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二二一
容夫人一频眉头,举手理一下鬓旁散发,点点头说道:“说的不错,也许,那人早已潜伏在你的左右……”突然一伸右手,快迅绝伦的向江烟霞的右腕之上扣去。
这一着不但动作快迅,而且出其不意,江烟霞要想让避,已自不及,正好被容夫人扣住了右腕脉穴。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这是何意?”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不觉得太聪明了吗?”
江烟霞道:“什么事?”
容夫人道:“那朱砂令谕现在何处?”
江烟霞道:“在我身上,老前辈放开我,在下可以拿给你看。”
容夫人道:“我自己取出来也是一样。”
伸手探入江烟霞的怀中,摸出了一张白笺。
展开看去,果如江烟霞所言一般,一张白笺上,写满着黑字,下面盖着一个朱砂红印。
江烟霞缓缓说道:“老前辈看到了什么?”
容夫人冷笑道:“霞姑娘果然是富有心机的人。”
江烟霞神色肃然地说道:“彼此如要合作,必得相互信任才成。”
容夫人冷冷说道:“霞姑娘,事已如此,也不用再玩花招了。”
俞若仙沉吟了一阵,道:“江大姑娘,你无法说出那一天君主身份,咱们只有把你当作一天君主看了。”
江烟霞神色冷峻地说道:“两位认为我在施诈吗?”
俞若仙道:“不错,以你江大姑娘的才能,受人如此作弄,实是叫人难信。”
容夫人道:“霞姑娘,你不能怪我们对你如此多疑,一道朱砂令谕,能够指挥你江烟霞的举动,那实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江烟霞道:“如若你们能了然内情,自然会相信了。”
容夫人道:“希望江姑娘能够说明内情,而且说的越是详尽越好。”
江烟霞道:“由家母算起,金凤谷中上上下下,数十口人的生死,都掌握在那人手中,这威胁难道还不算大吗?”
容丰人道:“江姑娘可否说的仔细一点?”
江烟霞道:“如若从头仔细说起,花两个时辰,也说不完,如是简单的说,只要几句话,就可以说的明白了。不过……”
俞若仙道:“不过什么?”
江烟霞道:“不过,这中间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看你们是否信任我了。”
俞若仙道:“那要看你江姑娘是否说的实言了。”
江烟霞道:“大约是半年之前一个早晨,一只白色的健鸽,突然送来了一张朱砂手谕,那手谕说明家母和金凤谷中的人,全都中了奇毒,日落之前,毒发而死,唯一能够救他们的人,就是我了,限午时之时,回他口音。”
俞若仙道:“这样一封没有头脑的信,你江大姑娘相信了明?”
江烟霞道:“当时,我也有些不信,因此去看家母,要家母运气一试!”
俞若仙道:“结果如何?”
江姻霞道:“那手谕上说的不错,家母确然中了奇毒。”
俞若仙道:“贵谷中其他的人呢?”
江烟霞道:“我召集了全谷中人,要他们运气相试,果然是个个中毒,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事情。”
俞若仙道:“因此,你就屈服在朱砂手谕之下,是吗?”江烟霞道:“当时,个容我不信,也不容思谋别策,因为时间太急促了,但我仍然是半信半疑,一面让中毒人服下解药,一面思考如何答复那朱砂手谕。”
俞荐仙道:“那只白鸽,还在等你回音吗?”
江烟霞道:“没有,它放下朱砂手谕后,即又飞走。”
俞若仙道:“那你要如何答复呢?”
江烟霞道:“限我午时之前,回他的信,自然会在午时前,和我联络了。”
俞若仙道:“是否如你所料呢?”
江烟霞道:“不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午时光景,那白鸽重又飞临我居室窗前。”
俞若仙道:“你写了一封信,由那白鸽,传回那抄朱砂手谕的人?”
江烟霞道:“不错,我在那信上说明,就我们金凤谷女婢之中的一人,要她毒性发作……”
俞若仙道:“为什么要如此呢?”
江烟霞道:“因为,我还不信她朱砂手逾之言,我要找一个人试试看他毒发后的情形。”
俞若仙道:“看到了没有?”
江烟霞道:“看到了,那确是世间最为惨毒的药物,毒发之后,四肢收缩,一个活活的大人,收缩有如婴儿一般。”
俞若仙道:“毒发后,几时死去?”
江烟霞道:“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那一个时辰的时间,实叫人惨不忍睹,唉!可惜的是我无能救助于她。”
俞若仙道:“你眼看着她肌肉、筋骨收缩而死?”
江烟霞道:“除我之外,还有家母,及金凤谷中其他之人,眼看着她毒发惨绝死状,却是无能相救……”
容哥儿道:“你江大姑娘口中,能说出惨绝而死,那死状,定然是够惨的了。”
江姻霞道:“除了看着她死去之外,我实想不出什么办法。”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正因她死时的痛苦,惨绝人寰,才使我俯首听命,为他所用,我不忍年迈的老母,有那等悲惨下场,也不忍眼看金凤谷中的人,一个个毒发而死。”
俞若仙道:“其他的人呢?”
江烟霞道:“金凤谷上上下下,共有三十二人中毒,他应我之求由那白色健鸽,送来了三十一粒解毒药物,由我选集一人试验。不过,他在附函中说明了,那解毒的药物,有效期间,只有三日,三日之后,如不能再用解药,一样会毒发而死。”
俞若仙道:“你如说的真实之言,那倒是为势所迫了。”
江烟霞道:“要不是情势特殊,我江烟霞岂集任人轻侮,随便低头的人吗?”
俞若仙道:“以后呢?”
江烟霞道:“以后,就为那朱砂手谕控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如不解内情,看起来,却是复杂万端,难以测想。”
容夫人道:“江姑娘就安于受人奴役的生活吗?”
江烟霞道:“如若安于这等生活,那也不会和各位合作了。”
容夫人道:“合作之贵,贵在坦诚,如是江大姑娘不肯全心全意,和我等合作,虽然合我们三人之力,也难是那一天君主之敌了。”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我说的句句真实,两位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法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