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情潮》24
郭世汾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担心的是到了白云观,遭他闭门不纳。”
目下除了天风道长,老朽实在想不出能替贤侄治疗的人来。此去北峡山,老朽原也丝毫没有把握!但方才听贤侄说起,令尊五十大庆,他曾以两颗“雪芝丹”为寿礼,如果他和令尊并无交谊可言,决不肯把他视为奇珍的“雪芝丹”当作寿礼。
因此倒使老朽对此行增加了不少信心!”
这样又走了一二十里路程,郭世汾忽然脚下一停,遥指前面一座插天高峰,说道:“前面那座山峰左首,有一道峡谷,通向峰腰,那就是白云峡了。”正弃进山峰之下。
忽听迎面一块大岩石后,有人喝道:“来人止步!”
两个身穿蓝布劲装,背负兵刃的中年汉子,由岩后转了出来,挡住去路。
左面一个打量了三人一眼,拱拱手道:“三位可是要去白云峡么?”
郭世汾站停身子,抱拳笑道:“不错,两位是……”
右面一个立时接口道:“白云观主外出未归,三位不用去了。”
郭世汾果得一呆,道:“观主外出未归……”
突然心中一动,忖道:“仙人掌李光智正在白云观养病,天风道长岂会外出?此话显系托词。”
心念迅速转动,不觉一拂长髯,笑道:“老朽和观主乃是素稔,敝戚身患重症,老朽亲自伴送而来,必须面见观主,观主若是不在,咱们就在观中等他也是一样。”
“老英雄原谅,在下两人奉命守护谷口,在这一个月之内,不准放任何人上山,老英雄和观主纵有深交,也不能上去。”
郭世汾脸色微沉道:“两位是奉何人之命?”
右面汉子冷冷说道:“自然是奉观主之命了。”
郭世汾眼中神光湛湛,逼注两人,冷笑道:“两位不是白云观的人!”
两个汉子脸色又是一变,右面汉子道:“在下两人奉命行事,三位还是请回的好。”
郭世汾大笑道:“老朽非上去不可呢?”
两个汉子霍地后退一步,冷笑道:“三位要硬闯,那就不妨试试!”
就在后退之时,两人同时迅快撤下兵刃,左面一个,手中执两柄虎头钧,右面一个则是一双短拐。
郭世汾一见两人亮出来的兵刃,心中又是一动,暗道:“双钧、双拐、双鞭、双戟,不就是河北李家四虎将的八件成名兵器么?”
双眉微微一皱,但却并未叫破。
管天发低声道:“师傅,他们是河北……”
郭世汾没待他话说出口,急忙以目示意,叫他不要作声。
河北李家的四虎将,说穿了,只是李家的四名家丁,因为他们跟随仙人掌李光智多年,得到老主人的点拨,在江湖上挣得四虎将之名。
自己和他们动手,已经胜之不武,大师兄乃是淮阳一派的掌门人,和李家四个手下人物动手相博,岂不辱没了身份?
这时谷口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郭世汾看清来人,不由得暗暗皱了一下眉,忖道:“燕山双杰,果然又是李家的人!看来和河北李家,梁子是结定的了!”
原来燕山双杰,乃是仙人掌李光智手下得力人物。
只见燕山双杰双手抱掌,问道:“两位老哥莫非是威震大江以北的郭大侠、任二侠么?”
郭世汾被他一口叫出自己身份,也只好抱拳答礼,面露诧异,笑道:“老朽正是郭世汾,两位大概是燕山双杰了,幸会!幸会!”
任百川笑道:“杨老哥夸奖了!两位老哥会在此地现身,那么这四位,该当是河北李家四虎将了。”
“你知道就好!”
任百川目中精芒一闪,大笑道:“任某想不出好在哪里?”
双杰之一康文辉楞楞眉,拱手道:“郭大侠、任二侠两位,远上白云峡,不知有何贵干?”
郭世汾朝岩石上坐着的江寒青,管天发两人一指,道:“康老哥见询,老朽也不好隐瞒:这是老朽两个内侄。大内侄王家样,三月前中人暗算,身罹奇疾,群医束手,因此由老朽兄弟亲自护送,打算送上白云观去求医?”
康文辉沉吟道:“康大侠这么说,实在使在下兄弟感到为难!”
郭世汾奇道:“两位有何为难之处?”
康文辉道:“郭大侠有所不知,李老庄主就在观中养病,不能有人惊扰。”
郭世汾心知多说无益,一拂长髯,呵呵笑道:“老朽远道而来,为内侄求医,总不能因仙人掌李老朽在白云观养病就此回转,两位替老朽着想,不知有何可行之道?”
这话说得含蓄,但已隐含要对方划道之意。
康文辉自然听得出来,拱拱手道:“郭大侠一派掌门,威振淮阳,在下兄弟天大胆子,也不敢多言拦阻,只是在下奉命守谷,不能让任何人进入白云峡去,职责所在,实非得已!郭大侠唯一可行之道,就是击败在下兄弟,闯过此关,也好叫在下有个交代。”
郭世汾点头道:“康老哥既然这么说法,老哥只有告命奉陪了。”
康文辉歉然道:“事非得已,郭大侠多多原谅!”
郭世汾大笑道:“康老哥好说,不知两位要如何赐教?”
康文辉道:“郭大侠、任二侠正好两位,咱们自然一对一向两位领教了。”
郭世汾道:“如此甚好,康老哥请亮兵刃。”
康文辉拔出肩头阔剑,抱剑卓立,欠身道:“郭大侠请。”
郭世汾凝立不动,微笑道:“还是康兄先请。”
康文辉知他自持身份,不肯先行出手,这就欠身道:“郭大侠这般谦让,在下有僭了。”阔剑一顿,缓缓出手向郭世汾右肩点去。
康文辉对这位名震江淮的淮阳派掌门人,自然更不敢稍存轻敌之念,长剑不住的划着八卦象,施展出他平日从不轻易使用的“龙形八卦剑法”,剑势如风起云涌,滚滚不绝。
两人这一动手,刀剑各展生平绝学,当真是旗鼓相当,各有所长,一时间颇难分得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