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第四十七回 冥岳主师徒交手(2)
白衣少女道:“那就大不相同了,你仍然能记起往日之事,但那经脉收缩的痛苦,却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每隔两个时辰,必须我施展手法,疏通你闭塞的穴道一次,要不然涌血渐增,疼苦随加,全身的经脉,随同收缩,生生把人疼死……”
曹燕飞接道:“服药伤经,各极其毒,你的心当真是够狠了。”
白衣少女道:“我所见过的惨酷之事,比起我这等手段,何至残忍百倍。”
曹燕飞道:“你的目的只不过想使我们听命于你,受你奴役,你虽然点伤了我的经脉,但我们仍有着清晰的记忆……”
白衣少女冷冷接道:“我不信一个人能忍得那等经脉收缩之苦,而且这等疼苦,与时俱增,一次比一次来的厉害,你如自信能够忍得下去,那就不妨背叛我一次试试。”
曹燕飞长叹一声道:“那你就点我少阴、少阳两脉吧!”
白衣少女道:“是你自己选择的。”
她随手两指,点了她两处穴道,然后解开绳索,放了三人。
石三公立时出手,一语不发,挥掌攻去。
白衣少女冷笑一声道:“我早就料到了你们要作困兽之斗,哼!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言谈之间,几指随时扫出,迎向石三公腕脉扫去。
石三公被她奇招所袭,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童叟耿震借势欺上,一拳捣向后心,力道强猛,带着呼呼啸风之声。
白衣少女反臂一指,疾点而出,划向耿震肘间"曲池穴。”
一击之下,耿震亦被迫退了数尺。
曹燕飞翻腕抽出了背上长剑,但却凝目而思,不肯出手。
石三公大声叫道:“曹掌门,咱们在毫无抗拒能力之下,被她点伤穴脉,难道还要和她讲什么规矩不成,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曹燕飞道:“如若咱们一旦把她杀死,等一会伤势发作起来,那个解救咱们?”
石三公敞声笑道:“曹掌门多虑了,咱们不会生擒她么,惨刑相逼之下,还怕她狡赖不成了。”
他口中虽然说得声如洪钟,但心中却是感觉出情势不对,只觉此女出手武功,似是自成一格,凌厉中,含蕴着巧妙的变化,实使人防不胜防。
只听那白衣少女高声对葛炜说道:“快些过来。”
一面挥掌抢攻,迫退了石三公和耿震的夹击之势。
葛炜应声而上,挥手一拳,劈向石三公,石三公左手急忙一招"拒虎门外",封开了葛炜攻来的拳势说道:“小兄弟,你发疯了吗?”
葛炜道:“大丈夫一言如山,我已答应了受命于她,岂可出尔反尔?”
说完,呼呼两掌,连环击出。
石三公一面挥掌封架,一面说道:“咱们眼下几人,已然是生死与共之局,此人还有通权达变之说,何况小兄弟是在她威迫之下,所作的允诺……”
只听砰砰三声大震,石壁传音,震耳不绝,打断石三公未完之言。
白衣少女一皱眉头,掌势忽变,尽都是奇奥凌厉的招术,指袭向童叟耿震的要害大穴,倏忽之间,已把耿震,迫逼到石室中一个角落之间。
曹燕飞目睹耿震已难再事招架,如若再不出手,不出十合,耿震势非要伤在那白衣少女的手下不可。
虽然石三公和耿震心地阴险,对自己另有用心,但一路行来,不无患难与共之感,当下一挥长剑疾冲而上。
白衣少女娇躯一闪,闪开到势,冷冷说道:“很好,很好,我所学成几种武功,还不知威势如何,他一个人也非我之敌,你们联手而战,倒可以给我一个试验的机会了。”
说话之间,身法忽变,白衣飘飘,疾转在两人之间,掌拍指点,诡奇绝伦。
曹燕飞只觉她疾快轮转的身法,凌厉,诡奇的掌指,飘忽不定,自己空有长剑在手,竟有着无法施展之感,心头大为惊奇。
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武功,生平从未见过。”
转眼望去,只见葛炜已和石三公,打入了紧张关头,双方拳掌交错,激烈异常,看情形一时之间,还难分出胜败。
倒是自己和耿震联手之势,反而落在下风,被那白衣少女诡奇的掌指手法,迫得还手无力。激斗之中,忽听那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要小心了。"突然探手一把,直向曹燕飞手腕上扣去。
曹燕飞右腕疾向下面一沉,剑由下面倒翻而上,若点若劈的刺了过来。
那知白衣少女扣向曹燕飞右手的五指,忽然一转,竟巧快无比的抓住了曹燕飞的右腕。
曹燕飞只觉右腕一麻,手中长剑被那白衣少女夺了过去。
曹燕飞呆了一呆,满脸羞愧之色,向后退了两步,道:“本座生平之中会过无数高手,从没有败过一次。今日兵刃被夺,实叫人羞于再生人世。”
她乃一代掌门之尊,长剑被人夺去,不但个人感到无颜立足武林,感受之中整个点苍一派,都蒙上了莫大的羞辱,当真有生不如死之感。
白衣少女长剑疾挥,唰唰两剑迫得童叟耿震,打了两个转,一面冷笑说道:“你如想死,我也不阻拦于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夺你宝剑的手法,乃武林一代圣杰罗玄遗下的绝技之一,放眼当今武林,能够破解此招之人,只怕也难找得出几个。”
说话之间,剑势突然一紧,寒芒流转,洒出了漫天剑影,童叟耿震立时被那缀绕的剑气,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匆忙之间,突觉头顶一凉,寒芒掠肌而过,削落了一片头发。
白衣少女这奇奥的剑法,已使老奸巨猾的耿震,觉出了情势严重,如若再让她攻来几剑,自己极可能伤在她长剑之下。
当下大声说道:“姑娘暂请住手,有事从长计议。”
白衣少女缓缓收回宝剑,仰脸望着室顶,口中喃喃自语,嘴角之间,笑意盈盈,似是忽然想到了得意之事。
她一向冷若冰霜难得一笑,但偶尔一笑如花盛放,风情万端,如酒醉人。
童叟耿震虽已年过花甲,生平不近女色,但也为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震动心神,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