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红颜》25
一来.自己业已被黄衣道士屡加讪笑,如今蛇已进攻,人若再逃,岂非必招讥嘲,大不好看。
二来,口中已含极好祛毒灵丹,减了不少顾虑。
三来,自己伸手以前,已曾凝足真气,化指成钢,蛇身纵有奇毒,也不易受其侵袭。
黄衣道士站在一旁,见卓轶伦如此擒蛇,不由双眉高挑,失声狂笑说道:“这种‘五环蛇’,能如此用手捉么?你简直是自己找……”
“自己找死”一语中的最后那个“死”字还未说出,黄衣道士便愕然住口。
因为话方至此,那条“五环蛇”,已被卓轶伦准确无比的捏住七寸,擒在手内,头尾双垂,软绵绵地,似乎毫无生气。
卓轶伦也想不到会手到擒来,只觉得那“五环蛇”,飞近身前之际,突然把势一缓,遂被自己捏个正着。
他无暇参究原因,只把手中那条奄奄待毙的“五环蛇”,递向黄衣道士,并扬眉说道:“这条蛇儿赔你,我们之间,业告了断的了。”
黄衣道土不愿伸手接蛇,向卓轶伦说道:“你把蛇儿扔在地上。”
卓轶伦如言照做,黄衣道士又向他看了两跟,以一种极为奇诧的神色问道:“你捏蛇的那只手儿,不觉得痒么?”
卓轶伦本来不痒,但被道士这样一问,倒从心理上发生作用,觉得有点异样感觉。
他见那条“五环蛇”被抛在地上以后,仍自蔫耷聋地,神气索然,遂忽告恍然,知道定是司马明赠送自己的那位“天蜈珠”,发生了克制蛇虫的妙用。
卓轶伦既觉出捏蛇右手,有点不大舒服,又想起“天蜈珠”,遂把这粒宝珠取出,合在掌中,一阵揉滚,以祛除可能沾染手指的蛇身毒质。
黄衣道士看得双眼发直地,失声问道:“难怪你能擒蛇,并使厉害无比的‘五环蛇’,变成面条儿一般,这粒珠儿,大概是专克蛇虫的‘天蜈珠’吧?”
卓轶伦不惯谎言,点头答道:“正是。”
黄衣道士目光微转,伸手笑道:“天蜈珠是罕世异宝,请你借我看看。”
卓轶伦闻言,未加深思,便伸手将珠递过。
但他既伸手递珠,目光遂自然而然地,注向黄衣道土,竟发现对方脸上神情.极为诡谲。
卓轶伦有些发现,自不肯把至宝轻易交人,遂中途缩手,未将“天蜈珠”继续递去。
黄衣道士见状,脸色立变,由诡谲变为凶狞地,厉声喝道:“你这是做甚?怕我抢了你的珠儿,不还你么?”
卓轶伦不便明言,支吾答道:“你误会了,我因怕你身上还带有其他蛇儿,此珠又专克蛇虫,威力强大,万一有甚影响,未免又生事端。”
黄衣道土狞笑说道:“没有关系,便害死了我的蛇儿,我也不怪你就是。”
卓轶伦见他坚持要借珠一观,不禁皱眉说道:“你何必定要拿过去看,由我持在手中,给你赏鉴,不也一样?”
一面说话,一面便持着“天蜈珠”,递近黄衣道士,让他可以细看。
黄衣道士早就存心夺取宝珠,潜聚功力,如今既见卓轶伦手儿伸近,遂掌出如风,疾向对方的“脉门”扣去。
卓轶伦怎会让他轻易扣住,缩手闪身,避开了对方的一招“金丝缠腕”,并向黄衣道土,沉声叱道:“你身在‘三清教’下,已然跳出红尘,怎么还这等贪鄙无耻地,想出手夺人之物?”
黄衣道士狞笑说道:“不要噜嗦,常言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赶紧把那粒‘天蜈珠’儿送我,否则便敬酒不吃吃罚酒,难免连条小命,也一齐送掉的了。”
卓轶伦听得双眉一跳,索性把“天蜈珠”揣向怀内。
这种动作,等于接受了黄衣道士的挑战之语。
黄衣道士见状,目光如电地,不再发话,欺身进步,踏中宫,抢洪门,向卓轶伦宛若暴风疾雨般,接连攻出三掌。
卓轶伦对这黄衣道士,只是心存惩戒之意,遂闪过了第一第二两掌,等第三掌打向自己时,方凝聚功力,硬碰硬地,接了一记。
黄衣道士艺出名门,功力不俗,但比起卓轶伦来,却仍差了两筹。
故而,双掌一接之下,卓轶伦纹丝不动,稳立如山,黄衣道士却被震得右臂微酸,向后退去半步。
魁伟大汉本是呆立一旁观战,如今见黄衣道士略受小挫,便咧开大嘴,嘻嘻笑了一笑。
黄衣道士向大汉瞪了一眼,以为自己轻敌之过,不曾凝运全力,遂厉吼一声,举掌再发。
这一掌所挟威势,与适才大不相同,黄衣道士是以十一成内力发掌,掌风呼呼作啸,极为强烈。
卓轶伦此时已知这黄衣道士,绝非自己之敌,遂以九成半左右的内力,又复硬接一掌。
其实以九成力对十一成力,卓轶伦已可占得上风,如今他多用了半成内力,遂把黄衣道士,震得气血翻腾,跄踉连退。
魁伟大汉这次却看得“哈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黄衣道士接连受挫,方知不敌,遂向魁伟大汉,嗔目怒声喝道:“大傻瓜,你笑些什么?快点帮我打架。”
魁伟大汉摇了摇头答道:“我吃饱了,也喝醉了,只想睡觉,不想打架。”
黄衣道士叫道:“你今天虽已吃饱,明天有得吃么?你一顿饭儿,要吃十斤牛肉,十斤美酒,谁能养得起你?若不帮我打架,我就不管你了。”
魁伟大汉伸手抓抓头皮,好似无可奈何地,向黄衣道士点头说道:“好,小道士,我帮你打!但在把这人打跑以后,你却要让我好好睡觉,不许再用冷水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