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情潮》46
不躲不闪,左脚轻轻一提,嗒的一声,已把对方扫来的缅刀,踩在脚尖之下。
那蓝衫汉子大吃一惊,用力一抽,哪能抽得动分毫?急忙五指一松,弃了缅刀,往后跃退。
灰袖老僧神色微凛,目注江寒青,冷声道:“施主身手不凡,果然不愧是南江后人。”
老和尚话虽说的客气,但却满脸俱是不屑之色,意思似是说南江不该有你这样不肖的儿子!
要知道江湖上人,最犯忌的就是淫字。所谓万恶淫为首,正派之人,固然深痛恶绝。就是黑道上也为人所不齿。
江寒青听他说出“南江后人”四字,不禁面色微变,两道寒电般眼神,直注灰袖老僧,缓缓说道:“大师也认为这宗奸杀案,是江某所为的么?”
灰袍老僧心头暗暗一凛,想道:“这位江二公子内功竟有这般精纯,看来还不易对付!”
口中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凶案发生之后,这里除了施主,别无他人,施主又怎生解说?”
江寒青面向觉胜法师,正容道:“今晚之事,乃是有人预先布置好的陷饼,意图嫁祸在下,在下此时说来,三位也许不会见信,但在下必须把此中经过,向三位说个明白,信不信悉听尊便。”
说完,就把自己发现贼踪,一路追上清凉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觉胜法师凛然道:“施主此话当真?”
江寒青道:“江某若是真凶,在大师两位尚未赶到之前,足可杀人灭口,从容离去,何用在这里,逗留下去?”
觉胜法师将信将疑道:“施主认为这凶杀案是什么人干的?”
江寒青道:“大师可曾听到过黑旗令主么?”
觉胜法师脸露诧容道:“黑旗令主?贫袖从未听人说过。”
江寒青目射寒凌,恨恨地道:“这帮匪徒以黑布蒙脸,身穿黑衣,行动极为诡秘,据在下所知,他们巢穴,极可能就在金陵城中……”
青衣人严秀侠冷笑道:“阁下这等捕风捉影之言,不知有何根据?”
江寒青目中寒星飞闪,凛然道:“用不着依据,少则三天,多则十日,在下自会找出真凶。还你公道。”
说完,长身掠起,一道人影,直向墙外激射而去。
严秀侠怒哼一声,正待追踪扑去。
觉胜法师赶忙一把拉住,低声道:“严贤侄不用追了。”
严秀侠愤愤地道:“师叔,舍妹含辱而死,难道任由他走了不成?”
觉胜法师道:“贤侄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江二公子说的也许不假,目前先把你妹子收硷了再说,此事自有这里无尘师太和老衲替你作主。”
江寒青出得紫竹庵,心头愤怒已极,一路提气飞掠,片刻工夫,便已赶返府中,飞落前院,举手在窗上轻轻叩了两下,一喊道:“管兄。”
管天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急急披衣而起,开出门,一眼瞧到江寒青穿着一身夜行衣靠,站在窗前,不由吃惊的道:“二公子出了什么事?”
江寒青道:“不错,小弟确是遇上了一件十分棘手之事,特来和管兄商量。”
管天发吃惊道:“二公子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故?”
江寒青把方才之事,一字不漏,详细说了一遍。
管天发吃惊道:“这是别人经过周密部署的陷阱,正好无尘师太不在,才促成他们这一条毒计。”
江寒青道:“紫竹庵的无尘师太很厉害么?”
管天发道:“无尘师太还是峨眉掌教无垢大师的师姐,江湖上出名难缠的人物。”
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件事不但牵涉到少林、峨眉两派,而且还牵连到西秦……”
江寒青道:“这和西秦又有什么关系?”
管天发道:“那严秀侠外号铁书生,是少林入室弟子,他妹子拜在紫竹席无尘师大门下,这还不说,最麻烦的是严秀侠的叔父严友三,人称红脸判官,意思是在他的手下,有死无生。”
江寒青问道:“他是秦家的什么人?”
管天发道:“总管,但他在太平堡的实际权力,无异是一堡之主。”
江寒青对江湖的事故,一无所知?不觉问道:“此话怎说?”
管天发道:“太平堡主秦仁乡,一生好道,据说在三年前,忽然弃家出走,至今尚无消息,堡中一切事宜,均由严友三作主,据说他一生不曾娶妻,把严秀侠兄妹视如己出,贼党送上严家兄妹,作为嫁祸之计,当真是一着最毒辣的棋子。”
江寒青道:“严友三纵是难惹,也该分清是非。”
管天发搔搔头皮,苦笑道:“红脸判官为人刚愎,何况此事贼党安排的甚是周密,找不出丝毫破绽,所有人证,都是对咱们不利……”
江寒青剑眉连轩,道:“小弟已经答应他们,少则三天多则十日,必可找出真凶,把事情弄一个水落石出,小弟一脚赶来,就是找管兄商量来的。”
管天发微微摇头,道:“这事只怕不易,贼党既然使出嫁祸之计,志在打击南江威信,而且这一奸杀凶案,牵连到少林、峨眉和西秦三家。贼党只要潜伏上一段时间,咱们交不出真凶,自有这三家的人,找咱们算帐,南江府纵不垮台,也将名声扫地,无法在江湖立足了。”
江寒青目中隐露杀气,切齿道:“这批贼人,真是该死!”
管天发沉吟半晌,才抬头道:“二公子还没有见过大公子么?”
江寒青道:“没有。”
管天发道:“兄弟觉得此事牵连极大,还是见过大公子,再作商量的好。”
江寒青点头道:“管兄说得极是,咱们这就找大哥去。”
第二天巳午之交,南江府大门前面,来了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