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红颜》80
那玄衣少女,向卓轶伦、司马豪二人,凝视半晌,口中忽然喃喃说道:“我要去‘桐伯山’。”
这句话儿,把卓轶伦、司马豪听得愕然相顾。
他们要去‘桐柏山”,天下怎会有这等巧事?
司马豪自作多情地,凑过脸儿,柔声问道:“姑娘尊姓芳名……”
六字才出,玄衣少女便变色叱道:“我的姓名,要你来问则甚?”
这两句话几,答得已不近人情,但更不近人情的,便是随在这两句话儿之后,还有一只玉掌,也自飞起。
司马豪哪里想得到自己一往情探地,殷勤问话之下,不仅磋了钉子,还会挨揍。
故而,这一掌挨了个脆生生,响刮刮,实胚胚,火辣辣。
卓轶伦看得着实想笑而不敢笑,只好绷着腔儿,竭力忍耐。
玄衣少女掴了司马豪一记耳光,竟若无其事,依然目光发直地,口中喃喃说道:“我要去‘桐柏山’。”
司马豪挨了一记玉掌,哑吧吃黄连,有苦无处诉,但心中仍不自服,手抚左颊上五道纤纤指印,鼓足勇气,再复柔声问道:“姑娘,你……你要去‘桐柏山’是……是为了何事?”
他也相当聪明,因适才冒冒失失地,请问芳名,挨了一记耳光,如今便换个话题,迎合玄衣少女的喃喃自语,改问她是为了何事要到‘桐柏山”去?
玄衣少女仍然妙目双翻,冷然叱道:“谁要你管?”
神情照旧,举措也依样画葫芦,玉掌一插,飞掴而出。
但这回司马豪却因所受教训,有了警觉,及时微闪身形,避过一掌。
卓轶伦灵机一动,扬声叫道:“姑娘不要打他,他是司马豪。”
玄衣少女瞠目问道:“司马豪又怎么样?他便是司马懿,我也要打。”
说完,目注司马豪,双眉生挑,似乎又将出手。
卓轶伦慌忙叫道:“姑娘,你想想看,你已经惩治过他三次,使他脸上火辣辣,腹内火辣辨,心中火辣辣了,你曾说从今后不再打他,要和司马豪,交成好朋友。”
玄衣少女目光发直,秀眉激蹙说道:“我……真讲过这些话么?”
卓轶伦点头答道:“当然讲过,姑娘不妨想想看。”
玄衣少女低下头去,静静想了一会,微点鳞首道:“我记不清了,但也有点模糊印象,好像确曾说过那些话儿。”
说完,目注司马豪,招手叫道:“来,来,你不要躲得那么远,坐过来些。”
司马豪闻言,好生尴尬,不知道究竟是应该亲近玉人,还是远离祸水。
玄衣少女见了他的逡巡神色,不禁双梨涡,嫣然一笑道:“你不要怕,我如今不打你了,是要和你交朋友呢!”
美人魔力,自古无边,慢说还有后面这两句话儿,但是仅凭那双梨涡的嫣然一笑,也是令司马毫甘愿为之碎骨粉身,肝脑涂地。
司马豪硬着头皮,大着胆儿地,坐了过来,向玄衣少女,陪笑问道:“姑娘,你……你叫我何事?”
玄衣少女瞪着两道水灵灵的目光,缓缓问道:“你……叫司马豪么?”
司马豪可不敢以牙还牙地,答以“要你来问则甚”,是用极柔和的语声,点头笑道:“正是。”
玄衣少女玉掌又伸,所伸向的部位,也仍是司马豪曾亲香泽,暗印未消的红肿左颊。
只不过比起先前两次的去势,却要缓慢不少。
司马豪心中先一怵,想闪,却又未闪。
原来,玄衣少女伸手之举,果然不是打他,只是用纤纤玉指,在他那红肿左藕之上,不住抚摸,口中并歉声说道:“我已经说过不再打你,如今竟又打了你,这可怎么好呢?”
这种娇柔低语,这种抚爱动作,若在密室为之,真令司马豪骨蚀魂消,但如今当着卓轶伦这一公开表演,却又令司马豪面红耳赤地,羞窘不堪,招架不住。
卓轶伦深知玄衣少女如今因神智失常,所流露出的,全是发自内心,毫无保留掩饰地,一片真情!生恐司马豪肆忌惭窘,有所不识抬举,而将她触怒,弄得情天生障,好事难谐。遂加以调侃,含笑叫道:“姑娘不必歉疚,我司马豪三哥生来就有这种挨打瘾头,你若喜欢他时,不妨再掴他几记!”
玄衣少女闻言,真向司马豪嫣然笑道:“你真有这种瘾头,喜欢被人掴耳光么?”
司马豪正想否认,却见卓轶伦向自己暗施眼色,一时弄不懂他的用意,只好苦笑不答。
苦笑不答的神态,也可以代表默认,玄衣少女遂柳眉微插,举起手来,又向司马豪的脸上,掴了一记。
这不叫“掴”了一记,这只是“摸了一把”,所表现的心绪,也不是“怒”,不是“恨”,只是“调情”,只是“示爱”。
卓轶伦见状之下,心中大慰。
司马豪享受之下,飘逸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