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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万里录》萍踪万里录(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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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名姝明珠

  于桂书与全维钧俱是成名之辈,虽然一时间为忆君威势所迫而退居守势,然仍能死死支持住。

  金蛇灵鞭在空中抽划着,激起的气旋如层风鼓浪般冲向千毒鼠两人,一招一式如抽丝剥茧般细腻已极――三人如走马灯地左转右旋,人影愈来愈快,最后只剩下一片灰影――整个场中除了呼呼刃风以外,其余的帮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全部紧张地注视着场内变化。

  月儿时显时隐,使得这山间更形幽静神秘,无论从任何角度看来,这一片山林都这般美好,但谁会想到灵山胜地中,竟有血腥战斗发生呢?“砰!”一声――只见于桂书陡地从战圈中退出,不但须发怒张,脸色苍白,子母圈也不知丢到何处?原来三人斗至急处,久战不果,全维钧天性较阴险,尚沉得住气,于桂书却因自己堂堂长老,在这多帮众前丢人一现眼而不禁大急――忆君战得兴起,金鞭翻飞,将一身所学尽量施展开来,只见他右手连挥,鞭稍带着点点金光,飞射着对方两人的周身大穴。

  于桂书、千毒鼠全维钧以真功夫算来,还是得数于桂书功夫较高,因此两人之中以于桂书主攻,而千毒鼠为辅――如此一来,却使忆君大半招式,尽往于桂书身上招呼――立刻于桂书大觉吃紧,而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忆君也是得势不饶人,一见于桂书最先呈露败象,更加紧朝他狂攻不已――这下却给千毒鼠占去极大便宜,只见他使铁棒棍乘隙猛进,专找忆君防守疏弱的地方进招。

  但忆君身蔽如铁桶,更何况有宝核护身,除了手脚,双眼以外,其余任何地方俱不受兵刃所击――千毒鼠也发觉这点,不禁暗暗寻思对策来――全维钧一寻思对策不大紧,而于挂书却因他招式略缓,而感觉全身压力大增,本来以他两人合攻白衣人已大失面子,此时如何能再出口提醒千毒鼠全维钧呢?只好自己苦苦支撑下去。

  一百余招过去,忆君愈战愈勇,满场中尽是他的鞭风拳影,于桂书与全维钧已被包在里面,渐渐看不见他们的影子。

  于桂书形势越险,原先尚能将鞭梢隔于两尺外,此时却已不足两寸,只见万点繁星在他周身飞舞着,错非是于桂书,旁人恐早被这奇幻绝伦的鞭式弄得昏倒了――葛然忆君一招“似锦似屏”,金鞭挥得如练,缓缓在空中划起一道光幕,像是一道隔墙,将对方两人分了开来――于桂书与全维钓俱觉有种无穷的吸力,要将他们吸引起金光如织的鞭影中,立刻自然地奋力地向右左各一方闪出――忆君正要他们如此,墓地右手变招为“金丝剪腕”,一溜金光闪电般朝千毒鼠双腕绕去――而左手也一式“绵掌”,看似缓慢而实内蕴着绝大暗劲,徐徐向于桂书飞返的当胸按去――全维钧因忆君着重不在他,一招“霸王卸甲”总算将鞭化开。而于桂书呢?却因忆君早已看准他,这招是再怎样也避不过了。

  于桂书一见白衣人出手如幻般飘渺而来,已身已罩在对方掌风之内,他经验丰富,一瞥之下也知对方掌力非凡,决非自己硬接得下来――然后退后旁俱已不及,于桂书毫不犹豫,右手母圈往面门一护,子圈却从腋下暗挑起,如果忆君手仍照他击来,则手压间非挨于桂书一记不可!”

  眼看忆君视若无视,不但不曾变招,反而更加快击式,晃眼间一双白皙的手掌.已不足于桂书胸臂三寸过――于桂书冷叱一声,母圈往一栏,子因飞快往上一挑,竟是硬生生要将忆君臂膀锁断――然而忆君如不是有恃无恐怎敢如此,只见他手中关节处在不可能的范围下,如灵蛇般反向内弯转过来,手指微曲间已游过于桂书绝毒一击。

  于桂书见对方如此轻易即让过招式,立刻想也不想连忙抽身后退,但是仍迟了一步,忆君左手五指已飞快划上他腕部命脉――于桂书只觉左腕一麻,子圈已脱手飞去,骇得他暴喝一声,顺式一掌全力朝外崩出――正巧忆君也紧接着一掌劈来,而于桂书仓卒间出掌功力未聚,当然立刻被忆君一单打出圈外,浑厚的余力,劈得他气血欲涌而出。

  这时只余毒鼠一人独力支持,是以更不是敌手,于桂书虽想上去帮助,借自己所受一掌,外表看不出,其实内脏却受了极重略伤干毒鼠虽仗毒成名,然而一身软硬功夫也十分到家,自知自己凭真功夫万出非忆君敌手,是以一直在想着方法,拼两败俱伤,也要以毒将其毙命。

  忆君打发了一个,心情轻松已极,出手间更见潇洒从容,一袭白衫加上如金光幕在黑夜中忽起忽落,煞是好看得紧――全维钧牙关咬得紧紧的,目光如炽般狠狠盯着忆君奇奥无定的身形,手中棒却采乱无章法地遮挡着,完全走的反路子,一时间两人倒相持不下――忆君的金鞭愈使愈开,渐渐竟将千毒鼠逼出五尺以外,不时发出的――“拍!拍!”

  拍击声,震惊着四山,及林立在旁,肃静无声的蜈蚣帮众。

  千毒鼠全维钩心中大急不已,连于桂书在旁也恨得不停咬牙,因为距离越远,则千毒鼠的毒越难施展,是以千毒鼠拼命要将距离拉近――忆君虽不知对方用意何在?但他看得出千毒鼠有这种意图,立刻哈哈一笑,道:“全老家伙还有什么鬼花样吗?”说着手中内力顿加,逼得千毒鼠绝不能越雷池一步――一个时辰,快两个时辰过去,月亮已偏到西方,可是此处仍酣战未休,忆君这一次打斗,得到了太多经验,但最后,他仍吃亏在经验太少上。

  千毒鼠已有些力不从心了,额上的汗珠滴滑落,脸色也苍白得紧,气喘的声音隐隐可闻。

  像他们这种功力绝高之辈,如果竟也显出气喘,可想而知战斗的激烈,即是忆君不再打下去,全维钧也非休息个一两月不能回复。

  忆君知道这时机已到,只待自己已连出三招杀着,千毒鼠即非得被生擒过来不可,如此正好将其作为人质,交换鹿加过来――立刻金鞭扬起――“呼!”地――在头顶上飞快拍起个小圈,接着一招“鹤唳长空”向千毒鼠抽出――千毒鼠已至强弓之末,此时只见鞭影如轮,自己再也无力将它避开,更何况忆君此时根本不容许他避开――千毒鼠长叹一声,自己成名多年,到头来却被一无名小卒玩弄干股掌之间,想着气极,突然暴喝一声,一扔捧直向忆君碰去,而自己却只好闭目待死――眼看一场血战即将结束,谁知就在此时,突然屋内一阵大吼:“蜈蚣帮的小子!老子出来要你们的命!”

  接着一阵碰击声,像是有人从屋内阵后攻出。

  忆君听着已知是鹿加,心中不竟一喜而自然手一缓――全维钧虽是闭目待死,但他心仍沉得住,一见此机会难得,立刻十指怒张奋力朝忆君双循抓来。

  忆君变起肘下,连想都来不及,只见颊旁一黑影飞来,立刻左手往上一抓,右手鞭也朝千毒鼠灵一盖猛击下来――这黑影正是全维钧先前所掷来的兵器,忆君奋力一抓,只闻根身“格登!”一声,突然忆君陡觉掌心奇痛,恍似千针乱刺般,紧接着全身机零零打个寒噤。

  全维钧一见对方最后果然中计,哈哈一笑拼命往横里一移――忆君一瞥已看清,原来那黑黝黝的棍棒,果然在突间冒出千万根针刺,从手掌渐麻的感觉,他也觉出这竟含有绝毒。

  无尽的怒火占满了忆君心智,毫不考虑地顺势一掌朝千毒鼠来劈,然而千毒鼠的毒太过猛厉,忆君手才一出,陡觉头脑一阵昏眩,只感五指似已拂到对方身上,立刻头也不回反身即朝山下奔去千毒鼠大吼一声,他被忆君五指拂过胸前,顿时肋骨断去数根,此时也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屋内的巨吼已冲至外面广场,果然是鹿加与玄静子等四人相继而出――整个广场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出的拦阻鹿加,玄静子冷眼一看,只见于桂书跌坐在地,全维钧却倒地不起,心中已明了了个大概,月色下她一身玄装.只听她长声一嗜――而此时忆君呢?从手掌心传上来的炙热,渐渐使他整个臂膀惧感觉麻木,并且好像有千万根针刺,沿着血液往上游钻。

  千毒鼠的毒实称得上旁门邪门术之一霸,忆君已臻至高的内功,仍抵受不住这毒气的上窜――两个起落忆君已消逝在茫茫黑夜中。这边玄静子,喝丽丝等晚了一步,只能看见他一个白而迅捷的背影,匆匆逐去。

  整个“祥明庄”变得死一般沉寂,于桂书硬接了一掌,伤势较轻,千毒鼠全维钧被忆君五指拂过胸背,肋骨已断去数根,并且内脏也受到极大震动,正是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