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情潮》188
三十二 东海奇学
江寒青被震后退,足跟还未站稳,指风已然先到,封架闪避,皆已不及!
只听他口中闷哼一声,咬牙忍痛,身子一仰,脚步踉跄,直挥出一丈来远!
桂姑婆一击得手,身形飞扑面来,伸手朝江寒青右肩抓去。
她身形堪扑起,孙飞鸾比她更快,横门一步,抢在她面前,寒光电射,一剑朝她手掌削到。
这一剑含愤出手,情急扑命,剑势如匹练横飞,好不辛辣!
桂姑婆若不及时收招,一只左手,势非当场削断不可。
桂姑婆急忙住手,惊怒交迸,厉声道:“三姑娘,你真要和老身动手?”
孙飞鸾脸罩寒霜,长剑收回,锋利抗刃,横搁喉咙,睫含泪光,凛然道:“桂姑婆,你再敢逼近半步,我就溅血当场,死在你面前。”
桂姑婆总究从小看她长大,忽然心生不忍,呆了一呆,低低叹息一声道:“三姑娘,决不可如此,你们走吧!”
孙飞鸾含泪道:“多谢桂姑婆成全。”
转身朝江寒青掠去。
蛇姑婆看的大急道:“桂大姐,那姓江的小子,是太上要的人,千万不能放过。”
桂姑婆冷声道:“你难道要我杀死她么?太上面前,自有我承担?五姑娘,咱们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鄢飞琼心里纵有一百个不甘,却也不敢拗违。目含怨毒,狠狠地望了江寒青一眼,跟着桂姑婆身后走去。
蛇姑婆口中喃喃的道:“便宜了这小子。”
也只好跺跺脚,跟着回去。
江寒青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孙飞鸾闪身挡住桂姑婆,朱龙珠已经一掠寻丈,落到江寒青身边。
这时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扶住,低声问道:“二公子,你伤在哪里?”
江寒青脸如白纸,额上汗水涔涔,咬牙忍痛,缓缓吸了口气,道:“还好,只是肩头被她指风扫中了。”
朱龙珠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脸上,问道:“瞧你一脸都是汗水,莫要伤了筋骨,快运气试试。”
一手掏出罗帕,替他轻轻地拭着脸上汗珠,一派俱是关切之色。
这两句话的时间,孙飞鸾已经赶了过来,双目凝注着江寒青,问道:“你伤在哪里?要不要紧?”
朱龙珠很快收起罗帕,塞入怀中。
江寒青道:“不要紧,只是左袖被她指风扫中,还不碍事。”
孙飞鸾舒了口气,一手施着胸口,笑道:“不碍事就好,桂姑婆她们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风平浪静的新安江,两岸田舍丛树,青山隐隐!
这是多么美好的江南水乡。
一艘双桅帆船,在辽阔的水面上,扯起一道白色风帆,趁着轻风,轻稳的溯江而上。
中舱,支起船蓬,不但可以远眺景色,还可把江上清风,引入舱中,给沉闷的旅途,添些清新之气。
倚窗而坐的是两位姑娘,一个身上穿的是紫色衣裙,一个则是一身黑衣,这两位姑娘都长的人比花美。
江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水里若是有鱼,也该早就沉下去了。
只是这两位姑娘,粉脸是都挂着几分忧虑,翠眉深锁,好像有什么心事。
不,舱中还有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少年公子和一个三十左右的青衫汉子,也同样的有些愁眉不展。
另外还有一个黑袍老人,正在聚精会神的替睡着的一个英俊少年切脉。
那少年不过二十来岁,生的剑眉朗目,一表人才,他脸上看不出病容,但剑眉微蹙,似是什么地方有着极难忍受的痛楚。
他们正是从鱼仓山选出来的江寒青、孙飞鸾和毒叟朱潜父女。
他们在衙州遇上四处找寻江寒青下落的管天发、李维能。
才知天风道人、神扇子、单晓天等人,全已快来衙州。
同时流香谷主因毒叟朱潜是流香八位参赞之一,突告失踪,自是十分重视,加派总务堂欧阳堂主前来协助,大家正在分头找寻之中。
衙州,无形中已成了几路人马的联络中心。
管天发、李维能遇上江寒青等四人,自是喜出望外,当下就在衙州留下暗号,一面乘船先行,溯江而上。
这是流香谷主传下来的命令,只要找到毒叟父女或是江寒青,尽先把他们送上流香谷去。
江寒青被鄢飞琼使用:“五行截脉掌”拍中左肩,伤势竟然渐见严重。
初时只是手臂酸麻,无法用力,但几天之后,整条左臂.渐渐起了伤痛,而且一天比一天厉害,不但左臂形同残废,痛楚难忍,只要身子稍微一动,牵动了左肩,就会痛出眼泪来。
毒叟朱潜精通脉理,他聚精会神地搭了一阵江寒青腕脉,不禁脸色凝重,说道:“二公子好像是被“阴手闭穴”手法所伤,左手脉搏,全已停止跳动,不懂此种手法的人,不但无法推解得开,反而徒增痛苦。”
李维能道:“老前辈说的“阴手闭穴”手法,不知是那一门的功夫?”
毒叟朱潜道:“阴手闭穴,顾名思义,就是旁门阴功,手法极为残忍,不但能制住穴道血脉,而且透筋伤骨,被害的人就算有人能解,也要大伤元气,百日不解,终身残废。”
朱龙珠气愤的道:“早知鄢飞琼这般可恶,就该杀了她才是。”
接着回头道:“孙姐姐,你们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你应该懂得解穴之法。”
孙飞鸾双眉深锁,摇头道:“师父并不会“阴手闭穴”手法,这真奇怪,五丫头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管天发道:“朱老可知当今武林之中,有什么人会这种手法的么?”
毒叟朱潜沉吟道:“很难说,此种手法,一来太过阴毒,大家都不愿练,二来也许此种手法,业已失传,老夫还没听说武林中人使用过这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