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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情天》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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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大钧轻轻一叹道:“孤怀疑他是孤心目中的敌人,但他的面貌却根本不象……”

  江玲截口接道:“他已经易过容。”

  于大钧苦笑道:“孤也曾如此想过,但方才命他易容与朱家父子见面时,孤曾亲自替他以药水洗过,证明确是他的本来面目。”

  江玲笑了笑道:“所以,您才怀疑他是具有那什么‘九转百幻神功’?”于大钧点点头道:“不错。”

  江玲接问道:“那……那么做……就能查出他,是否具有那种神功?”

  “是的。”于大钧点头接道:“只有在那种情况之下,才会在不自觉中现出原形。”

  江玲俏脸一沉道:“我不干!”

  于大钧一怔道:“为什么?”

  江玲正容说道:“帝君,您毋须问我为什么,我倒要先问问您,既然对他怀疑,为何不干脆将他宰了,却偏偏要做这种荒唐透顶的事?”

  于大钧也正容说道:“卿家,别人不明了孤的苦衷,你该明了才对,孤心目中的敌人一日不除.孤始终是寝食难安。”

  江玲点点头道:“这情形,我明白。”

  “卿家说得对,目前孤要杀他,可说是易如吹灰反掌,但如果能查出他就是孤心目中的敌人之后,再加以清除,那不是更可以心安理得吗!”

  江玲不胜委屈道:“您只求自己心安理得,却不把人家当人。”

  于大钧笑道:“别撒娇了,你的委曲,孤明白,以后,孤一定好好补偿你就是。”

  江玲不由媚笑道:“帝君,补偿倒不必,只要您以后不再对人家疑心生暗鬼就行了。”

  “厉害!厉害!”于大钧呵呵大笑道:“好!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以后你可以为所欲为,孤不再对你加以管束就是。”

  江玲给了他一个娇媚的白眼道:“这种话,也亏您能说得出来!”

  于大钧拈须微笑道:“卿家能做得出来,孤又为何说不出来哩!”

  接着,又意味深长地一叹道:“孤,垂老矣!后宫佳丽,又复太多,自然难免有雨露不均之憾……”

  江玲连忙掩耳,截口娇声道:“我不要听。”

  于大钧话锋一转道:“也好!那么,咱们一言为定。”

  江玲沉思着接问道:“帝君,如果证实他就是您心目中的敌人,那么,那个甄子虚,又如何处置?”

  于大钧不假思索地答道:“照预定计划实行。”

  “照预定计划?”江玲问道:“您是说,既要杀他义父,又要杀他徒弟?”

  于大钧笑问道:“难道不可以?”

  江玲忽有所悟地点点头道:“哦!我明白了。”

  当晚上灯时分。

  于大钧在江玲的分宫中,设宴替水东流洗尘。

  水东流,甄子虚,义父子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热闹,席间,甄子虚曾提及他对朱天佑兄妹的怀念之情,但于大钧却直率地将朱家父子近日来,对水东流的敌视行动说出,同时并加以补充道:“孩子,朱天佑兄妹对你的感情,可能是出于年轻人的一时冲动.也可能是朱天佑那小子别有用心,据老朽平日暗中观察所得,朱天佑那小子外貌豪放,但骨子里度量甚窄,城府极深,他之所以不惜降尊贬贵,结交你这个初出道的毛头小伙子,也可能是暗中嫉妒你的绝佳资质,而另外包藏祸心。”

  甄子虚点了点头,于大钧又正容接道:“孩子,你出道之后,老朽不反对你同朱家兄妹接近,但你必须牢记在心,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之下,要特别慎防别人会暗算你。”

  甄子虚正容点首道:“小可记下了。”

  江玲掩口媚笑道:“你们两位,一个称‘老朽’,一个称‘小可’.听来多别扭,既然迟早要成师徒,何不早点改口呢!”

  于大钧拈须微笑道:“卿家所言甚是。”

  接着,目光移至水东流笑问道:“老弟尊意如何?”

  水东流正容接道:“既承于兄抬爱,小弟拙见.择日不如撞日,最好是现在就行拜师之礼!”

  于大钧含笑点头道: “行!行!咱们也毋须讲究什么形式,从现在起,改以师徒相称就行了。”

  “礼不可废,”水东流正容如故地接道:“子虚!还不拜见师傅!”

  甄子虚应声而起,向于大钧肃容下拜道: “徒儿拜见师傅!”

  于大钧含笑点头道:“好!好!为师生受了。”

  甄子虚向于大钧恭恭敬敬地拜了四拜之后,又转身向江玲拜倒道:“徒儿拜见师娘。”

  江玲也含笑起身,还了半礼。

  甄子虚正式拜师之后,这几位貌合神离的人物,已算是“一家人”了,言谈之间,气氛也好象融洽了不少。

  席终之前,于大钧向甄子虚说道:“子虚.你义父明晚即将远行,今宵,你们父子可住在一起,好好叙叙。”

  甄子虚恭应“是”之后,于大钧即借口尚有要事待理,返回总宫而去。

  当夜,水东流与甄子虚父子俩,不但是住在一个房间,而且是共睡一张床上。

  但他们义父子之间,却不曾利用此机会,谈及本身的秘密,只是分别谈些别后经过,以及一般亲人于分别之前,所应有的一些普通叮咛之后,即分别安寝。

  至于水东流安寝之后,是否曾以真气传音向甄子虚有过什么特别交待,那就只有他们义父子俩,各自心中明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东流于迷糊睡态中,忽然听到床畔响起一个娇柔语声道:“水大侠,请醒醒。”

  水东流不由瞿然一惊道:“谁?”

  室内火光一闪.案头烛火复明,床前,赫然俏立着“江贵妃”江玲的随身侍婢,向着他嫣然一笑道:“是婢子我。”

  水东流愣了楞才起身下床,注目道:“什么事啊!姑娘。”

  那侍婢娇应道:“娘娘有请。”

  水东流蹙眉道:“明天再去不行吗?”

  那侍婢道:“娘娘交待过,必须现在就去。”

  水东流注目问道:“是什么事,姑娘知不知道?”

  那侍婢摇头笑了笑道:“这个,婢子可不清楚。”

  水东流一蹙双眉,只见身旁的甄子虚,好梦方酣。

  再扭头注视那滴漏,为时刚交子正,原来此时正是甄子虚那‘于午滞血症’发作之际,甄子虚至少有两个时辰的好睡。

  他微一沉思,才淡淡地一笑,“姑娘请带路。”

  水东流本是和衣而睡,当下略整衣衫,即随在那侍婢背后,向室外走去。

  一直走到江玲的寝宫门口,那侍婢才扬声传禀道:“启禀娘娘,水大侠到。”

  寝宫内传出江玲的娇慵语声道:“请!”

  那侍婢向水东流呶了呶嘴,水东流微一犹疑间,那侍婢忽然凑近他身前,塞过一粒药丸,并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服下这药丸,事前要熄灯,记着,这是你的好朋友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