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之後,两名趟子手撒去筵席,随着送上一盏浓茶。主人和劳乃通、曹凤台一面品茗,一面商讨着三日後如何为戚菩萨祝寿事宜。
刘二麻子喝了两口茶,就站起身,抱抱拳道:“今晚承总镖头宠宴,又能和老道长、劳总管、曹老大诸位同席,这是在下毕生荣幸,如今酒醉饭饱,在下要先行告退了。”晏长江大笑道:“刘兄又说客气话了,今晚一 ,快慰平生,咱们同是江湖上人,今晚要多多连系,说不定还有仰仗刘兄之处哩,今晚多有简慢,还要刘兄包涵。”
说到这裹,回头朝伍奎吩咐道:“你去关照李管事,套车送刘兄回去。”
伍奎答应一声,站起身来。
刘二麻子连忙摇手道:“总镖头、伍兄,不用费事……”
伍奎已经走到厅门口,朝门外伺候的李管事吩咐道:“李管事,吩咐套车送刘兄回去。”
李管事垂手道:“回副总镖头,小的已经准备好车子了。”
刘二麻子道:“伍兄,不用客气,兄弟自己可以回去。”
伍奎道:“刘兄今晚喝了不少酒,你没听李管事说,车已套好了麽?自己人,这有什麽好客气的?”
晏长江走了过来,握住刘二麻子的手,含笑道:“刘兄,咱们一见如故,今後可得长来敝局,不须客气,兄弟还有些事,要和老道长三位研商,那就不送了。”
刘二麻子连声道:“不敢,总镖头请留步。”
晏长江回头道:“伍兄,你代我送刘兄!”
刘二麻子忙道:“伍兄也请留步……”
伍奎大笑道:“刘兄今晚第一次来,你以後再来,兄弟就不送好了。”
他硬是一直送到镖局门口,门前果然已套好了车。
刘二麻子盛情难却,只得连声称谢,登上了车。
车把式不待吩咐,扬鞭趋车,直往黄河底驰去。
口口口口口口
第二天早晨,太阳已升起三丈高了,黄河底所有各式各样的摊子,早巳全摆出来了,惟独刘二麻子卖狗皮膏的摊子,木板门依然掩着,并没开张,看情形,好像刘二麻子还没有起来。
那一定是他昨晚宿醉未醒了。
刘二麻子到黄河底卖狗皮膏已经有三年了,像这麽晚还没起来,可还是第一次。
刘二麻子左邻卖梨膏糖的张老实,正在觉得奇怪,这一清早,他已经探了几次头,想过去问问,只是早晨他正忙着煎梨膏,煎梨膏讲究火候,他只有一个人,自然抽不出身来。
这时从长街上走了一位青衫飘逸的读书相公,走到刘二麻子摊门前,就停下步来,口中叫道:“刘老哥在麽?”
刘二麻子摊子掩着木门, 面没人答应。
青衫相公又叫道:“刘老哥,你还没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