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5》八九
§第十五卷 第九章 一鼻子灰
凛冽的剑气自天而降,迅快准确,视浓黑的毒烟如无物,更令龙鹰和法明同时生出剑气只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感觉。
那种冰寒彻骨、可透入骨髓的剑气,又明显与风过庭彩虹天剑的剑气迥然有异,后者是令周遭的温度下降,前者却是如有实质,形成一个剑气场,可令被针对者像给冰雪封结,武功不如者会气脉不畅,有力难施,但当然难以影响法明和龙鹰般的高手。
尤其令人惊异的是,其剑气带着一种暗蕴强大杀伤力“寒毒”般的奇异力量,即使以两人的魔功,也感到如被剑气侵体而入,化解绝不容易。
如此奇功剑术,确是骇人听闻至极,以两人的见多识广,亦是首次遇上。
法明和龙鹰却早有准备,将挡了前方盲目射来的第一轮箭矢的大圆桌,由平举改为往上,离手急旋而下,向凌空截击者迎去。下一刻两人已掠上小桥。
法明天魔大法全面开展,整个小桥的空间凹陷下去,细碎却锋锐的旋劲狂飙疾流,法明虽因浓烟而难以视物,却籍气场变得无所不知,任何踏足气场内者,均被他准确掌握,无有遗漏。
三个对方的顶尖高手,自恃武功,也因生出感应,正冒险越桥来拦截,因只要稍挡他们片刻,从屋顶下击的不知名人物,可前后夹击两人。
后方破风声处处,原本守在其他三方的商手,纷纷赶来,但整个包围网却仍完整坚实,不被动摇。
“轰!”
圆桌化为溅飞的木屑破碎,剑手被反震之力硬往上送。
龙鹰任由法明迎击越桥而至,包括宗楚客在内的敌人,冲天而上,攻向剑手,还有时间长笑道:“原来是个来自塞外的美人儿,难怪一身骚味,待老子拿回去做几天小老婆。哈!”
他一点不担心法明,只求神拜佛他不会大开杀戒。不论他或法明,均不惧群战,反可化对方的人多势众为弱点,特别在这种视野不 、敌我难分的环境。
果然桥上传来敌人的闷哼和惊呼,法明则长笑道:“康老怪小心身体,不宜过度操劳?”
龙鹰晓得是“开溜”的讯号,心中大慰,明白法明恪守“不开杀戒”的承诺。
“轰!”
龙鹰一拳击在直插下来的剑锋处,将女剑手二度送上高空,就那么借劲横移,降往屋顶瓦坡处,收敛魔气,同时掏出毒烟弹,捏碎,又黑又臭的浓烟从两手处发散,仿如懂法术的巫师,迅速没进烟雾里去。又同时发出魔劲,形成似是他正破风往屋顶另一边逸去的错觉。
整个屋顶被浓烟蔓延掩盖,法明确没有吹牛皮,毒烟弹厉害至令人难以相信。
女剑客回来了,直投往瓦坡,就在踏足屋瓦前的一刻,龙鹰来了。
刹那之间,龙鹰已向她攻出十多招,拳、肘、指、掌、脚,全是以快打快,天马行空般的手段,魔劲忽轻忽重,变化无方,当年以法明之能,在他力竭前亦只可守而没法反击,何况女剑手自接了“桌招”后一直处于被动,更是难以应付。
不过她也是了得,且战且退,展开绵密精微的剑法,对抗着龙鹰若如长江大河的狂攻猛打。
劲气爆破之声不住响起。
龙鹰听得后方破风声起,知有敌来援,且是敌方的一流高手,心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喝道:“这个女的太辣,送给阎皇你享受。”
就那么朝刚被他荡开长剑的女剑手,投怀送抱的直撞过去,全身魔劲迸发,即使以女剑手惊世骇俗的功夫,在屈处下风的形势下,纵有与敌偕亡的决心,亦只是白赔一命,却伤不了龙鹰分毫。何况她本没有这种决心,此时她已被逼至瓦缘,只好乖乖退飞,落往小桥的方向。
她却有法明或龙鹰任何一人决生死的惊人剑术功法。但在战略上从开始便失利,令一身本领无从发挥。
龙鹰仍不肯放过她,冲天而去,双掌从上而下,往她吐劲下压。
女剑手终争得少许喘息的空间,更不知是计,娇叱一声,剑刃全力反击,发出剑气,硬迎龙鹰的气劲。
龙鹰叫道:“待会再找老方喝酒。”
法明刚将宗楚客轰落人工河,闻言也心中佩服,笑道:“康老怪果然宝刀未老,难怪美人儿一上床便求饶。哈哈!”
他佩服的不是龙鹰的武功,而是龙鹰的战略,将对方最强的一面,化为对方的破绽弱点,令敌人空有庞大实力,却无从发挥。换过另一种情况,如给女剑手封死他们的后路,再配以从另三方赶来的高手,来个前后夹攻,现在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
“砰!”
女剑手狼狈的往下坠跌,龙鹰则借势翻越小桥,投往敌阵的后方。
在烟雾的掩护下,除法明和女剑手外,谁都不晓得他明修栈道,却暗渡陈仓之计。法明当然不会揭穿他,女剑手则是血气翻腾,没法出言警告。
法明说走便走,没入人工河里去。
龙鹰降往地面,大喝道:“老子在这里!”
此时他仍在敌人的包围网内,后方是横排在这边岸的敌人主力,前方则是散布的关卡和在高处放哨的敌人,闻言始惊觉“康老怪”已脱出重围,却完全不明白他如何办得到。一时人人闻声攻来,严密的包围网终现出不该有的混乱。
“砰!”
龙鹰施展弹射,斜飞而起。
几支冷箭不知从哪处射来,全射在空处。
龙鹰落在一株大树横干处,心忖即使在平野之地,千军万马都没法将老子留下来,何况只是区区数百人,又在如此环境复杂的地方。藉横干的弹力,投往园林的暗黑处。
城外。
法明和龙鹰并肩坐在一个高岗上,遥观三里许外、隔江相峙的襄阳和樊城。
法明摇头叹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呢?与我们的估计是绝对不同的两回事。”
龙鹰苦笑道:“我们理该高兴才对,但因何我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法明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沉声道:“让我来个猜测,以大明尊教为主的所谓刺客团,已在我们抵襄阳前,吃了大亏,还牺牲了几个人,其中至少有一个至多个,是饮恨在那塞外女人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