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魔令》五一
羊白子疾退一步,厉声道:“你们如再妄攻一剑,我就先毙了蓝家凤……”语声未落,突见人影一闪,江晓峰快若闪电而至,手中金剑,斩向羊白子的左腕。
羊白子左腕一沉,希望带转蓝家凤的娇躯以阻金剑。
只见两缕冷风,迎面而至,袭向两面太阳穴。
羊白子的右手已被江晓峰的剑势逼开,江晓峰手中金剑,仍掠袭左腕,两个青衣童子的剑势由下面向上施袭,羊白子虽有蓝家凤用作护身,但一时间也无法应付这三面攻来的剑势。
情势迫急,只好一把放开了蓝姑娘,疾快的向后退避三步。
江晓峰双肩一晃,整个的身躯,陡然间横移三尺,挡在羊白子的身前,冷冷说道:“羊白子,你现在没有人质了,但不知还要如何威胁区区?”
羊白子右手在腰间一探,暗中松开扣把,抖出一条三尺二寸的白骨鞭。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外门兵刃,不在十八件兵器之内。
名虽叫白骨鞭,其实和骨无关,是用精钢合以白银打成的四寸长短的钢筋,四面有棱,形如骨节,中间以银线合以发丝把它连起。
除了一个把柄之外,尚有七节钢骨,连在一起,鞭尾处还加了一段锋利尾梢,合共三尺二寸。
羊白子兵刃在手,胆气一壮,道:“阁下即是想逼在下出手,看来今日,要阁下称心如愿了。”
江晓峰冷冷一笑,道:“在下也久闻干、神二怪,虽已暂时息隐,但武功定然还在,让区区领教几招,也好以长见识。”
一扬手中金剑,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羊白子道:“慢着。”
江晓峰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羊白子道:“这大厅中,人数众多,地方狭小,要打,咱们就到大厅之外,好好的打它一个胜负出来。”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主意很好啊!那就请阁下带路吧。”
羊白子本想讨巧,想他年轻人血气方刚,所自己一激,定然去转身开道,那知江晓峰却不吃这套,反咬了一口,使得羊白子怔了半晌,才道:“阁下一转身,就是厅门,为何要在下带路?”
江晓峰冷冷说道:“给你留脸,你既然不要,在下只好拆穿你的阴谋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开道,这些守门的童子定然不放,在下如不能忍下这口气,是非和他们动手不可了,阁下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了?”
羊白子咳了一声,道:“阁下年纪不大,心机却是很深啊!”
江晓峰冷笑道:“你迟迟不敢出手,大约是害怕在下施放夺命金剑中的毒针,取你之命。”
仰天打个哈哈,接道:“但你可以放心,我要凭真实武功胜你,要你输的口服心服,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羊白子忍不住问道:“什么条件?”
这一问答,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怕那夺命金剑中藏的毒针。
江晓峰哈哈一笑,只笑的羊白子一张脸更显得苍白。
连黄袍老者,他被笑的脸泛羞红。
江晓峰停下了大笑之声,说道:“你要和在下单打独斗,如是有人相助,那在下就要施放毒针伤人了。”
羊白子一生纵横江湖,几时受过这等羞辱,暴喝一声,道:“不要卖狂,先接我一鞭。”
七节白骨鞭,挟着一阵锐啸,兜头劈下。
江晓峰一晃双肩,巧快无比的问在羊白子的身后。
羊白子一鞭落空,心头一震,一提气,陡然向前冲进五尺,右腕一带,白骨鞭“神龙摆尾”,疾向身后扫去。
江晓峰身法的奇奥,羊白子应变的快速,同使厅中人为之敬佩不已。
羊白子白骨鞭回扫出手的同时,人也同时转过了身子。
但见江晓峰金剑疾起,当的一声,震开了羊白子的白骨鞭,人却随着出手的金剑,一个快速转身欺到羊白子的身前,右手一抬,金剑直胸前。
如若江晓峰此刻按动机簧,射出毒针,羊白子武功再高十倍,也中难逃得此劫。
羊白子的白骨鞭已被江晓峰封到外面,已然无法用作封架对方的兵刃之用,只好一提真气,横跨两步。
但见江晓峰身子一转,金剑仍然指在羊白子前胸之上。
羊白子身子连闪,左跃右进,希望让开那江晓峰指在前胸之上的金剑。
那知江晓峰有如附身之影,但见他双肩晃动,身子动作奇快,不论羊白子如何闪避,都无法逃过那指在前胸的金剑。
片刻工夫,羊白子苍白的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只见那黄袍老者右手一抬,一道寒光,由袖中疾飞而出,疾向江晓峰射了过去。口中却大声喝道:“住手。”
口中喝着,飞出寒芒已然指向江晓峰的背心。
蓝家凤尖声叫道:“小心暗算!”
江晓峰陡然一个急转身,让过袭向背心的寒芒,人却从蓝家凤身侧急闪而过,低声说道:“多谢姑娘。”
蓝家凤只觉那江晓峰口中热气,直扑在粉额上,心中忽然一跳,不禁转脸望去。
只见江晓峰停身在五尺以外,脸上泛现出微微笑意,似乎是蓝家凤那一句小心暗算,给了他无比的安慰。
那黄袍老人右腕一挫,把射出的寒芒,重又收回袖中。
他收发的速度太过迅快,厅中大部份人,瞪着一双大眼睛,都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兵刃。
那黄袍老人,似乎是生怕江晓峰先行质问,抢先说道:“朋友适才用的身法,可是绝传江湖的金蝉步么?”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不错,阁下有何见教?”
黄袍老人道:“金蝉步乃武林中最为奇奥的轻功,区区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蓝家凤冷冷说道:“哼!先说过要单打独斗,但你们乾坤二怪竟然不守约言。”
黄袍老者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难过,但却忍下未曾发作,干笑一声,道:“此情此景,岂可作意气之争……”目光转到无缺大师的脸上,接道:“大师,区区有几句话,想和大师谈谈,不知大师是否愿听?”
无缺大师道:“老衲愿闻。”
黄袍老者道:“蓝天义把咱们困于这座大厅之中,既不下令围攻,却又不让咱们离开这大厅一步,大师可知他用心何在么?”
无缺大师四顾了一眼,道:“这座大厅并非是铜墙铁壁,这就叫老衲想不明蓝天义用心何在了。”
黄袍老人道:“蓝天义城府深沉,自然是早已知晓这座大厅无法困住咱们,定然是别有阴谋了。”
无缺大师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黄袍老者接道:“眼下厅中之人,除了大师、玄真道长及我们兄弟外,不是蓝天义的属下,就是他的朋友,就算有几个非他之友,也是中间身份,两面都不帮忙,敌我形势,一目了然,咱们如欲求生,只有一途可循。”
无缺大师道:“愿闻高见。”
黄袍老者道:“捐弃门户之见,携手合作,合则生机大增,分则两败俱伤,区区言出衷诚,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下如何?”
无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黄袍老者道:“不管那蓝天义打算如何,咱们先合力破围而出,脱此围困之后,为敌为友,悉凭尊便。”
无缺大师满脸为难之色,良久答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