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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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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店小二赔笑道:“实在对不起,我们这儿都已经住满了!”

  燕造奇“嗯”了一声说道:“那么借问一下,镇上还有别家客栈吗?”

  店小二说道:“这个小镇上只有我们这一家客店。客官,您实在是赶得不巧,真对不起得很!”

  燕造奇在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再向店小二说道:“咱我妹俩路过此地,总不能没有一个地方休息,你能不能够给我们想个小法,赶明儿个,我们多给银子……”

  店小二不等燕造奇说完,已接口说道:“我们做生意的哪里有把财神爷往外推的,不过,这实在是……”

  这时,从店内走出了一个似掌柜模样的中年汉子,他向燕造奇一打量后,说道:“这位客官,我看您倒象个练武之人也许胆壮一些,老实说,我们这儿东院里倒还有好几间房间,不过,那儿一向不太安静,所以……”

  那掌柜的说到这儿,又似乎有点后悔,不往下说了。

  燕造奇立即含笑接口说道:“那倒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有个地方休息就行了,明天照样加倍给房钱。”

  那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不过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我们没有事先说明。你门就跟我进去看看吧!”

  说着,已转身在前面带路,燕造奇向江慧姬一打招呼,也跟着走进店去。

  这时过道上过来一个中年汉子,走到燕造奇身旁突然一个踉跄,直往燕造奇的身上撞去。

  燕造奇下意识地一晃身形,就欲往旁边闪去,然而,“砰”的一声,燕造奇已被撞上。

  他暗自忖道,以我的身法,竟然没有将他闪开,很显然,他必然是会武功的。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个中年汉子已翻身爬起,瞪了燕造奇一眼后,向他咧嘴一笑,晃身走去。

  燕造奇刚才虽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中年汉子的容貌,但他的咧嘴一笑,他觉得似乎有点异样。

  燕造奇不禁摸了摸怀中的白玉佛,疑惑地回头多看了那个中年汉子两眼。

  燕造奇与汪慧姬终于在这小客栈的东院中住下了。

  时已三更,四面是一片寂静。

  燕造奇在床上盘膝运功,心平气静之下,耳目显得格外灵敏。

  倏地,院中传来了一点轻微的异响。

  燕造奇身形微微一晃,已骤然离床而起,轻轻地飘落在窗前。他略为一停后,缩着身形,悄悄把纸窗推开,身形起处,已飞快地落在院中。

  然而,四外是一片岑寂,没有半点可疑的行迹,更没有半点声音。

  院中一株繁茂的海棠树,阴影几乎遮住了半个天井,微风过处,树影婆娑摇曳,令人骤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树顶月华畅流,反射出神秘的光彩……

  “呀”一声门响,一条人影轻快地扑到了燕造奇的身旁。

  燕造奇骤然一惊之下,侧身翻腕,目光过处,来人却是住在他隔壁房内的江慧姬。

  燕造奇轻轻地舒了口气,微微地一笑,望着江慧姬,他刚想对她说什么,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墙角附近的阴暗处,一口与很大的古井中,忽然传来了环佩的微响声。

  两人同时被这轻微的响声所惊动,身形晃处,已双双落在了井边。

  这是六角形的古井,竞有七八尺方圆,淡淡的月光从井口照入,但井中仍然是黑黝黝的。

  这时,井中又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异响,那并不像是环佩的响声,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受好奇心的促使,江慧姬轻声地向燕造奇说道:“奇哥哥!我看此中必有蹊跷,咱们下去看看!”没想到江慧姬的胆量更大。

  燕造奇伸手拦住了江慧姬道:“等一下!”他说着,从地上拾起了一块小石块,向井中丢去。

  “嗒”的一声清晰的响声由井底传来。由这一声石块落地声,燕造奇知道,井中必已干枯,而且,顶多也不过三五丈深。

  燕造奇正要说话,江慧姬已一震右臂,食指指处,一道细细的火光直向井底射去。

  黝黑的井底,顿时被照得十分明亮,但见井深不过三丈有余,井底显得比井口还要宽大,却没有半点异常。

  燕造奇向江慧姬说道:“你在这守着,我先下去看看!”

  江慧姬向他点了点头后,燕造奇一翻身形,已轻飘飘地向井中落去,东慧姬瞪着大大的双眼,向黝黑的井底注视着,半晌不见回音。

  倏地,“铮”的一声似龙吟般的长鸣由井底隐约传来。江慧姬不禁大吃一惊,她知道燕造奇不到必要之时,是绝对不会把冷电玉尺剑拔出鞘来的,而这一声铮然的长鸣,不是他拔出冷电剑的声音又是什么呢?

  江慧姬心中不禁大急,暗自忖道:“他难道遇到了什么危险?”一念闪过,她身形一起,也飞快地向井底落去。

  江慧姬的身形刚刚没入井中,屋顶上一条人影飞快地窜起,身形悬空一个翻转,已轻飘飘地落在了井边上,这人正是紧跟着燕造奇和江慧姬两人而来的季飞霞。

  季飞霞向井中打量了半晌,眉头微微一皱,也飞快地晃身跃入井中。

  又是一条人影从院外窜人。他缓缓地走到了井边,伸头向井中望了望,冷笑了一声,显出了无比得意之色,狠狠地说道:“我看你玉尺书生还有什么方法带着玉佛逃出这井中的两个老怪物之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日间被燕造奇的金剪指神功惊得呆若木鸡的邛崃君。

  邛崃君正在得意间,院外忽然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邛崃君一惊之下,猛然将身形返转,炯炯的眼睛向四外一扫,喝了声:“谁?”

  “呀”的一声,院门应声打开,晃进了一个年约四旬的汉子,此人正是刚才燕造奇入店之时,撞了他一下的汉子,他一面走着,一面说道:“是我呀!久违了老朋友。”

  邛崃君冷漠地瞪着对方说道:“我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到这儿来干什么?”

  那个中年的汉子哈哈一笑道:“我到这儿来看看热闹,没有想到这几个小娃都让你给骗过去了,到底他们江湖经难不够。不过你自己打不过人家,却让人家去自投罗网,不是我说你,邛崃君!你这种借刀杀人时手段未免太卑鄙,太毒辣一点了吧!要是一旦传到了江湖武林中,你也不怕坏了你天下四君子的名头吗?”

  他说话的神态是轻描淡写的,但是话的份量却很重,而巨好像他对邛崃君了解得很清楚似的。

  邛崃君一听之下,心中不由一阵紧张,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实在是摸不清楚,他说话的态度是那么轻松,好像并没有把他邛崃君放在眼里似的,的确,天下四君子,得名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