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甲》一四
拆开封口,取出了一张纸笺。
只见上面写着三行正楷小字,又画了三幅图画。
马鹏仔细的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那是一招刀法。
一招三变,画的很清楚。
旁边的正楷小字,解说的十分清楚。
只有一刀,但却有三个变化。
就像这一招的名字一样,叫做“龙门三跃”。
柳媚道:“马老大,那上面写的什么?”
马鹏道:“一招刀法。”
高空顺手拆开了自己的信函。
那上面也有图,也有字,说得很清楚,是三招掌法:“回环三绝掌”。
这三掌共画了十二幅图,字也写了大半张。
显然,这三招掌法很复杂。
幸好高空很聪明,多几个字,自然不放在高空的心上。
高空是四大凶煞中书读的最多的一个。
柳媚、王杰,都打开了自己的封函,柳媚是一招指法,杀人取命的“锁喉指”。
王杰竟然是一种施放暗器的手法,那是很奇怪的手法,三枚不同的暗器,在一点相撞,分向三个方向飞去。
他是天下第一暗器高手,但却看了半天,仍然不太懂三种暗器相撞在一点作用何在?
幸好,那张素笺上写的很清楚。
王杰认识的字,虽然没有高空多,但总算还看得懂。
庄璇玑写的东西,就像她说话一样,清楚,有力。
王杰这信上,除了解说那暗器手法之外,多加了四个字“记牢焚毁”。
默诵了几十遍之后,王杰自觉记熟了每一个字,立刻毁去信函。
四大凶煞立刻忙了起来。
而且是各忙各的,忙的又紧张、又欢欣。
有些事看看困难,学起来倒很容易,但有些事,却看看容易学来难。
这一次,庄璇玑用封函传给四个人的武功,却是属于那一种看着容易学着难的,读起来信函上的解说很容易,但学起来是困难的很。
每一种具有威力的武功,都不是容易学成的武功。
流光忽忽,转眼半月。
半个月,四个人,才算把信函上传授的武功练熟了。
只是练熟而已,并不精巧。
但四人的感觉上,却已体会出所学武功的奇奥。
陈振东和郎四娘也忙碌的很,他们带着二十四弓箭手,整理好堡中的花树,璇玑堡因人少而空荡,但却花树整齐,庭院净洁。
老堡主庄冠宇经过这长时间的休养,已经大致复元。
于佩也跟在老堡主的身后,行了出来。
他年纪轻,复元快,在庄璇玑精湛的医术疗治之下,于佩已经完全复元。
这正是中午时分,四大凶煞,陈振东、郎四娘,都集中在大厅之中进餐。
自然是庄璇玑的安排。
她要在很自然中,使得庄冠宇、于佩、和四大凶煞见面。
庄冠宇右手臂已经齐肘被斩断,衣袖飘荡,但脸色红润,精神饱满。
庄璇玑紧随在于佩身后行了进来。
四大凶煞忽然闻变得很有礼貌,齐齐站起身子,见过庄堡主。
庄冠宇左手挥动,口中连连说道:“诸位请坐,冠宇断了右臂,一直在养息之中,无法迎接,诸位多多海涵。”
马鹏道:“不敢,不敢,咱们对庄堡主钦佩万分,能为堡主效劳,不胜荣幸之至。”
庄冠宇笑道:“璇玑堡月前的大劫之后,一直未能恢复旧观,只怕对诸位的起居生活,无法完满的照顾。”
一番寒暄之后,庄冠宇也坐了下去。
这些时日中,庄冠宇已学会了左手施用筷子,左手进餐,而且,已能够运用自如了。
庄璇玑回顾了一眼,笑道:“马鹏,你们四位,那几招武功,练的怎么样了?”
马鹏道:“我们都很用心在练。”
庄璇玑道:“这十几天来,出人意外的平静,应该给你们一个很好的练习机会。”
马鹏道:“别人我不清楚,但姑娘指点在下那一刀,在下自觉很用心在学,那一刀似是很难练,在下练了半个多月了,竟然仍未能练的纯熟。”
庄璇玑笑一笑,道:“多练几次,熟练了,自会生巧。”
目注高空、王杰、柳媚,接道:“你们三位呢?”
高空、王杰、柳媚,也齐声应道:“大致都练熟悉了。”
庄璇玑道:“好!你们找时间慢慢练……”
马鹏心中一动,接道:“姑娘,有什么事?”
庄璇玑道:“今夜,可能会有人来袭。”
马鹏霍然而起,道:“当真么?”
庄璇玑道:“大概不会有错,所以,诸位也该布置一下了,把人手集中起来,只防守各重要院落,我这里有一张简单的图表。”
一张璇玑堡的全图,展现在木案之上。
璇玑堡,只有庄冠宇这一户人家,围墙的四角,有四个高大的碉堡、假山、荷池之外,还有很大的一片空地,这些空地上,都满植着花树。
过去,那四角的碉堡中,都有防守的武士和弓箭手,假山旁边的厅榭中,也住了很多的武士,处处有防守,步步有警戒。
现在,璇玑堡中的武士,减少十之七八。
就算把所有的人,全部排出来,也无法防守这样广大的地方。
现在,庄璇玑要放弃了防守这些地方,把人手集中在璇玑堡的庭院之中。
马鹏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到了庄璇玑的言中之意,立刻站起身子,道:“快,把房中的可以燃烧之物快些收起来。”
庄璇玑不但传给了他们武功,也给了他们磨练智慧的机会。
一阵忙碌之后,已快近初更时分。
马鹏立刻开始部署,把二十四名弩箭手,分布庭院各处。
今夜无月,但却满天繁星,景物隐隐可见。
这座庭院中,不但早有防火的准备,而且,地下还有相通的密道。
想来,庄璇玑在改建这璇玑堡时,已准备作为决战场地之用。
部署完全,马鹏才吁一口气,低声对高空说道:“高兄弟,你看看,有没有要改变的地方。”
高空道:“很好啊!”
马鹏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一向是独来独往,觉着洒脱的很,想不到,带上几十个人之后,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高空道:“这就是责任,马兄如此辛苦,给了咱们一个很大的启发,庄姑娘的担子,比马兄沉重,何止百倍,但她竟然能从容应付。”
马鹏道:“高兄弟,咱们是凡俗之人,如何能和庄姑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