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没法证明,哪一笔钱是属于哪一个人的,”他得意他说,“算我运气,他们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地下的大宝藏。天哪,看上去我像一个大宝藏吗?后来有一位先生愿付每晚一基尼①的代价,要我在皇家音乐厅凭我自己的见解讲述这个故事——除了一件事。”
假如你厌倦了他喋喋不休的唠叨,不用突然打断他,只要随口提一下有没有三本笔记簿就行了。他立刻承认有的,但紧接着他便郑重其事矢口否认说,人人都以为笔记本在他手中,天哪,但根本没这回事。“我溜到斯多港去的时候,隐身人就把它们拿去藏了起来。都是该死的开普医生,是他让人人都以为笔记本在我的手中。”
接着他陷入了沉思,已又不时狡猾地瞄上你一眼,并且神经质地摆弄着桌上的杯子,然后就快快地离开了酒吧。
他是个单身汉——他愿意一辈子当单身汉,屋里没有女人。外表上,他是用钮扣的——他理应如此——可是在更重要的隐蔽部位,比如就拿背带来说,他仍旧用绳子。他不喜欢冒险,他总是稳稳当当地照看着他的店铺。他的动作迟钝,很有些大思想家的风度。在村子里,他是个出名的聪明人,井因节俭而获得美誉。至于英格兰南部的公路,那他可比柯贝特①还要熟悉。
星期天的早晨,一年四季每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当他关起门同外面世界隔绝的时候,还有每天晚上十点钟以后,他都要带上一杯搀过水的烧酒,独自走进酒吧间。他放下杯子,小心地锁上门,仔细检查了一下窗帘,甚至连桌子底下也要张望一番。当确信只有自己一个人时,他就打开碗柜的锁,取出一只锁着的盒子。再打开了盒子上的锁,里面就会露出来一只锁着的抽屉。他把钥匙插进锁眼,轻轻旋转。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三本褐色皮面的笔记本。他搓搓手,郑重地把它们放在桌子中央。由于年长日久,笔记本的对面已经陈旧,而且染上了一片青苔般的绿迹——因为有一次它们不幸掉进水沟里,有几页上面的字迹被污水浸模糊了。店主在一张破旧的安乐椅上坐下,取出一只泥烟斗慢慢地装着烟,同时瞪大眼睛贪婪地凝视着这几本书。然后,他拿起其中一本,逐页翻阅,来回研究起来。
他紧皱眉头,厚嘴唇痛苦地蠕动着。“嗨,半空中一个小‘二’字,一个叉,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天哪!他是个多么博学的人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了口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隔着烟雾仍盯着这几本谁也看不到的东西。“充满了秘密,”他感慨他说,“神奇的秘密。”“假如一旦有一天我掌握了它——天哪!我决不会像他那样;我只要—这几本谁也看不到的东西。“充满了秘密,”他感慨他说,“神奇的秘密。”“假如一旦有一天我掌握了它——天哪!我决不会像他那样;我只要—的店上以外,谁也没法知道这些笔记本的下落。这些笔记本上记载着奥妙的隐身术及其他许许多多秘密。看来直到店主死去之前,这些秘密只能成为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