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红颜》82
卓轶伦忍笑点头说道:“对了,他叫司马豪,我叫卓轶伦,但不知姑娘的上姓芳名,却叫什么?”
司马豪知道卓轶伦绕着弯子,慢慢对玄衣少女诱导,不禁心中好生感佩。
玄衣少女听了卓较伦这样一问,呆了半晌,苦笑摇头说道:“我想不起了,竟把我姓什么完全忘掉。”
卓轶伦对于她忘掉自己来历之事,早在意中,遂扬眉含笑问道:“姑娘可是姓张?”
玄衣少女摇了摇头。
司马豪一旁帮腔问道:“姑娘可是姓牛?”
玄衣少女又复摇了摇头。
卓轶伦灵机忽动,向她微笑说道:“姑娘,你请静心听着,我要我司马豪三哥,背诵些姓氏你听,大概在他提到你姓氏之时,你便可以想起。”
玄衣少女瞪起一双黑白分明,极美丽的大眼,痴望着司马豪,点了点头。
卓轶伦遂对司马豪叫道:“三哥,你开始背诵‘百家姓’,要一句一句,背得缓慢,并背得清晰。”
司马豪有点失笑,但又觉得这种举措,却可称为极笨拙的聪明良策,遂一清喉咙,如言滔滔背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玄衣少女静静聆听,丝毫未动声色。
司马豪看她这副痴痴神态,心中委实又爱又怜地,继续背着道:“……云苏潘葛,奚范彭郎,鲁韦昌马,苗凤东方………”
玄衣少女忽然目光一闪,尖声叫道:“你……你刚才说些什么?”
司马豪又惊又喜说道:“我说的是‘苗风花方’,姑娘请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姓苗?姓风?姓花?抑或姓方?”
玄衣少女边听边自摇头,直等司马豪说完,竟茫然一叹说道:“不对,统统不对。”
司马豪大失所望,只好往下再复背诵。
单姓背完,进入复姓,玄衣少女仍旧痴然聆听,无甚反应。
司马豪心中焦急,口中继续背道:“万俟司马,上官欧阳,夏侯诸葛,闻人东方……”
玄衣少女扬眉叫道:“等等,东方,东方,东方……”
她一连低低念了三声“东方’,双目之中,又渐渐现出了迷惑神色。
卓较伦向司马豪悄悄说道:“三哥记住,适才是‘苗风花方’,如今是‘闻人东方’,大概这个‘方’字,与她有关系。”
司马豪点了点头,卓较伦遂向那玄衣少女问道:“姑娘莫非是复姓‘东方’?”
玄衣少女好似难以决断地,苦笑说道:“有点像,又有点不像,我……我被你们弄糊涂了。”
司马豪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百家姓”中,还有一句“东方西门”,便自朗声叫姑娘,我再问一问你,你是否复姓东门?”
玄衣少女如梦乍醒地,“呀”了一声,点头答道:“对了,你说对了,我不是复姓‘东方’,而是复姓‘东门’。”
司马豪如释重负地,目注卓轶伦,苦笑说道:“贤弟,你这法儿真好,我虽然把本‘百家姓’,几乎从头背到了尾,但终于解决问题,找出‘东门’二字。”
卓轶伦也颇为高兴地,向玄衣少女笑道:“东门姑娘,你的芳名……”
话犹未了,玄衣少女便把眼一瞪,接口说道:“我记不得,姓氏有关祖宗,不能随便更改,名儿则可通融,你不会暂时替我起上一个。”
司马豪也大敲边鼓地,一旁笑道:“贤弟,东门姑娘说得也对,名儿没有范围可寻,但却可以暂时起上一个,就请你动动脑筋如何?”
卓轶伦看他一眼笑说道:“三哥,你如今便这样帮着东门姑娘说话,将来……”
玄衣少女听到此处,秀眉双扬地,接口说道:“他有什么不对?他既然和我要好,便应该帮我说话。”
她虽脸无尘滓,出语真率,但却把那位司马豪窘得俊脸通红,向卓轶伦不住暗施眼色。
卓轶伦点了点,微笑说道:“好,三哥,这笔账儿,请你记清记住,等去完‘桐柏山’后,再和你算。”
玄衣少女妙目双瞠,凝视着卓轶伦,惑然问道:“他叫你贤弟,你叫他三哥.我却叫你什么?”
这一问,真把卓轶伦问得怔住,不知道应该怎样答话才好?
司马豪赶紧笑道:“卓贤弟的大名是轶伦二字,东门姑娘且叫他卓兄便了。”
玄衣少女微含臻首,便向卓轶伦叫道:“卓兄,你……你想好了没有?究竟替我起个什么名儿?”
卓轶伦见她意态憨然,盈盈笑语,那副神情,十分娇媚可人,遂偶触灵机,随口说道:“东门姑娘真率淳美,不加雕琢,极为娇憨可人,似可暂以“可人”二字为号?”
司马豪把“东门可人”四字,念了两遍,点头笑道:“这‘东门可人’四字,音韵既颇为响亮,更极雅致,贤弟确实才思敏捷,起得太好。”卓轶伦笑道:“三哥既如此称赞,小弟要向你讨赏。”
司马豪道:“贤弟怎么向我讨赏?你应该向东门姑娘讨赏才对,因为你是为她赐以嘉名。”
卓轶伦向东门可人看了一眼,摇头说道:“我不敢向她讨赏,因为这位‘辣手神仙’,大以辣手辣脚,她若一出手时,少不得又是什么‘火辣辣’呢?”
司马豪听得脸上一热,却也有点忍俊不禁。
东门可人则茫然问道:“辣手神仙?‘辣手神仙’是谁?”
司马豪笑道:“这是卓贤弟替你起的外号。”
东门可人好似极为高兴地,双现梨涡,扬眉叫道:“卓兄,谢谢你啦!我很喜欢你所送给我的‘辣手神仙’外号。”
卓轶伦因由“辣手神仙’,联想到‘咆哮红颜’,遂向东门可人问道:“东门姑娘,你是否与一位红衣少女,约定在‘大渡口’的江心恶斗?”
东门可人点点头答道:“是呀,那姑娘好不厉害,我和她斗了三百多合,难分胜败,才约在‘大渡口’的江心一战,非分上下,不许罢手。”
司马豪一旁笑道:“你们既然这样定约,却为何在江心相遇之时,不曾动手?”
东门可人答道:“因为我上船时人还好好的,到了江心之际,突然感觉头昏,神思不属,对于一切事儿,均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那位穿红衣的姑娘,见了我后,问我脸色何以这等难看?是否身体不适,正在生病?”
司马豪问道:“东门姑娘怎样答覆?”
东门可人想了一想说道:“我说虽然有点头昏,仍愿意与她作一决斗!但那位姑娘说是她一来急于寻人,二来不愿欺凌病者,遂驾舟而去,声称把这桩约会,移延到江湖间,下次相逢之时,再复实现。”
卓轶伦听了“急于寻人”之语,便急急问道:“东门姑娘,你记不记得那位姑娘可曾说出,她要找谁?”
东门可人答道:“她说过她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