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刀之虎》16
像雾一般的鲜血,仅仅是一瞬间,就从那碗大的伤口狂飚而出。
一颗西瓜大的人头,滚落在刘湖的脚下,诧异的是,他根本看到宋一刀是如何拔刀的。
这种声势已吓得众壮丁不知不觉一步步的朝后退去。
宋一刀冷冷道:“刘湖去拿你的兵器。”
刘湖心中有股说不出助震惊,他好歹也是个武林的名士,然而他在宋一刀的眼神中。却仿佛望见自己的死亡,似乎死亡已面临在他的头上。
“你暂退一旁。”厅外又走来一名年轻人,对刘湖说道。
刘湖望见眼前这名年轻人,像是见了救星,更像是个受惊的孩子想躲进母亲慈祥而温柔的臂弯里。
因为他是一名杀手,也是西门吹雪。
他不惜花费十万两银子,请他来当保镖,期限是一年。毕竟刘湖的恶名远播,他不仅专吃白道人士的银子,就连黑道上的弟兄也照吃不误,武林中人欲想取他项上人头的人太多太多了。
于是他请了保镖。
西门吹雪来自长白山,武功源白天山一派,一手剑术使得超凡人人圣,这要谈到他的耐性。
长白山上有个成形的千年血参,西门吹雪为了逮住它,埋在雪堆中七天七夜,肚子饿了就些吃雪花,不眠不休的守候,最后有志者事竟成,他逮住了血参眼下之后,内力助长二十年,加上他本身的剑术,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他闯出一个万儿,他是排在数一数二的杀手。
他第一次杀的人就是银枪王。
银枪王的财富和名声并非凭空而来,所以他有很多仇人,多得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妄想来杀他,也没有人敢。
只有一个人敢,这个人就是“他”,也就是西门吹雪。
有一天,银枪王正在嫖妓,手下的四大金刚守侯在门外,西门吹雪却化装成一名妓女走了进去。
他长得很俊,因此谁坦没有想到,也看不出来。
他利用银枪王双手解钮扣的同时,他抽出腰上的软剑。
谁会想到,因为这一刹那实在很短,天底下没有人能把握得住那短短的一瞬间。
只一剑。
鲜血激飞,血珠雾一般的四溅。
血雾散的时候,西门吹雪早已失去踪影,没有人能形容他的身法、速度,同时更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
银枪王的死讯很快的地震动天下,然则西门吹雪的名字还是默默无闻。
所以宋一刀不知道眼前这名年轻人是谁。他不想知道,更不愿意知道,因为他自己何尝不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呢?
年轻人的目光像两道利剑的刺穿宋一刀的心房,他的得吃惊,也觉得诧异,因为见到眼前的宋一刀,就仿佛见到从前的自己,太像了。那神韵、那神采,像极也像透了。
二人对望许久,西门吹雪微笑道:“你好,我叫西门吹雪,你……”
宋一刀接口道:“宋一刀。”
“宋一刀?”西门吹雪喃喃自语道:“好,好名字。”
接着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用吹雪这两个字吗?”
宋一刀望着他,摇摇头。
西门吹雪继续道:“在长白山上杀人,我只喜欢看到血,而不是剑上的雪花,因此,我才会有个习惯,杀了人之后,将剑上的雪吹走,所以才会取名‘吹雪’。”
二人沉默许久,西门吹雪又道:“你叫宋一刀,你真的只有一刀?”
宋一刀点点头,淡淡道:“是的,我只有一刀,而且我只会这么一刀,不是对方死,便是我亡。”
西门吹雪将目光放在宋一刀的腰际上,疑道:“你那把刀似乎短了些,若我看得没错,大约只有尺半。”
宋一刀淡淡道:“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铺子里大都可以买到,我只是做了一个刀鞘,如此而已。”
西门吹雪微微笑道:“我身上的软剑,乃百年神兵利器,只要是凡铁一碰上它,大概就无法保持完整,你害怕吗?”
宋一刀深深的感觉到,西门吹雪此人果不同凡响,光是看他那副镇定的功夫,天下没几个。
然而西门吹雪的一席话不无道理,他想了想,随即暗道:“不,我不能受他的影响,这一战对我而言太重要了,我要胜,我一定要胜。”
西门吹雪见到宋一刀如此坚定的面容,也不免受他影响三分。
他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出武林中有这么一个人。
衣衫褴褛,一把屠刀,面色惨白,没有。
绝对没有这号人物。
心里这么想,不禁的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往前踏出一步,坚定的道:“好吧!
达成你的心愿,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宋一刀冷漠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西门吹雪,他的手却紧紧的握住刀柄。
他看到的不是西门吹雪的脸,而是一张猪脸。
一道紫黑的寒电,快速的划过众人的眼睑。
刀光一闪,一口刀随着惊呼,从宋一刀身旁消逝。
西门吹雪很想闪避,但全身顿然无力,身体四肢都已不听他指挥。
鲜血随着刀锋溅出,他的血也和别人一样是鲜红的。
他的眼睛怒凸,目光还是充满了怀疑和不信,鲜血顺着喉管七寸之处流下。
他倒下了。
一旁的刘湖简直不敢相情自己的眼睛,人也虚脱的倒了下去,尿屎顺着裤裆汩汩流出。
团聚在四周的众壮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个精光。
宋一刀一步步的朝刘湖行去,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冤有头,债有主,该是你偿命的时刻了!”
“等一下!”刘湖惊叫了一声,随即又像泄气的皮球,无力的道:“老夫有话要说。”
宋一刀继续的走,一步步慢慢的走。
刘湖急声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小玉的女子?”
宋一刀定住了,满脸疑虑的望着刘湖。
“她是我女儿。”刘湖终于说了出来。
刘湖继续道:“她的本名叫刘玉珍,她是我女儿。”
宋一刀心中在狂喊着:“不,不可能,她看起来那么纯洁,那么善良,这老芋仔在唬我!”
他吐了,吐了一地的苦水、酸水,甚至胆汁。
“你想想,难道你真有杀我的必要?”
宋一刀迟疑一会儿,冷冷道:“朱伯伯的事……”
刘湖截道:“没错,他老婆是被我儿子给强奸了,可是他也一刀捅死我的命根子,这事儿可说大家一笔勾消,至于他女儿,那你得去找郑家兄弟。”
宋一刀说道:“这件事不是你指使的?”
“我指使的?”刘湖顺口道:“那我不会自己上啊!”
“你……”宋一刀怒视着刘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