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情潮》50
九 层出不穷
江塞寒青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不用拉,我累得很,你先替我把靴脱了。”
青衣俏婢答应一声,伺候着他脱下长衫,然后跪屈一膝,再替他脱下靴子。
这一脱下长衫,脱下粉底快靴,江寒青哪里还是江寒青?
他,赫然竟是一个女子,一个二九年华的美丽女郎!
看,她不是正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她,有一双翦水般的双瞳,也有一张红菱似的小嘴,配着她白里透红的俏脸,虽非人间绝色,却也算得上红粉佳丽。
再加她脱下了长衫,露出一身紧身青绸劲装,鼓腾腾的胸脯,和窄窄的腰身,更显得婀娜动人!
那女郎已然娇慵无力地在一张柜台前面,坐了下来!
一手慢腾腾地打开盘在头上的发辫,黑亮的秀发,披散下来,有如春云委地!
蓦然,窗前轻风一飒,室内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青衣俏婢惊啊一声,忙不迭后退了两步,娇叱道:“你是什么人?”
疾快的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振腕之间,幻起三朵剑花,朝那人迎面刺去。
那人一声不作,凝立不动,直等青衣俏婢剑尖快要及身,突然屈指朝外弹去。
但听“铮”的一声,青衣俏婢连人带剑,被震得跟跄后退。
那人也不追击,缓缓转过脸去,目注青衣女郎,冷冷地道:“你究是何人?”
青衣女郎已从镜中看清那人书生打扮,身穿一件破旧青衫,是个面容略显苍白的中年人。
她也没转过身来,只是对着大铜镜,冷冷一笑,反问道:“你呢?你是什么人?”
青衣俏婢被中年文士一指弹在剑脊之上,震得后退了两步,一柄短剑,几乎被震得脱手,心下不禁大吃一惊!
但她仗着有姑娘在旁,胆气一壮,道:“好啊,你胆敢在咱们姑娘房里撒野,那是不要命了!”
短剑一挺,欺身朝中年文士后腰刺来。
青衣女士随手取过一条丝帕,往秀发上一扎,俏生生站起身来,喝道:“小香,快退开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这话说得已经迟了!
青衣俏婢小香短剑寒光一闪,堪堪递出!
中年文士连头也没回,右手两个指头朝后夹住,已把刺来剑夹住!
小香狠命的一转,短剑被人家两个指头夹住,就好像生了根一般,哪里转得动分毫?用力一抽。依然动也不动。
心头一急,左手中食二指一骈,闪电般向中年文士背后“灵台穴”上点去!
这一着,她出指如风,中年文士总究竟背后没长眼睛,哪里避闪得开?但听“扑”的一声,点个正着!
小香两个指头,一下点上中年文士穴道,但觉有如戳在铁石之上,两根嫩得像春笋般的纤指,这下几乎一起折断,直痛得她睫含泪水,口中“啊哟”一声,急急往后跃退。
中年文士头都没回,两个指头夹着短剑,轻轻丢起。
短剑化作一道白光,脱手朝梁上激射而去,但听“夺”的一声,连柄没入梁间,只余一缕青色丝穗留在外。。
青衣女郎目光斜睨,冷笑道:“好功夫,你这是向我示威吧?”
中年文士丢出短剑,连看也没看一眼,冷声道:“不敢,姑娘怎不回答在下问你的话?”
青衣女郎道:“你不是也没回答我问的话么?”
中年文上嘴角微撤,晒道:“在下只想知道姑娘假冒江二公子,究是为了什么?”
青衣女郎瞧了他一眼,反问道:“阁下是那江二公子的什么人?”
中年文士道:“一不沾亲,二不带故。”
青衣女郎也朱唇微撇,轻哼道:“非亲非故,阁下为何要替江二公子出头?”
中年文士双眉挑动,但依然忍了下去,冷声道:“在下要查的是紫竹庵那件奸杀血案。”
青衣女郎冷笑道:“阁下要查奸杀凶案,那就问错了人。”
中年文士问道:“在下错什么了?”
青衣女郎脸颊飞红,跺跺脚道:“你总看清楚了,我也是女的呀。”
这话没错,难道一个女孩儿家还能做出奸杀凶案来?
中年文士不由听得一呆,接着冷冷笑道:“那姑娘至少是几个假扮江公子的人中的一个,那是不会错的了。”
青衣女郎忽然展齿一笑,道:“不用说啦,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中年文士笑道:“你知道了更好。”
青衣女郎道:“你就是江二公子,对不对?”
中年文士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两道森冷如电的神光。直通青衣女郎,沉声道:“不错,不错,在下就是江某,姑娘现在总该想到如何自处之道吧?”
青衣女郎神色自若,缓缓说道:“这个我倒没有想到过。”
江寒青(中年文士)凛然道:“那么就委屈姑娘戴上面具,随我走一趟紫竹庵。”
青衣女郎脸上似笑非笑,冷然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江寒青眉一轩,说道:“姑娘最好是随在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