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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玄霜》第五回 寒水潭月夜缔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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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这次又出了他意料之外,白衣少女不但未出手拦阻于他,而且还一侧娇躯,玉腕缓扬,轻轻迎着他的来势,向旁边一拨,冷若冰霜的粉靥之上,绽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柔声问道:

  “你伤着没有?”

  左手轻轻一触方兆甫的额角,眉目间满是关怀惜爱之色,微一移步,挡在方兆南身前,拦住那红衣少女去路。

  那红衣少女从小就和师妹一起长大,两人相处数年。但她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柔媚娇甜的笑过,整日里寒着一张匀红的嫩脸,间有一笑,也似云化一现,樱唇微启即合,笑容一掠即逝。

  这次竟然笑的如花盛开,娇媚横生,不禁看的呆了一呆。问道:“你笑什么?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忽然间变的十分温柔,轻声说道:“不敢相瞒二师姐,他是我……”倏然而断,粉脸却泛起一片红霞。

  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让我几乎伤到了他。”

  白衣少女忸怩一笑,道,“这些事怎么好随便出口。”

  红衣少女道:“师妹平日庄严的有如观音菩萨一般,想不到竟然……”

  她似乎觉到以下之言,太过不雅,抿嘴一笑而住。

  白衣少女无限忸怩的说道:“二师姐,我求你别告诉大师姐好么?”

  红衣少女道:“怕什么?大师姐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些闲事。”

  白衣少女道:“大师姐那张嘴巴实在太利害,我怕她知道了取笑于我。”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闪开身子,让我仔细瞧瞧他。”

  白衣少女道,“他还不是一个人,有什么好瞧的?”

  红衣少女道:“我要看看他的长相,怎生有这等艳福。”

  白衣少女道:“唉!情之所钟……”

  红衣少女轻轻一拨白衣少女的娇躯,道:“好啦!别再文诌诌的假装正经了,我看看他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怕我横刀夺爱不成?”

  白衣少女道:“只怕二师姐看不上眼。”随着红衣少女伸来玉手,白衣少女向旁侧横跨了两步。

  方兆南已被那白衣少女闹的头晕脑胀,一时之间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站在那白衣少女身后出神。

  只听那红衣少女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口中说着话,白玉般的右手亦随着伸了过来,缓缓向方兆南手腕上抓去。

  方兆南右手一缩,向后退了两步。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都给了你。

  我这做师姐的瞧瞧你都不成么?”

  方兆南道:“那里有这等事,你……”

  红衣少女格格娇笑着说道:“我这位师妹平日冷若冰霜一般,想看她笑一下,不知要耗去多少心血,你竟然得她垂膏,那可是大不平常之事,我这做师姐的岂能连小师妹夫……”

  口中言笑盈盈,足下莲步款款,直向方兆南身前走去。

  红衣少女相距方兆南还有四五步距离之时,突然一伸左手,快逾电奔般抓住了方兆南的右手腕。

  这伸手一抓之势,不但出的奇快无比,而且手法十分怪异,方兆南心想闪身避让,已经是迟了一步。

  只觉右腕一麻,一双柔软滑腻的玉手,已紧紧的扣在右碗之上。登时感到腕骨剧疼,全身劲力顿失,失去抗拒之能。

  红衣少女一击得手,浮动在粉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暗中一加劲,五个嫩葱般的手指,忽然间变的坚似钢铁,有如一道铁箍般,而且还不停加劲收缩。

  方兆南只觉右臂行血,返向内腑攻去,手腕疼痛欲裂,满头汗水滚滚而下,但他仍然咬牙苦忍,不肯出一句求饶之言和呻吟之声。红衣少女一挥右手拂尘,先把门户封住,然后才冷冷的对那白衣少女说道:“师妹再不肯拿出‘血池图’来,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要摆布你的心上人了。”

  白衣少女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惜爱,看了方兆南一眼,幽幽说道:“二师姐这般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就是杀了他。

  我也不能无中生有,拿出一幅‘血池图’来。”

  方兆南看那白衣少女装作的模样,心中大感气恼,暗道:

  “此人这般可恶,不如把她身怀‘血池图’的秘密揭穿,让她们师姐妹为那‘血池图’先行拼个死活,我虽未必能坐收渔利,但至少可发泄胸中一股怨忿之气。”

  心念一转,正待说出真相。

  忽见那白衣少女向前欺进两步,正容接道:“二师姐如再为难他,可勿怪小妹以下犯上,和你作生死之搏了。”

  这两句话说的意重情深,好像方兆南真的是她心上情郎一般。

  红衣少女笑道:“咱们同门同师,学成的武功,师妹会的。

  大概姐姐也都学过,真要自相残杀起来,很难知鹿死谁手。”

  白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那倒未必,师姐可学过‘鬼手卯掌’么?要不要小妹用出来给你瞧瞧?”

  红衣少女微一沉忖,放下脸笑道:“咱们谊属同门,岂能真的闹出阅墙相斗的笑话,姐姐不过是说几句玩笑之言,三妹怎么能够认真?”

  口中说着话,左手却同时松了方兆南的右腕,转身向浮阁外面走去。

  白衣少女微微一侧娇躯,红衣少女却一长腰,疾如流矢般由她身旁掠过,直跃人水,踏波而去。

  方兆甫眼看着这两个诡异少女忽友忽敌,半真半假的闹了半晌,那红衣少女竟被她师妹一句话给惊走了。

  心中既感奇怪,又感害怕,奇怪的是两人既属同门一师,而那红衣少女,又是师姐之尊,何以会对师妹这般畏惧。

  害怕的是这白衣少女身怀“血池图”一事,举世间只有自己一人情楚,恐怕她要杀人灭日,死虽不足畏,但师妹被困抱犊岗密洞之事,也将随着成为一段千古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