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个月我就要进大学了。我学习得很好。上课时我不但不怀着惧怕的心情等待教师到来,甚至还感到某种乐趣。
清楚明晰地回讲我学会的功课,我觉得很愉快。我准备入数学系,说老实话,我做出这个选择的唯一原因是,正弦、切线、微分、积分,以及诸如此类的名词,使我特别喜欢。
我的身材比沃洛佳矮得多,肩宽,肥胖,还像从前那么难看,我还像从前一样为此苦恼。我极力想显得与众不同。有一件事使我感到安慰:这就是,爸爸有一天谈到我,说我相貌聪明,我完全相信这一点。
St.-Jérôme很满意我,夸奖我,我不仅不再憎恨他,而当他有时说以我的才能和我的聪明,不做出一番事业是很可耻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很喜爱他了。
我早就不去观察使女室的情况了,因为我觉得躲在门后是可耻的,又加上确信玛莎爱瓦西里,老实说,这使我的心有些凉了。彻底医好我所害的倒霉的单相思病的是瓦西里的结婚,由于他的请求,我曾亲自为他的婚事求得爸爸的同意。
当新婚夫妇用托盘端着糖果,来向爸爸道谢,而玛莎戴着系蓝缎带的帽子,也为了什么来向我们大家道谢,吻我们每个人的肩头的时候,我只闻到她头发上的玫瑰发油的香味,丝毫也不激动。
总而言之,我开始慢慢地改正我少年时期的缺点,不过,主要的缺点却没有纠正,这就是爱好空想,这种爱好使我一生受害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