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二十五
例如圆的山属金,曲的山属水,正是以形状决定能量的本质。
金字塔的尖顶,以中国风水的角度看是属火,火是阳刚的力量,与水阴柔的力量对立,水火不兼容,这代表了金字塔的形状,恰好产生火的阳气,把吸收月能的幻石制服。
这是非常合理的解释。
金字塔是个顶峰杰作。
想到这里,凌渡宇感到出奇的烦躁。
喉咙干涸。
他想侧身取水喝,蓦然出奇地软弱,心跳手颤。
一股寒气弥漫在水泥临时架成的金字塔内。
凌渡宇停止了一切动作。
红狐终于来了。
“它们”回来复仇!
凌渡宇关上了电灯。
室内陷入黑暗里。
房门无风自动地打了开来。
凌渡宇装出轻轻的鼾声。
门口处出现一个黄茫茫的光点,向病房深处移入。
那是红狐的独目。
病房的门和金字塔的门有条小小的廊道,黄芒顺着势子移动,踏入水泥架成的金字塔内。
凌渡宇等待着这一刻。
他马上按动手里的遥控器,一道钢门斜斜的闸下,封死金字塔的门。
成为一座完整密封的金字塔。
金字塔亮起强烈的白光,那是精心设计的太阳灯。
希望以阳气驱走阴邪。
红狐的反应毫不激动,他站在凌渡宇的床前,茫然的抬起头来。
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渡宇喜出望外,正要出声。
红狐眼中蓦地黄芒大盛。
红狐狂嗥一声,震得凌渡宇用手掩住耳朵。
猛然红狐退后,轰一声撞在“金字塔”的墙上,不过因为墙是约四十五度角由顶尖向下扩阔,所以红狐大半的力道用不上来,不过这样,也震得泥灰洒下。
红狐独睛黄光更盛,太阳灯的白光大为失色。
黄眼睛紧盯住凌渡宇。
那邪异超自然的力量,并不因红狐废了一目而减少。
它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凌渡宇连移开目光或是闭眼,也做不到。
红狐一直走到他床尾,两只手抓紧床尾的铁架,独眼闪烁着激烈诡异的寒芒。
凌渡宇知道自己还未全盘皆落败,因为上次见到红狐时,他眼中的黄芒凝聚不散,深沉莫测,这次却是跳弹浮动,“金字塔”的确对“它”有镇压的威力。
凌渡宇心中闪过一个灵光,直觉金字塔那奇怪的比例和形状,已经把“它”需要的“月能”隔断。
所以“它”正在不断消耗月能,而不能有新的补充。
这时无暇多想,他感到一股寒气正在力图钻入他的神经系统内,若让“它”得逞的话,他便会步入田木正宗和夏能手下的后尘,变成自杀死亡的疯子。
凌渡宇以最大的意志,按在遥控器另一个按钮上。
小金字塔内的太阳灯,开始以一个奇怪地节奏,一明一灭起来。
红狐一呆,眼中又出现迷茫的神情。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沉沉道:“格沙堡!”
那是红狐的真姓名。
对每一个人来说,姓名是最深刻的东西,所以相传人的魂魄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到了隔开生死的奈何桥时,会有人呼唤他或她的名字,只要开口一应,魂魄会给摄进地府,就此毕命。
凌渡宇这声呼唤,恰好相反,是想把红狐的魂召回来。
红狐呆立不动,眼中茫然的神色大增。
“格沙堡!”
声音仿似来自宇宙的尽头,若有若无。
红狐细心聆听起来。
“格沙堡!”
红狐浑身一震,眼中现出挣扎的神色,一黄一暗,一黄一暗,不住闪动变换。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这个小型金字塔,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红狐!看我!”凌渡宇语音温和而肯定,带有令人甘心顺从的感染力。
红狐眼中黄芒渐去,代之而起的是迷惘。
他缓缓望向凌渡宇。
脸上肌肉不断扭曲震动。
哪还有半点英俊。
凌渡宇在一明一灭的白光里,一隐一现。
“红狐!格沙堡!”
红狐脸上挣扎的神色趋于剧烈,黄光再盛。
凌渡宇心知要糟道:“你记得女公爵依莉萨吗?”
红狐眼中射出温柔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脸上一时忧思无限,一时会心浅笑。
大凡人被施催眠术时,等于大开中门,将平时保护自己的种种围墙全部移开,很容易接受别人的提议。
凌渡宇提出女公爵的名字,正是引发他内心的爱恋。
催眠术是攻心之术。
凌渡宇道:“我现在很舒服,一切不如意的事,全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