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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剑双英》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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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鸥子方待答言,白骨教青磷堂香主夺命神力邓仲达,已自东台赶过,向尹庆笑道:“尹香主连番获胜,艺压群雄,少时还须为柳护法报仇雪恨。这场光采,让我如何?”

  独角鬼王连番剧斗,委实神疲,遂对邓仲达说了声:“邓香主!一鸥道长乃武当名宿,千万小心。”下台而去。

  一鸥子知道这夺命神刀邓仲达,本是滇黔巨盗,自投入白骨教后,因心辣手狠,与云涵气味相投,武功亦颇不弱,才跻身内三堂香主之列,此刻见他上台,语气异常狂傲,立意惩戒,遂要向邓仲达道:“先前登台较技各位,兵刃拳脚,均尽其妙!贫道山野萧闲,对武技一途,荒疏已久,邓香主胁下神刀,追魂夺命,久震滇黔!贫道想以囊中一十二粒玄门智珠,领教邓香主意下如何?”

  夺命神刀邓仲达,一听一鸥子竟要较量暗器,不由心中得意,暗道这老牛鼻子,简直自找倒霉,武当派原以剑术内功得誉,自己的“五虎断门刀一法”,虽极自负,尚未必定操必胜之权,但胁下这十二柄夺命神刀,乃成名绝技,有特殊精妙打法,区区玄门智珠,何足在怀?遂一声冷笑道:“邓某遵命,道长留神!”身形微退,便到东边台口。

  这座擂台广约三丈有余,二人身形虽往后撤,中间距离仍仅三丈不到。一鸥平方把玄门智珠,扣了三粒在手,夺命神刀邓仲达已自抢先发难,左手连甩,三柄宽如桂叶,薄似轻罗的夺命神刀,歪歪斜斜的分上中下三路飞到。

  一鸥子算定他这三刀之内,必弄玄虚。上下两刀,虽然先发,必较中间这把后至,遂把全神贯注中间这把飞刀,并待机以玄门智珠回敬!

  果然刀到中途,当中那把已然超前,一鸥子微微一笑,突又变色,中指一弹,一粒玄门智珠,电射而出,同时偏头左窜,右掌下挥,掌中的另两粒玄门智珠,也趁势打向那白骨教的青磷堂香主夺命神刀邓仲达!

  原来这邓仲这的夺命神刀,委实名不虚传!中间那一刀,明明已然超前,但忽然又微慢,依然是上下两刀,先发先至,这一来顿出一鸥子意料,距离又近,这起手三刀,就几为所乘,尚幸应变迅速,中间一把夺命神刀,被玄门智珠击落,下面这把,也被劈空掌力震飞,上面这把却险杀人的,擦着一鸥子发髻飞过!

  一鸥子功力本来甚高,但他自登西台,一见白骨教擂台上的那付狂妄对联,不知怎的虚火顿浮,智珠不莹,此刻更是轻意失算,先机为敌所制,让过三刀,身还未稳,夺命神刀邓仲达已自避过两粒玄门智珠,右手疾探连挥,上中下左右银光连闪,五刀齐至!

  这一来,一鸥子知道非糟不可,高手过招,先机一失,满盘皆输,这五刀纵然躲过,但他十二刀中,还余四刀未发,联翩再重,必伤无疑!事已至此,寿眉双扬,钢牙微咬,施展铁板桥功夫,单足拄地,倒身平卧,九粒玄门智珠,以反掌阴把,“倒散满天星”,除以一粒击飞了邓仲达所发奔自己下盘的一把夺命神刀之外,其余八粒,则如银雨星发,也将邓仲达身形罩住!

  果然邓仲达在五刀之后,跟着又是两刀。这两刀用得诡异毒辣之至,竟不打人,就在一鸥子平卧的身形之上,当啷一声,双刀互击,那刀本来簿似轻罗,经这猛力一击,顿然化成一蓬刀雨,四散飞扬。

  但邓仲达又哪里想得到,一鸥手在施展铁板桥功夫,躲避飞刀之时,竟然还能使出暗器中的最高手法“倒撒满天星”,这一来二人同陷窘境,一鸥子见刀雨临头,只得护住面前,翻身疾滚,但股背之间,已然中了不少刀芒,夺命神刀邓仲达,则左臂骨被一粒玄门智珠,生生击碎,跌倒台下!

  这一场不到片刻,一个玄门大侠,一个滇黔巨寇,竟然两败俱伤,各由双方派人抬回本阵。

  侯震见白骨教中诸人,个个身怀绝技,自己这边连华山怪侠卓轶凡,及一鸥子上台,均未占了便宜,已然不能再败,遂欲示意双英出战,刚一回头,英珠已向中英笑道:“英哥!双方已然打了多场,对台那个胖大僧人,听说就是降龙贼秃,当年六盘之事,有他在内,我自下山以来,除在黄鹤楼后,曾以般若神功,对那云涵,略予薄儆之外,连手都未曾动过,拿他试试墨剑锋芒如何?”

  中英答道:“我昔年曾闻先父母及上官叔父说过,降龙贼秃内外功力,俱臻上乘,这多年来,想必又有进境,此贼凶残已极,武林中人,受其害者甚多,何况又是父母之仇,珠妹既欲会他,便须除去!但他手中方便铲,看来份量极重,珠妹‘青索’墨剑,虽是前古仙兵,亦须小心谨慎,我自黄鹤楼,城陵矶两番遇险,警剔已深!遇上这种极恶凶徒,实不能丝毫大意,珠妹最好上去就用心如恩师的秘传心法,伏魔慧剑!”

  英珠白了中英一眼,佯作娇嗔道:“瞧你唠唠叨叨这一大套,眼前几个毛贼,都看得犹如凶神恶煞!哪还算的什么哀牢魔宫,斗的什么白骨神君,和罗浮三煞!”

  中英见她这等傲气,不由剑眉一蹙,方待劝说,英珠已自嫣然笑道:“英哥别急,我逗你玩的!”

  语音才落,人已凌空飞起,缟袂临风,人又丰神绝代,两台相距五六丈,飘然即至,宛如天仙飞渡,美妙绝伦,比刚才独角鬼王蓄势飞纵的那种剑拔弩张之气,更显得仪态万方,清奇绝俗!

  英珠卓立台口,面向东台,曼声发言道:“在下索英珠,要请贵救护法,法尘和尚,上台一会,了却双方多年血债!”

  降龙罗汉法尘,性如烈火,早想上台,因目前形势,白骨教方面,一和两胜一败,占着上风。众人之中,又以他功力最高,故压阵未动。此时见英珠指名索战,虽觉此女眼生,何从结有冤仇?但已按捺不住,僧袍展处,胖大的身躯,带着那支重达一百二十斤的佛门方便铲,劲风呼呼,宛如巨鸟掠空,疾飞擂台,比起英珠的飘逸,尹庆的矫捷,别具一种刚猛威势!

  降龙罗汉法尘,落身之时,故使“大力千斤坠”法,把座用松杉巨木,搭成的擂台,震得簌簌作响。落脚之处,足痕深印入木,将达两寸,硬功动力,委实惊人!方便铲当胸一横,左手一指英珠狞声笑道:“你这女娃,与佛爷何处结仇?乳臭未干,竟找佛爷对手,岂非作死?”

  英珠答道:“法尘贼秃,休要猖狂!叫你死得明白,当年潇湘三侠铁掌金梭索玉峰,乃是先父,五年前,罗浮三煞纠众六盘寻仇,有你这贼秃在内,今日天道好还,你这贼秃竟自哀牢赶来送死,还不与姑娘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