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九十九
林煌一愣,还没有说话,郑君武道:“仙童,你是说阿贵突然从这儿消失了?”
林煌顿足道:“荒唐!荒唐!天下怎会有种事?在这地下洞室里,一个人怎会消失呢?”
葛仙童也是一愣,嘟着嘴,有些委屈地道:“这个我怎么晓得呢?是小雪告诉我的,它也急啊,你没看它急得打转?”
林煌摇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也不知道他是说葛仙童在胡闹,还是说的那只雪狸。
郑君武道:“三哥,会不会有人出现,突然把阿贵掳走了?”
天吴道长道:“或许是阵里的禁制被触发了,所以将阿贵带到另一个地方。”
林煌道:“这些洞室除了路径错综之外,哪有什么禁制,否则我们岂不早就碰到了?”
天吴道长道:“九九归元阵奥秘无穷,岂是我们所能了解的,或许……”
林煌打断了他的话,道:“君武,或许这个洞里另有秘室,别辟秘道,而阿贵就从里面走的……”
他指着左右两壁,以及头顶,道:“你们检查一下这附近的洞壁,看看有没有腹壁、秘道……”
天昊道长皱眉道:“林施主,依贫道之见,我们还是回去吧!”
林煌道:“道长,你要走,尽可动身,也没人拦阻你。”
天昊道长一怔,随即苦笑道:“施主既然执意如此,贫道也……”
他本来想要就此退出,可是目光一闪,见到郑君武在对他直眨眼,心念一转,顿时领悟出郑君武之意,连忙改变话风,道:“……也无可奈何,此刻无论是刀山火海,贫道也只有陪施主一闯了……”
林煌也觉得自己出言太鲁莽了,唯恐就此与天昊道长翻脸,以致惹来更大的麻烦。
因而当他见到天昊道长态度软化,不禁把一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道:“大舅爷,多谢你的支持,事实上我们……”
说到这里火炬发出“哗剥”一声轻响,火光迅速的黯子下来,林惶忙道:“快!这枝火把快熄了,快把……”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火炬已经熄了,顿时四周一片漆黑。
林煌心意转得非常之快,一见火炬突然熄灭,唯恐天昊道长会趁机掉然出手暗算,赶紧移形换位,提起一身功力,护住面门。
郑君武惶急地叫道:“谁带着火摺子?快把火炬点燃……”
葛仙童应声道:“六叔,我这儿有。”
黑暗之下,―朵火花绽起,映着葛仙童红润的面庞,真挚的笑容,仿佛像从九天之上突然而降的仙童。
可是当他一看到林煌和天昊道长的特异的神态,那清纯的笑容顿时消失。
天昊道长也就在这时,一挥大袖,发出一股劲风,扑灭了那朵初绽的火花,顿时周遭又是一片黑暗。郑君武说道:“大舅爷,你这是作什么?”
天昊道长道:“你们看,那儿有一缕光线传来,可能直通洞外……”
林煌本来以为天昊道长存心不良,正准备出手,来个先下手为强,一听天昊道长之言,动作不由一缓。
他凝目望去,果然见到洞中深处,隐隐约约的透来一缕微弱的光芒。
那条光芒,似乎经过折射而进入洞中,极为弱小,显然方才他们因为燃着火炬,所以没有发现。
林煌道:“大家不要乱,按照次序随我来,慢慢的,用手摸着石壁,别乱了步骤……”说着,他领先向光源之处行去。
大约走了数十步,眼前的光线愈来愈强,等到绕过了一个弯,他们已可看到处身所在。
林煌回过头望了一眼,只见天昊道长等人果然按照次序,跟了过来。
他的嘴角绽起一丝微笑,道:“大舅爷,想不到这儿,还另有通道,想必阿贵从这儿走的……”
天昊道长颔首道:“人在黑暗之中,循着光线前进,乃是天性,阿贵定是从这儿走的。”
葛仙童忍不住道:“三叔,可是阿贵是突然消失的,如果他从这条路走,小雪怎会找不到?”
林煌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个道理来。
郑君武道:“仙童,或许是小雪偷懒,不想再找了,又或者它是害怕……”
林煌道:“君武,我们不必妄自揣测,只要找到出口,便可明白真相!”
说话之间,他们又继续向前行了十几步,眼前的光线越来越强,每个人的心里,也越来越兴奋。
在深闭的洞窟里,摸索了几个时辰,如今跟见光明有望,在心理上自然有种舒放轻松之感。
郑君武见到所处身之地是一间极为宽广的石室,笑着道:“三哥,这里面干燥暖和,空气流通,比我们那儿可要好得多了,若是当年我们发现有这么个好地方,也用不着窝在那地底下二十年……”
林煌没有答话,突然停住脚步,四下打量了一会,回头道:“大舅爷,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天昊道长道:“这里面奇怪的事很多,不知道林施主是指哪一样?”
林煌道:“按照道理来说,我们既然是深入山腹,如今看到了光线,应该是要往上走才对,怎么我们一路行来,地势越来越往下倾斜,好像是深入地下……”
他提出这个问题,每一个人都禁不住仔细地打量一下地势,果然发现从行来的方向,一直到前去,地势都是倾斜的,只不过由于倾度不大,所以使人不易觉察出来而已。
郑君武摸了摸脑袋,道:“咦!这是什么道理?真是奇怪。”
天昊道长道:“郑施主,你还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郑君武一愣,苦笑道:“大舅爷,这种动脑的事,你别问我,还是问我三哥。”
天昊道长望了正在沉思中的林煌一眼,道:“贫道所说的,正是郑施主方才所说的那件事。”
郑君武茫然道:“什么事?”
天昊道长道:“就是这儿的环境,”顿了顿,道:“按照一般常理,我们深入山腹地穴,应该空气浑浊而潮湿才对,为何我们现在置身之处,反而比刚才还要暖和?”
郑君武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