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三四
黄衣老人接过长剑,道:“这是你最后离此的机会了,如是再不肯走,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容哥儿道:“为着武林同道的安危,战死亦是无憾,只是……只是……”
黄衣老人怒道:“只是什么?”
容哥儿道:“只是无法奉报养育之思。”
那黄衣老人似是大为震惊,右手长剑。几乎脱手落地,沉吟了良久,道:“你说我是谁?”
容哥儿道:“如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对我有过养育之思的母亲。”
黄衣老人全身抖颤,冷冷说道:“我早该杀了你,明知留下你是祸患,不知何故,我下不了手,想不到你身历重重险关,也都被你脱危而出。”
这番话,无疑承忍了她的身份。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我也许不是你亲生儿子,但那深厚的养育之恩,在下不能不报。此情此景,好生叫孩儿为难!”
黄衣老人道:“你不用为难,有多大本领,尽管全部施展出来就是……”
容哥儿道:“母亲当真要孩儿以命相拼吗?”
黄衣老人道:“你的武功,是我传授,十合内,我可取你之命。”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缓缓道:“母亲也许确有此能,孩儿死不足惜……”
黄衣老道:“那你就出手吧。”
容哥儿道:“母亲如有必杀我而后快意之心,孩儿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孩儿在未动手前,想请教母亲几点事情,不知母亲能否见告?”
黄衣老人道:“不要叫我母亲,你也不是我的儿子。”
容哥儿道:“母亲要否认我为子,那是母亲的事了,但孩儿仍然要奉你为母。”
黄衣老人道:“不论你叫我什么,我一样要取你之命。”
容哥儿道:“孩儿不敢求活,只望能死得明白。因此,希望母亲能答复孩儿几个疑问。”
黄衣老人似是为容哥儿言情所动,黯然叹息一声,道:“你说吧。”
容哥儿道:“暗中施毒谋霸武林,自称父皇收罗四公子,可是母亲所为吗?”
黄衣老人道:“不错,如今事实真相已明,你还要多问什么呢?”
容哥儿道:“在母亲身后,是否还有主谋之人?”
这几句话,大义凛然,问得声色俱厉。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这个么,我无法答复你。”
容哥儿神情肃然地说道:“母亲不说,孩儿也可猜测一二。”
黄衣老人道:“我倒不信。”
容哥儿道:“在母亲身后,定然还有主谋人物,而且,孩儿可断言那人不是我中土之人,母亲所作所为,不但残害生灵,而且是不惜卖身番邦,以求自荣。”
黄衣老人怒道:“你胡说!”
容哥儿道:“母亲不用恼羞成怒,孩儿说的句句真实。”
黄衣老人怒道:“我身为故国效忠,怎能讲卖国以求自荣?”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母亲不是我中土人氏了。”
黄衣老人道:“不错,我本就不是你们中土人氏。”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母亲不是中土人氏,何以会到了中国,而且又嫁于我国人为妻?”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要拖延时间,等待援手赶到吗?”
右手一振,剑光走动,连劈三剑。
容哥儿手中匕首扬挥,连躲带架把三剑避开,道:“母亲住手。”
黄衣老人停下手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机会民。”
容哥儿道:“好!孩儿请教一事,希望母亲据实回答。”
黄衣老人道:“那要看你问的什么事了。”
容哥儿道:“关于孩儿的身份,孩儿是否是母亲所生?”
黄衣老人怒道:“我说过,我不是你母亲。”
容哥儿道:“在下那生身之母呢?”
黄衣老人道:“死了。”
容哥儿激动的说道:“你害死了她?”
黄衣老人道:“不错,我先使你们容家家破人亡,然后,再加害你们中原武林。”仰天长长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在我大功将成之日,竟然会起了变化。”
容哥儿双目中暴射出忿怒的火焰,道:“无怪,在我们相处十余年中,在下一直感受不到一点母亲的慈爱之情。”
黄衣老人道:“我未杀你,已是极大恨之事,唉!这也是怪我一念仁慈。”
容哥儿高声喝道:“还有一位终日缠绵病榻的人,是我兄弟?”
黄衣老人双目中神光一闪,道:“你知道很多事情?”
容哥儿道:“我问他是不是我兄弟?”
黄衣老人怒道:“你已经问的大多了。”右腕加快,长剑突然展开了猛攻。
她剑法精奇,一轮猛攻,迫得容哥儿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