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六五
黄珍怒斥接道:“我们姊妹相处,一向互信互爱,都是你这贱婢从中多口破坏,如不杀你,只怕关王门永无安宁之日了。”
青衣少女抗声说道:“小婢一人生死,何足挂齿,但关王门今后的兴衰,才是最为重大的事。”
黄珍玉腕一挥,接道:“贱婢找死!”
随着那挥动的玉掌,扑过来两个劲装大汉,两柄单刀分左右,劈向那青衣少女。
随着那挥动的玉掌,青衣少女纵身倒退,避开一击。
黄燕星目圆睁,厉声叱道:“住手!”
两个黑衣大汉,果然不敢再行迫进,收刀而立,回头望了黄珍一眼,等待令下。
黄珍冷笑一声道:“妹妹,你觉得我这作姊姊的重要呢,还是你那贴身的丫头重要?”
黄燕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话不是这么说,秋娟虽然是个丫头,但他自小就在咱们黄家长大,爹爹在世之时,视她有如家人,这一点姊姊是知道的。退一万步讲,姊姊争的不过是关王门的掌门之位,秋娟的生死,和小妹是否肯让掌门之位,也谈不上什么关联……”
黄珍接道:“这丫头用心可诛,专门挑拔咱们姊妹间情感,留着她有害无益,不如杀了的好!”
黄燕道:“姊姊不用把这一股怨气,出在秋娟身上,容我考虑三日再答应你姊姊如何?”
黄珍道:“让与不让,片言可决,为什么要考虑三日才行?”
黄燕道:“姊姊难道连三日都等不得么?”
黄珍道:“如是平常之日,别说三日了,就是三十日,作姊姊的亦可等得,但此刻时间不对,就算一日也是无法等下去了。”
黄燕道:“为什么?”
黄珍道:“妹妹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的装作不知呢?”
黄燕道:“只是当真的不知,哪有装作之理?”
黄珍道:“难道执事弟子,就没有报告给你么?近日岳阳城中,群豪云集,据传言,少林、武当,都派有高手到此,咱们关王门,乃是岳阳地面上一大武林门户,难免他们不来拜会。那时,是妹妹接见他们呢?还是由我作姊姊的接见?如果姊姊接见,我未接掌门之位,那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如果由妹妹出面接见,天下英雄都将知你是关王门中的掌门之人,日后妹妹再让出掌门之位,岂不使天下英雄大感奇怪?”
黄燕凝目忖思了片刻,说道:“这个倒是一个难题了。”
黄珍嫣然一笑,道:“事情本是简单的很,只要妹妹立刻让出掌门之位,交出掌门信物,事情就圆满解决了,如是妹妹贪恋那掌门之位,简单的事,也被妹妹闹复杂了。”
黄荣忽然施展传音之术,对左少白道:“大哥,我瞧这事情复杂,恐怕不单是掌门之位的争夺?”
左少白也施用传音之术,问道:“黄兄弟有何高见?”
黄荣道:“那黄珍迫逼交出掌门之位,似是异常迫切,大有非立时接位不可,黄燕却提出了宽限三日的要求,这其间让与不让,只怕是别有所图。”
只听华峰山冷笑一声,道:“咱们关王门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操心。”
要知左少白和黄荣虽然施展的传音之术交谈,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却清晰的可见他们口齿启动,那华峰山老于世故,见闻广博,上眼之下,已然判断两人正在商议着关王门中的事。
左少白望了黄燕一眼,沉声说道:“在下可否收起这三幅画像。”
黄燕道:“我受人之托,正要把此物转交于你,但在转交之前,必先问清楚你的身份,你已然说的十分清楚明白,此物自然为你所有了。”
左少白心中一动,暗道:这些证物,或许是榆树湾那刘瞎子收存的一部分。如是找到那转托她赠我此物之人,或可问出一些真象。
心念转得两转,抱拳说道:“黄姑娘乃是一派掌门之尊,自是言出如山,在下想请教一事,但不知姑娘可否把托你转我此物之人,替在下引见,引见?”
黄燕道:“如是他愿意和你见面,也不用我在中间转手了。”
左少白奇道:“他即以此等信物托付姑娘转交,无非用心在证实在下身份,如今身份已明,何以仍不肯和在下相见呢?”
黄燕道:“他并非是不肯和你相见,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时机成熟之日,不由你费心,他自会驰函相邀,或是登门求教。”
这两人谈起来,竟把那黄珍和华峰山冷落一侧。忽见一人影一闪,直欺过来,扑向左少白身前玉盒,左少白吃了一惊,右手疾挥,拍出一掌。但闻砰然一震,双方掌力接实,那欺身而上的人影,被震退一步。
左少白借势探出左手,抓起玉盒,交到黄荣手中,道:“黄兄弟,请专司保管此物之责。”
抬头看去,只见黄珍满面杀机,凝神而立,似是正在运气调息,应是刚才对了一掌,内腑受到了震伤。
只听那华峰山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关王门的事,应该由咱们自己解决才对,纵然是闹出惨局,流血五步,也不能借重外力,二姑娘今夜竟约来外面的帮手。”
左少白一挥手,道:“在下等数日之前,曾和老前辈见过一面,不知老前辈是否还记得此事?”
华峰山冷冷说道:“如是那日老朽自作主张,把三位处死水牢,二姑娘也不会和你们勾结了。”
黄燕应声叫道:“住口!华峰山你是本门中最受敬重的长老,本座对你一向敬理有加,你怎可含血喷人?”
左少白冷冷接道:“在下等数日之前,中计被擒,遗下兵刃,今日特来取回兵刃,凑巧的遇上了贵派中掌门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