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六七
黄凤姑叹一口气,道:“伍兄,如若你习练魔功,确有需要我助你之处,只管吩咐就是。”
伍元超道:“这魔功好像能使一个人生性转变,过去,在下实非好色之徒,但我现在有着一种无法克服的欲火……”
黄凤姑接道:“那必是药物作祟,伍兄,我已经不再是清白身躯,如是对你有帮助,不用顾虑我了。”
说完,脸上一阵羞红,缓缓垂下头去。伍元超突然走到黄凤姑的身侧,抓住了黄凤姑的右手,道:“凤姑娘,我……我,我想,我……我……”
黄凤姑没有挣扎,任那伍元超握住右手,缓缓抬起头来,道:“你心里想什么?尽管说啊!”
伍元超道:“我说了,只怕唐突了姑娘。”
黄凤姑道:“还有什么会唐突我?你尽管说吧!”
伍元超道:“我想请姑娘答应我……”
黄凤姑接道:“答应你什么?”
伍元超道:“答应嫁给我。”
黄凤姑呆了一呆,道:“嫁给你?”
伍元超道:“是!这样,我才能够安心。”
黄凤姑黯然叹息一声,道:“我已经失身于你,按理说,我是应该嫁给你,不过,我的心已如枯木死灰,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伍元超道:“好!你慢慢想吧!我总觉着,太委屈你了不好,如若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名份,那就好多了。”
黄凤姑道:“伍兄,你目下需要的,是我的身体,只要你心不忘本,记着自己是武林中正大门户中人,那就算不负我奉献出纯洁的身体了。”
伍元超道:“这方面,你放心,这些魔功,不但无法迷醉我的神志,而且,我对这里的人人事事,反而愈来愈有反感了。”
黄凤姑道:“有一件事情,我觉着很奇怪。”
伍元超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一个人,在奠定一种武功基础时,最忌色字,你们练魔功,却是需要女色补助。”
伍元超道:“所以,他才称为魔功。”
黄凤姑道:“那不会减损功力吗?”
伍元超道:“我不清楚,不过,洞主在这方面,对我们有过一次解说。”
黄凤姑道:“你还记得吗?”
伍元超道:“记得。”
黄凤姑道:“说出来,听听吧。”
伍元超道:“他说:他们一般的习练内功,都是要练气化精,精还虚,虚成神,但我们习练武功,却是速成捷径,自然,诸位过去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现在练习的武功,不但诸位不觉辛苦,而且,在习练过程之中,诸位都还有意想不到的享受,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终日陪侍身侧。”
黄凤姑道:“你本身的感觉呢?”
伍元超道:“有一种强烈的欲念。”
黄凤姑道:“事后感觉如何?”
伍元超道:“全身轻快,似乎是魔功又增高了一层。”
黄凤姑道:“这真是一桩奇怪的事,大反常情……”
忽然发现了伍元超双颊泛红,紧接着脸上也泛起了红云。黄凤姑感觉中,要发生什么事了,但她已不再准备逃避,咬咬牙,微闭上双目。伍元超双手分抓了黄凤姑的双臂,生恐她逃走一般。黄凤姑一鼙柳眉儿,低声道:“别那么用力,我也不会跑掉。”
伍元超道:“姑娘,我……”
黄凤姑叹口气,不再挣扎。伍元超解开了黄凤姑身上的衣服,又一番风雨之后,伍元超这时恢复正常神情。看着黄凤姑那散乱长发和横陈玉体,缓缓说道:“我真该死啊!”
黄凤姑忽然坐起身子,无限温柔地说道:“不能怪你,你是被药物催起的欲火,忘去了自我。”
伍元超道:“唉!我怎么会变成禽兽一般。”
黄凤姑理理乱发,穿上衣服,低声说道:“伍兄,不知道我可否跟你练习一下魔功。”
伍元超摇摇头,道:“不行,这魔功似乎是只有男人可以习练。”
黄凤姑心中暗道,用不着和他争执了,我暗中留心他练习的过程就是。但见伍元超坐息了一阵,一扬右手,突然飞跃而起。极快的闪了两闪,重又坐了下去。这一阵的变化,他一直是闭目施为没有睁开过眼睛。黄凤姑正待开口相询,室门突然大开,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十二郎,洞主有请。”
伍元超缓缓睁开了双目,望了来人一眼,又瞧瞧黄凤姑,站起身子向外行去。黄凤姑心中暗道:原来他编号十二郎。室门又砰然关上。黄凤姑忽然间发觉了一件事,这室门似在外面,可以轻易启开。那是说明了这室中居住之人,毫无机密可言,别人想什么时候来,就随时可以进来。一念及此,懔然警惕,暗道:我要小心一些才是。她必须装出一个普通女子,不能显露自己会武功。
再说申玉春、申玉秋被送入花室之后,二女相对面坐,心中忐忑不安。虽然两人已决心为大局牺牲清白之身,但想到不知来的是何许人物,素不相识,竟要被他玷污清白,内心中那股窝囊,实有着生不如死的感觉。两人都这样想,但谁也没有说出口来。两姐妹对面而坐,沉思不语。良久之后,申玉秋忍耐不住,道:“姐姐,咱们当真不管他是谁,就任他糟蹋咱们?”
申玉春道:“是!这是一桩比死亡更痛苦的事。”
目光一掠室中景物,叹口气,道:“妹妹,这室中当真是简陋得很,除了那两张床外,别无陈设。”
申玉秋仔细瞧了一眼,果然不错,心中却暗暗奇道:就算把我们送入花室中来,也应该一人一个房间才是,怎能把我们两人关在一处呢?心中念转,口中未说出来。但闻申玉春长长叹一口气,道:“妹妹,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申玉秋奇道:“姐姐有什么话,只管对我吩咐一声就是,怎的会忽然这样客气。”
申玉春道:“这间石室,如是咱们停身受辱的花室,也只能一个人使用……”
申玉秋道:“小妹也是这样的想,只是未说出口来。”
申玉秋道:“反正这室中只宜容下一人,因此为姐想先走一步。”
申玉秋怔了一怔,道:“怎么?你可是想一人先死吗?”
申玉春道:“正是此意。”
申玉秋道:“不成,要死咱们一起死,其实,咱们姐妹生死同命,姐姐怎忍心弃我而去呢?”
申玉春道:“妹妹,姐姐在想,如是有一个人行入房中,蹂躏咱们姐妹,但他应该先找谁呢?”
申玉秋沉吟了一阵,道:“姐姐,咱们都坐着不动,任他们自己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