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亭》金刀亭(262)
阳光下照得分明,只见那块石壁光秃秃的,与四周石壁上遍生杂草的情形大不相同,而且石壁向右后延伸出去有着两道隙缝草本不生,整齐无比。
杜天林想了一想,暗暗忖道:“难道这一块石壁竟是一道暗门,别通他地么?”
心中虽作如此想法.但却迟迟不敢妄动。
他心中不在盘忖道:“若是石壁之内果然别有通道,此刻说不定便有人在其中,我冒然启门而入,倘使动起手来,此刻我无再战之能,甚是不妥。”
他为人天性谨慎,左思右想,仍是不该设法启门,心中暗自作了一个决定忖道:“我还是找一处隐密之地,将伤势调养好面说,同时也可以借此时间守望这石壁,一天功夫之内加若仍无人迹进山,多半便证明其内无人,到时体力恢复差不多了便可大胆进入石后探险!”
心念既定,又悄悄回到一丛林木之后,盘腾而坐,用心运气回转周身。
他一连练了三趟,只觉体中担负大轻,真气四注百骸,痛苦之感骤减,只是右臂折断之处有时还会刺痛一阵,但已可以忍耐。
这一天的功夫,杜天林便在练气之中渡过,同时他又寻找到谷中有一种野生的果实可以食用,狠狠地大吃了一顿,将空了已久的胸腹填满。
夜色低沉,杜天林吃完了野果,只觉精神轻松不少,他望着那石壁所在,一日之内毫无人踪,看来其中多半是没有人了,那使用此地的人此刻恐已离谷他去。
他略略试着移动折断的右臂,仍是不能动作自如,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先不去管它,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再到石壁前去瞧个究竟。”
心念既定,这一觉睡的十分甜蜜,次晨睁开双目,已是日上三竿了!
杜天林翻身起来,再也忍耐不住,匆匆向石壁走去。
来到石壁之前,杜天林伸手推了一推,石壁稳固异常,用掌轻轻缘着石壁上下驱打,由于石壁过厚,也分辨不出空实。
杜天林想了一想,用左手勾住右方一道石缝,向右一震,果然石壁有些摇动起来。
当下心中大喜,连忙用力将左掌插入石隙,力聚五指,向外猛力一掀。
只听“轰”“轰”闷响连声,石壁向右滑开,杜天林这一掀之力甚猛,但石壁沉重异常,仅移开了一尺的距离又停止下来。
杜天林随着石门开启闪在一劳,向内观看,只见石壁之内好一大片空地,阳光自石门外射入,知不能从远,黑忽忽地有几分阴森之感。
杜天林拾起一段枯枝,一步跨入石洞之中,留下石壁不关。
杜天林略一思索,开口四道:“里面有人么?”
空洞之中激起阵阵回音良久方绝.杜天林一边呼了两次,却不见回答。
杜天林心中胆气一壮,在身上摸了一会,随手携带的火折子总算没有丢掉,点燃了手中枯枝,借着火光向内行去,才行十步,忽然发现在方墙上有一个黑影细细长长。
杜天林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插在墙中的火炬台,台上还留下大半截火炬来烧完。
杜天林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那未燃完的火炬头焦焦黑一片,并未沾上灰尘,杜天林暗道:“看来就在不久之前,这洞中还曾用过火炬。”
这时他手中枯枝已将燃完,杜天林考虑一下要否将火炬点燃起来,他明知此举在事后会让那洞中人发觉洞中已来了外人,但洞中光线大暗,若不点燃火炬,根本无法行动观察。
他想了一会,终于下决心将火燃起,心中暗忖道:“我此去若能找着出路,一走了之,还管他洞中人回来时发觉不发觉,若是不能外出,被发觉了再说!”
火炬点燃,火光一闪,登时洞中一片昏黄,可以明辨事物。
杜天林借着火光看过去,忽然发现墙上密密麻麻一片,原来刻满了图画文字!
杜天林大吃一惊,满心怀疑之念,连忙上前凑近一看,只见墙上刻着一个个入定的人像。
那些人像都是寥寥数笔画成,但画得颇为生动.分明刻画的人均描绘甚有造诣。
杜天林见那人像图案刻画得粗细一致,入石三分,伸手摸索之下,发现每一条线均与手指定准相同,看来竟是用金钢指一类神功刻上去的。
这一来可令杜天林大大的吃惊了,以金钢指刻石并不太过困难,但像这种整壁图文全以手指刻划而成,这一份功力可真太不可思议了。
杜天林呆了一呆,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忖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在这洞中居然有这等功力的人,我且看看这些图案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头一幅刻在壁上的人像,乃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姿式,右掌在前胸平立,杜天林一眼便看出原来这些图案都是练功的架式。
他依次向下看去,看到第十幅时,已忍不住惊呼出声,露出无比惊佩之色。
只因那一幅幅人像刻画的架式,全是内功锻炼的姿式,起先几幅还甚浅明,一眼便能了解,到了七、八幅时,以杜天林的造诣,居然生出摸不着头的感觉,但分明觉得每一式都是一种正宗运气的法门,绝非随意而画,换句话说,这满壁的图形,全是最高深的武学,只是自己一时不能领悟而已。
压制不住好奇之心,杜天林一幅幅的向下流览,越看越觉复杂奥妙,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墙上所刻的内功心法,似较之天下任何正宗心法绝不逊色,而且犹有过之,只可惜难从这些图上窥见其堂奥!”
忽然他生出一个想法,暗自忖道:“我何不从第一幅起,一式一式锻炼下来,看看究竟能领悟多少!”
一念既生,忍不住便盘膝坐了下来。
其实他此刻身陷绝谷,情势危困,虽在无意之中发觉这一秘洞,但能否重回外界仍是未知之数,加之这洞中人此刻何在,何时会赶回洞中,一切情形均在未定之天,他却忍不住学习之心,似乎将这一切杂思均摒弃不顾,错非他生性好学好武,再也不会安心坐下来从头参悟起!
他按照第一个图形坐在当地,提了一口真气,却觉不甚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