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天娇》三十九
立即动手,撩起小叫化衣袖一看,林内虽已昏暗,仍可看出臂上两小点牙痕,周围呈乌紫色,整条手臂却已红肿。
上官境倩哪敢怠慢,把头一低,张口就向被咬伤处猛吸,吸出一口乌血,吐向一旁,再一连猛吸几口,直到吸出血色已呈鲜红始停止。
她以往外出,均随身携带解毒冶伤之药,以备不时之需,这次被恨天一妪临时强行带走,连她防身的双剑均未及携带,哪还会把药瓶带在身上。
一看小叫化已渐呈昏迷状态,上官婉倩心知中毒极深,若不及时抢救,必然性命难保。
若是赶回临邑,以上官嵩的家传解药救治,必然有效,但只怕恨天一妪追寻他们不着,早已赶去守株待兔子,那岂不成了自投罗网。
苦思之下,她突然记起父亲曾提及,泰山境内的白石老人!
情势已急,上官婉倩别无选择,急点小叫化“期门”“肩井”
两穴,以阻剧毒蔓延扩散。
随即自行活动一下筋骨,使僵硬的双腿恢复过来。
此刻哪还顾得许多,纵然两个老婆子尚未离去,也得冒险一试。上官婉倩抱起昏迷的小叫化,走出密林,立即施展轻功,朝白石谷方向疾奔而来。
他们藏身之处,亦属泰山一脉,距白石谷约数十里。
若以上官婉倩的脚力,哪需一个时辰,但双手抱着沉重的小叫化,速度自是大打折扣,缓慢了许多。
来至白石谷,已届深夜,累得上官婉倩香汗淋漓,娇喘不已,真个是筋疲力尽。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生平哪曾吃过这种苦头,为了“徐元平”,她却是心甘情愿,不以为苦。
来至谷内,已是夜深人静。
夜色朦胧下,遥见七八座白色石屋,却无一点灯光。
上官婉倩振作一下精神,抱着小叫化疾奔屋前空地,振声呼道:“白石老人可在?”
一片沉寂,毫无动静。
上官婉倩走近几步,又连连呼唤数声,仍然未见回应。她略一犹豫,决心不请自入,直闯石厅。
厅内一片漆黑,静无人声。
上官婉倩一连找寻几间石屋,均不见一个人影,不禁大失所望,心里开始紧张焦急起来。
若是找不到白石老人,白跑一趟倒无所谓,耽误救治时间可糟了!
她心急如焚,寻至最后一间置有认穴铜人的石屋,仍然不见人影,终于绝望,不禁凄然欲泣。
她将昏迷的小叫化置于矮榻上,喃喃自语道:“不要怪我,我已尽心尽力了……”
突闻轻响,上官婉倩机警地猛一回身,赫然发现一人当门而立,似乎正待闯入。
此人一身白衣,头戴大斗笠,又是背光而立,无法看出他的真面目。
上官婉倩直觉地惊喜道:“可是白石老人?”
那人漫应一声,问道:“你是何人?”
上官婉倩忙施礼道:“晚辈上官婉倩,深夜闯来,惊扰了老人家,有此谢罪。”
那人道:“你可是上官嵩之女?”
上官婉倩答道:“正是。”
那人又问道:“来此何事?”
上官婉倩急切道:“晚辈之友遭毒蛇所噬,身中剧毒,特来求老人家救命……”
那人接口问道:“你那友人是谁?”
上官婉倩道:“他……他姓徐……”
那人微觉一怔,追问道:“叫什么名字?”
上官婉倩心里好生不悦,暗忖道:“你这家伙,只管救命要紧,管他叫什么名字!”
但此刻有求于人,不得不委屈求全,只好答道:“他叫徐元平。”
那人又是一怔,跨步而入,欲向矮榻走近。
上官婉倩突生疑念,惊诧道:“你究竟是不是白石老人?”
同时暗中戒备,蓄势待发。
那人不答,却发出一阵狂笑,令人毛发悚然。
上官婉倩果然机警,一听这狂笑声,再一看此人形貌,猛然认出了他是易天行!
这一惊非同小可,武林中无人不知,徐元平与易天行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人在此突然出现,岂能轻易放过除此心腹之患的大好机会。
上官婉倩突然双掌齐发,出其不意向易天行攻去。
易天行武功再高,也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也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临危不乱,身形一掠而开,轻易避过。
此时他若出手还击,上官婉倩定然难以力敌。
但他自恃武功高出对方甚多,在此斗室之中,如同瓮中捉鳖,这两人如在他掌中,插翅亦绝难飞出。
是以他并不急于出手,置对方于死地,狂笑道:“上官丫头,你一向目无尊长,太无家教,今夜我要替上官嵩管教管教你了!”
上官婉倩惊怒交加,突然双手举起身旁钢人,猛向易天行掷去。
要知她已情急拼命,这一掷之势,威力竟然不可小视。易天行一时过于轻敌,几乎被掷中。
幸而他及时出手,单掌一劈,将那铜人反震回去,同时身形暴退,退出石室门外。
上官婉倩反而险被震回的铜人击中,娇躯急闪,避了开去。
这时却听易天行在石室外振声道:“上官丫头,石室里地方太小,要玩真的就出来,老夫陪你玩!”
上官婉倩心知即使关上门,也绝难阻挡易天行,把心一横,毅然冲出石室,似已决心易拼。
但嘴上却不饶人道:“你这天下武林所不齿的伪君子,以为本姑娘怕你不成!”
易天行一听她口气,心知已然认出他是谁,顿生杀机道:“看来是留不得你了!”暗中已将真力运注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