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棋慨然颔首道:“管妹妹放心,这件事咱们不不再谈了。”
冰心姑娘心田中越发对石承棋生出好感,两人话语一变,谈到如何探听天山双残下落之事,石承棋遂将年前穆存礼以玉面煞神之名,毁老父态筵,绝天伦之义的种种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并说已知玉面煞神的一身武功乃双残所授,寻得玉面煞神,即加双残藏处。
冰心姑娘沉思多时,也将当初醒办之上穆存礼和自己被掳之事说出,并判断玉面煞神技惊寿缝之时的话语,似乎非但对六宿前辈及其父不满,对双残亦有痛恨之意,诚恐追蹑玉面煞神可能会无功,石承棋虽然认为冰心姑娘判断的有理,但是天涯海角除玉面煞神一条线索之外,余无寻处,在两人详尽讨论之下,决定暂由玉面煞神方面着手,然后随机应变。
漫谈不觉时光快,已是天亮,两人各自跌坐解乏,中午醒来,双双拜别无双女侠的埋骨之地,步下君山,远离洞庭,走上了复仇的大路。
他们目下虽说功力已然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经验阅历却贫乏的可怜,因之对昨夜双双遭人戏弄始彼此巧会之事,竟未多想,也末追查对方是谁,否则不但能够另有机遇得会当代的第一怪人,也可由这人身上得知大仇的藏处了。
他们离开三湘奔波江湖之上数月之久,方始得到厂有关于玉面煞神的一点消息,本来玉面煞神的行动极易探知,只因为玉面煞神每遇事故向来不留活口,所以他们虚行甚久。
在偶然的机会当中,他们听到了江湖传言芮家堡的往事,终于探知玉面煞神业已到达了西蜀,所为竟是谋取武林奇宝断魂血箭,石承棋与冰心姑娘立即动身,双双赶赴西蜀青城。
石承棋昔日得字内六宿授艺之时,曾有必获断魂血箭之誓,无奈对断魂血箭藏处苦不知晓,是故难有进展,今闻传言玉面煞神潜行青城志在谋取断魂血箭,自是十分焦急,但在几经熟思之后,却发觉传言恐系子虚,冰心姑娘亦认为设若此事果真,消息决难外泄,于是他俩一面赶赴青城,一面究消息来源。
这天深夜,灌县西坡城外“斗鸡岩”旁的一户广宅高大围墙外面,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是急赴青城的管冰心和石承棋。
他俩略一顾盼左右,立即飞身疾投进入广宅,广宅之中除后进花厅灯火明亮外,余皆沉黑一片,他俩挥手示意,一南一北分路扑进花厅。
花厅上正摆盛宴,宾客数十人,无一不是江湖武林高手,主人是位残年老朽,面色苍白,似久病韧愈,恰在殷勤劝酒。
冰心姑娘立即招手和石承棋退返宅外,低低交谈数语之后,竟然改变初衷叩击门环,宅中下人启门之后,并不询问来客姓名,却指向后进花厅告诉二人,主人正在恭候来客,设有盛簇,石承棋和管冰心互望一眼,道谢之后向后进花厅面去。
他俩步入花厅中时,厅内喧哗之声顿止,数十道凌厉的目光,罩射他们身上,移动不已,残迈老朽的主人,立即起立拱手为礼道:
“两位位随意入座,老朽身有隐疾,行动不便,恕难下位相迎。”
石承棋和冰心姑娘还礼说了一声“不敢劳动”,随意在最后一桌的空位上坐下。
主人这时已经归位,先到的数十位武林江湖客,已将眼光自石承棋和管冰心姑娘身上收转,但内中仍有三五位,却不时以贪婪的目光窃视着管冰心姑娘,冰心姑娘暗笑着故作不知。
移时,更鼓三响,已是半夜,主人在更鼓声响后,立即震声说道:
“时已三更,晚来的不再等了,诸位有何问题,请即提出,由老朽答复。”
石承棋闻言霍地站起,拱手开口刚刚说了一句“小可”,另一大汉已起立沉声说道:
“小伙子等一等,你来的最晚,等哥们几问完了才能轮到你呢!”
石承棋从未受人过这般叱斥无礼,但却忍在心头,一言不发的肃然坐下,冰心姑娘道:
“本来是大哥心急了些,别放在心上。”
石承棋颔首一笑,表示并无所谓,此时那名大汉已抱拳对主人说道:
“在下彭镇远,人称霹雳子,请教主人一事。”
主人微笑着说道:
“彭大侠不必客气有什么问什么最好。”
霹雳手彭镇远哈哈一笑,道:
“从命从命,在下由江湖朋友那儿,听到有关武林奇宝断魂血箭藏于青城山中之事,几经探究消息来源,始知出自主人口中,故而详教详情。”
残迈而自承抱有暗疾的主人,目光扫射了众人一眼,道:
“老朽深信这个问题是诸位皆欲获知者,现在仍请诸位发问,老朽一并答复。”
接着,又有人发问主人的姓名来历,继之又有人问及断魂血箭藏于青城的确实地点,今夜所到宾客,差不多留已问过,石承棋却不再开口,主人久待之后,笑向石承棋道:
“适才贵客抢先发问,如今却又不发一言,老朽请教所以。”
石承棋闻声站起,抱拳躬身为礼,继之含笑说道:
“小可所问之事,泰半与已经发网过的朋友们相同,是故不出藏拙。”
主人双眉微蹙,盯了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一眼,别有居心的说道:
“老朽自信有识人之明,小哥儿保留这一问的权利吧。”
石承棋和冰心姑娘闻言心中一动,主人却已肃色对其余客人道:
“老朽答复诸位所问,但却声明在先,对已发问过的朋友们,恕不再答其他问题,老朽姓曲,也算是江湖中人,断魂血箭藏在青城山的朝阳洞中,是由监守断魂血箭之人亲口说出,目下老朽听知,已然有人正在朝阳洞内搜寻。”
适时坐于石承棋一桌的一位五旬矮小老者,缀缓起身问道:
“我刚才未曾发问,如今请教主人,先得消息已去朝阳洞的人是谁?”
曲老丈一字字清楚的答道:
“是近年来崛起江湖的玉面煞神!”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内中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物,冷笑一声,道:
“区区十分怀疑曲老丈这种种消息是否确实!”
众人闻言过半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曲老丈,曲者丈冷冷地漠然不语,决不解释。
紧靠着那个年文士坐处的一个红脸大汉,猛地站起,扬声如雷,道:
“俺还没有发问,刚才老白的话,算俺想要问的,老头儿答话吧。”
曲老丈轻蔑的对着那被称为姓白的文士一笑,答复红面大汉道:
“消息无一不实,没有丝毫虚假,老相愿自决为谢!”
石承棋和冰心姑娘玲眼旁观,满座武林豪客,除自己外,只还有三个人没有发问,一位是个微有驼背的双十少年,一位是个出家僧人,另外那人却戴着一顶比方冬令的套头风帽,除露着双目外,其他五官皆难看见,自然也无法知道这人的年龄,石承棋示意冰心姑娘,要她注意这隐藏形貌的客人。
这时,那位出家僧人已站起身影,合十以对曲老丈说道:
“贫僧出家之人,虽知断魂血箭乃武林奇宝,但无觊觎之心,所以至此的原故,是为了打听玉面煞神的下落,曲老施主声言一字不虚,贫僧不再发问……”
讵料僧人话尚未完,前后左右已有多人扬声要求僧人将询问之权借让,僧人冷冷地摇着秃头,曲老丈却适时含笑说道:
“设若高僧自己不想发问,无妨随便指定一位代问一事。”
众人闻言,竟又个个争向僧人要求代其发问,石承棋看了冰心姑娘,道:
“管妹妹,愚兄看这曲老丈居心难测!”
冰心姑娘作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为答,这时那位僧人,却突然手指着冰心姑娘道:
“贫僧愿将一问之权付于这位女檀樾。”
其余众人除以特殊的目光看望冰心姑娘外,并皆神色悻悻,冰心姑娘淡然一笑,既不摧辞也不向僧人道谢,若无其事。
主人曲老文,此时扫视了众人一眼,对微有驼背的少年和那难见形貌的人道:
“两位来已多时,若有问话应该说了。”
难见形貌的这人,突然伸出右手指着石承棋道:
“老朽愿将这一间的权利,无任何条件的交由这位石家小哥儿作主!”
厅内一千江湖武林中人,不由的目光又瞥向石承棋看去,曲老丈也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但最最骇然不安的人,却是石承棋和冰心姑娘,因为今夜在此巨宅聚会的各方英雄,无人询及姓氏,陈非自愿报出,石承棋未曾报过名姓,那掩住形貌的人却能直指他的姓氏,他与冰心姑娘怎不骇然!
曲老丈此时看了除石承棋和姑娘之外的那驼背少年一眼,道:
“这位朋友你可愿发问?哦,老朽是说你可愿立刻发问?”
微有些许驼背的少年,凌厉目光对着冰心姑娘闪了一闪,道:
“我不愿多言,更不愿将权利拱手送人,老丈,我甘愿放弃!”
此言说的断铣斩钉,其余众人除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及风幅遮着形貌的人外,无不怨恨而带有惋惜意味的瞪着驼背少年,少年却轻蔑的一笑,毫不理睬。
曲老丈似乎觉得大出意外,双眉皱起一字字有力的说道:
“老朽深信朋友必不放过这天赐良机,为何自愿放弃一问呢?”
驼背少年冷冷的一笑,目无余予的横扫了满座武林江湖高手一眼,道:
“我虽然深信本身功力强过此间所有的人,却难敌过玉面煞神,要我送死自然不干。”
这一句话却换来了众怒,立即你一言他一语群向驼背少年挑战,驼背少年面含着轻蔑的冷笑缓缓站起,沉声说道:
“设若我收回放弃一问之言,诸位哪个愿意代我发问?”
这群挑战之人,闻言神色态度突然改变,立刻有数人应声愿代驼背少年发问,驼背少年却候地仰颈向天哈哈大笑起来,继之怒声叱斥道:
“江湖以道义为主,武林以仁让是先,尔等利欲之辈,那里称得什么英雄豪杰?哼!”
众人此时始知皆被驼背少年戏侮,个个怒目而视,内中已有四人各出掌拳向驼背少年击去,石承棋却心仪驼背少年的谈吐,立即以六成真力施展“醒狮神吼”之功,暴喝一声“慢些动手”,四人只觉霹雳生自耳际,心头狂颤。四肢失力,移动不得,奇怪的是,作主人的曲老丈和其他未曾出手的人,皆无感应,就象听到一声平常的呼喝似的,石承棋内功修为,已到收发由心以灵感应的上乘境界,着实出人意外!
驼背少年在四人出手袭击之时,脸上已现杀气,听到石承棋暴赐声后,神色一变,迅即改为面含笑容,拱手对石承棋道:
“阁下不借以这种佛门上乘功力保护区区,区区心感至极,不过这群东西怕还不知厉害,阁下若是并不认为区区放肆或娇作,区区很想使这群东西见点真正功夫!”
驼背少年话意虽有征求石承棋同意的表示,但在话声停时,却不待石承棋答言,立即轻舒右臂,右掌乎脚向远隔三丈的花厅大门推去,厅门业由里面闩住,木闩是根四寸见方文二有余的枣木,坚固沉重至极,哪知驼背少年凌虚一击之下,木日断裂,厅门也齐轴碎拆,两声震响,两扇厅门都飞坠于院中,众人相顾失色,昨舌目瞪不已!
驼背少年却在显露了一手罕见的功夫之后,威凌的瞥望着众人,随即冷嘲讽讥的道:
“区区微薄之技,尚自信决非玉面煞神的敌手,宁弃奇宝不顾,你们,嘿嘿!”
众人面面相视,哑口无言,哪知一旁始终并未开口的遮面之人,却冷冷地说道:
“不错,你内力技艺虽高,断然不敢与五面煞神为敌,不过他人未必也不敢!”
驼背少年坐处在遮面之人的前方,闻言霍地转为挑斗的向遮面之人道:
“朋友你连面目尚且不敢现露,又何必说此大话?”
厅内所有的人,咸认遮面之人绝对不会身受侮蔑而无表示,哪知遮面之人却笑道:
“诚然诚然,老朽与你是一流人物,应有自知之明,但是石小哥儿例外。”
石承棋此时抓到机会,怎能放过,立即站起抱拳为礼问遮面之人道:
“遵驾竟知小可姓氏,必系前辈高人,可否示知称谓,以免小可失礼。”
遮面之人微笑出声,也缓缀站起,离座走到石承棋身旁,声调慈祥的说道:
“石小哥儿可能先答复老朽一问?”
石承棋连忙颔首,道:
“小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遮面之人哈哈一笑,伸出右手的拇指,高高一挺,道:
“武林名家子弟,风范的是与众不同,老朽要问这位姑娘可是姓管!”
冰心姑娘不待石承棋回答,却已含笑站起,接口说道:
“晚辈自离开师门,除石家大哥外,无人知道姓氏,前辈一语说出,必是长者……”
“遮面之人竟然已经料到冰心姑娘要说什么,不等冰心姑娘说出,已接话说道:
“老朽算得是姑娘和石小哥的父执,必欲知我是谁,明辰请在前途相候。”
冰心姑娘和石承棋不敢失札,双双拜下。遮面之人却伸手相拦道:
“莫令老朽汗颜,此处老朽有不愿相见之人,一切请在明辰相会之时谈吧。”说着这面之人竟然谁都不再理会、大踏步酸出花厅转向出宅通路哈哈笑着远去!
曲老丈双眉紧锁,目送遮面之人走汲了影子,方始叹息一声对石承棋和姑娘道:
“两位请发问吧、老朽体弱,已然有些支持不住了。”
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互望了一眼,冰心姑娘却开口说道:
“我们不想多问老人家了,只要老人家所示断魂血箭藏处不错,已然感激不尽。”
曲老丈正要接话,驼背少年却适时问石承棋道:
“听这位姑娘言下之意,似乎已经决心和石兄前往青城山朝阳洞了?”
石承棋误解了驼背的居心和用意,竟然坦城的颔首说道:
“小弟另有不能不去的原由,尊兄英雄侠士,想必愿意结伴而行吧?”
驼背少年见石承棋会错已意,心头一动,顺着石承棋的话锋道:
“区区虽然自细不敌玉面煞神,但若石兄决心一探究竟,区区愿意代为开路。”
冰心姑娘才待婉谢,哪知石承棋劫已选声说好,冰心姑娘只得将话忍住,他们二人随即转向主人曲老丈辞别,曲老丈亲自送至大门,分手之时,曲老丈郑重嘱咐他们道:
“三位记住,玉面煞神狠毒无情,狭路相逢,至盼莫信彼之谎言而合力诛之!”
石承棋尚未答话,微有驼背的少年却已冷消地说道:
“区区与石兄非江湖不肖之流,断然无法应诺老丈合击之请!”
曲老丈闻言陡地色变,冷冷地对驼背少年说道:
“老朽身受玉面煞神背信残体之辱,深知其人阴险毒辣,方始……”
驼背少年不等曲老丈将整句说完,冷嗤一声,道:
“老大请莫将区区视若三岁孩童,区区不信老丈被残肢体之后能活到现在!”
曲老丈非常恼恨驼背少年侮蔑他的品格,震声说道:
“老朽爱子丧命玉面煞神之手,老朽代子复仇,不料竟中暗算,万幸与玉面煞神同行的一位姑娘,暗中赐一灵丸,保住残生,老朽若有谎言……”
冰心姑娘不忍看到曲老丈这种着急的神态,说道:
“老人家请放宽心,要是玉面煞神果如老人家所说的那样,我们不会饶他。”
石承棋也向曲老丈声明心意并加安慰,曲老丈方始神色转变,在互相揖别之后,驼背少年明知曲老丈能听到话声,却自语自言说道:
“这位老丈居心令人凛伯,要是玉面煞神果然现在朝阳洞中觅取断魂血箭,功力也确如其言的话,老丈他泄露内情的企图,无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曲老丈转身尚未迈步,听到此言霍地重又转回,恨声说道:
“老朽居心有二,一是万不能使千古奇宝落于恶徒之手,再是为复大仇!”
驼背少年哈哈狂笑数声,头也不回大步走去,使石承棋和冰心姑娘只好再次停步回身安慰老丈,由老文目睹驼背少年的后影,对石承棋道:
“老朽仅凭数十年江湖经验,敬告两位,此人并非良伴,遇事至盼小心。”
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不便多言,道谢别去,冰心姑娘看了相隔数文的驼背少年一眼,峨眉微蹙,埋怨的向石承棋道:
“你大概忘记和那位风帽掩遮五官的怪人有约了,怎么会想起约请这人一道?”
冰心姑娘称乎的这人,当然是那驼背少年,石承棋却笑道:
“管妹妹,这是两回事,到时候我和他说明白就是。”
冰心姑娘哼了一声,道:
“知人知而不知心,你和他说明白就能防止他暗中窥探了吗?”
石承棋再次一笑,道:
“大丈夫本应无不可告人者,我们既无私心,怕些什么。”
冰心姑娘娇嗔道:
“你书念的太多啊,难道六宿前辈示令你必须觅得断魂血箭的事也忘了?”
石承棋仍然坦荡的说道:
“管妹妹放心,小兄自有分寸,但是待人卸必须诚信,你说对吗?”
冰心姑娘有些恼了,赌气说道:
“我可先说到前面,不准你把我的移透露一点给这驼子知道,否则不再理你!”
石承棋连声答应着,冰心姑娘这才不再多说什么,驼背少年这时突然转头说道:
“一夜未眠,区区实感困倦,两位可愿先往城中欧息一下?”
冰心姑娘不答所问,石承棋恐怕驼背少年难堪,接话说道:
“等兄之言正合小弟之意,今夜即将进入青城,必须养足精神。”
石承棋这后面大半句话,是等于对姑娘说的,姑娘怎会听不出来,看了石承棋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石承棋才将悬心放落。
三人顺大路进了县城,在离城门不远的一家“悦为栈”中歇足,漱洗过后,各自在寄居单间内安歇,醒来已是目上三竿,驼背少年谦和的声明午餐由他作东,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不梗推辞,只好答应,饭后三人随登程,奔向青城。
讵料在接近青城山脚的时候,前面竟然有数名大汉拦住了去路,驼背少年不待石承棋开口质问对方,业已首先沉声喝道:
“青天白日,尔等竟敢在这山大路之上拦截行客,意图如为!”
大汉们一字儿排开,左边一人接口说道:
“相好的少和爷们来这一套,爷儿们等候多时,报个名姓再走不迟!”
驼背少年眉头一皱,冷冷地叱斥道:
“我们都是干什么的,睁开眼看看,要拿我们当成了好吃的‘空子’可瞎了眼!”
大汉们哈哈哼哼笑成一片,适才那个开口的人又道:
“爷们儿什么都干,你们这两个小娃儿往后站站,那个丫头先报名字!”
驼背少年对着石承棋和冰心姑娘瞥望一眼之后,怒声喝道:
“匹夫们再不闪开道路,小爷可要给你们个厉害尝了!”
内中一个大汉,打着道地的四川口音说道:
“娃儿的嘴巴够狠,格老子就给看看你的哈子厉害东西,是圆的还是扁的!”
石承棋闻言不由大怒,才待上前,不料驼背少年阴笑一声闪身到了这个大汉面前,也以道地的四川土腔叱斥说道:“龟儿子要看格老予的厉害,格老子就给你龟儿子今厉害看!”
驼背少年在话声中,倏地出手,已将这名嘴巴不太干净的大汉举起,单臂用力向右边一甩,竞将大汉甩起丈二有余,向地上落去,大汉竟不挣扎,实生挥卧于地面,砰的一声震响,大汉右贸已然折断,怪的是却听不到呼痛喊叫声音!
其余数名大汉,目睹驼背少年出手就制使了自己这一方面目下最强的一个,不由神色尽变,驼背少年冷冷一笑,对其余大汉们说道:
“还有哪个上前,或是一拥齐上也成?”
众大汉互望一眼,立即散开,各距数步迫向近前,驼背少年目射凌威,已将右掌缓缓抬起,适时石承棋扬声对众大汉说道:
“尔等绝非敌手,还不站住说明阻拦我们去路的原因!”
大汉们因另有隐衷,虽然明知不敌,却无人胆敢退身,驼背少年阴森森的说道:
“要动手就过来,再不给小爷夹尾巴滚!”
众大汉进攻无胆,退身又不敢,僵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驼背少年业已不耐,冷哼出声大步反向大汉们逼去,大汉群中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怪些!我们虽然自知不敌,但是身奉严谕宁死不退,最好驼背少年神色一变,接口喝道:
“最好是尔等快滚!”
他滚字出口,左臂猛地凌虚横扫,强劲的掌风将身前斜左方的三名大汉震翻出数尺,右掌化拳,又待击下,突闻大汉身后约上文地方,有人沉声暴喝道:
“好掌法,只可借对付错了人,小娃儿,老夫有意领教一番你这身技艺!”
驼背少中闻言收回掌势,瞥目冷冷地看着话声来处,那是一排着三个老者,已步向身前面来,驼背少年嘿嘿阴笑两声,对即将行近的三个老者冷消的讥嘲道:
“打了孩子不怕大人不出来,你们三个当中是哪一个说要领教来的?”
三个老者并不答话,目光却注射在冰心姑娘身上,神色一变,竟然停步低低计议起来。
驼背少年正要发话喝问,正中的老者业已抱拳说道:
“老朽愿向三位赔罪,门下看错了人,惹出这场误会。”
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不愿多事,好在只有对方受伤,既然说明事出误会,罢了正好,哪知驼背少年却冷嗤一声,道:
“老头儿话说的好听,天下会有这么凑巧时误会,现在是你们有人受了伤,假如受伤的要是我们,说句误会难道就算了不成?”
老者残眉一扬,似已生怒,但却仍然谦和的说道:
“老朽兄弟晚到一步,门下多有得罪,老朽认错陪礼,并请海涵。”
石承棋含笑说了一句“老丈不必太谦”,驼背少年却已接口说道:
“既是老头儿甘愿认错赔礼,那就答复是怎样认错。”
石承棋闻言剑眉一皱,老者声调已经变为十分冷漠,道:
“年青朋友,老朽已然承认事出误会,你何不给老朽留些余地。”
驼背少年听出老者言下之意,含蓄着井非伯事的暗示,立即阴森地答道:
“老头儿,区区自出江湖,从来不知余地是怎样留法!”
正中的老者残眉扬飞,神色若狄霜,一字字冷凛的说道:
“老柄已尽礼数,你若认为不了,就请划个道儿出来!”
驼背少年嘿嘿一笑,回顾了身后的冰心姑娘一跟,目光落在冰心姑娘孝服持前的那朵索花之上。向老者沉声说了个“好”字,缓缓走了回来。
石承棋和冰心始娘不知驼背少年之意,只是谈淡地瞥望着驼背少年,他行近冰心姑娘身前之后,颔首为礼说道:
“姑娘可否暂将拾上素花借与区区一用,区区保不损毁。”
冰心姑娘虽极厌恶驼背少年,但因不知少年借用素花作签,好奇心重,遂将素花解下递与了驼背少年,少年再次躬身为礼,持花转身又步向对方老者走去,在原先站处停了下来,左顾右盼刹那,脸上现露出得意的笑容,问老者道:
“刚刚你说,要是区区认为阻路之事不了,要区区划个道儿,当真?”
老者残后始终紧锁一处,闻言冷冷地答道:“老朽话既出口,自是当真!”
驼背少年阴笑着连连额首,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巫峡三杰的是名不虚传,既然一切是真,区区就划个道儿给你!”
老者们闻言惧留一惊,互相看眼之后,仍由正中的那位开口,道:
“清恕老朽兄弟眼拙,朋友你贵姓大名?”
驼背少年轻蔑地翻了翻眼皮,不答老者所问,却将索花邀给老者,道:
“你仔细看看,这朵索花是用何物做的!”
老者只好接过,但又迅捷的交给了驼背少年,道:
“老朽业已看清楚了,这朵素花是用极普通的‘灯草’扎成!”
驼背少年有心讽消老者,故作骇然的样子说道:
“果然不傀人称‘巫峡三杰’,竟然一眼就看出这是灯草扎成的素花!”
老者大怒,沉声喝道:
“朋友放尊重些,老夫兄弟不容人侮!”
驼背少年闻若未闻,拈着索花又问老者说道:
“你可能测出这朵索花的重量若干?若难答复,只说此花是轻是重也可!”
老者怒容满面,拂袖欲退,驼背少年却蓦地扬声又喝道:
“此花极轻,老头儿,不,巫峡三杰,要是你们各以真力击出此花,敢问能否远投五支而置敌于死?”
巫峡三态闻言神色一变,尚未答话,驼背少年已冷嗤一声,手指五丈外的一棵古松干上,喝一声“着”!
抖手将索花射出,只见一缕白光疾若星坠已嵌入那棵古松之中!
巫峡三杰骇然退步,石承棋与冰心姑娘也不由暗中颔首,看不出这驼背少年竞怀“搞花碎石”的绝顶功力,驼背少年在索花出手之后大步面前,右手轻拍紧嵌古松于上的索花,一抖一扯,素花随手而出,依然完整无缺,回至巫峡三态身前,道:
“尔等不论何人,若能照样击出此花并再次取下而完整,区区自决以谢!”
巫峡三杰面面相觑,无人上前接取索花,驼背少年冰冷的阴笑一声,又道:
“设若尔等量力不能,区区别无所请,尔等各自斩断一臂滚开此处!”
巫峡三杰自知不敌,但事已至此,当然不肯合断一臂,彼此不意,力待一拥齐上而搏,驼背少年已怒叱一声,道:
“尔等要是意图群攻,至时可休怪区区要以罕绝的‘切脉’手法对付了!”
石承棋不愿伤人,此时含笑对驼背少年说道:
“尊兄神功惊世,令在下心佩万分,在下有心讨个情面,答兄可否接纳?”
驼背少年冷酷的神色一变,笑容满面的说道:
“区区妄在仁兄及女英雄台前露丑,不自量力,仁兄有话请说就是。”
石承棋温和的一笑,道:
“在下是想问问对方,因何阻拦我们的进路。”
驼背少年闻言面现微笑,转对巫陕三杰把眼一瞪,巫峡三杰尚未答语,在石承棋等人身后数丈地方,突然有一俊秀少年缓步面前,对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一揖,道:
“小可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巫映三获是因为小可才阻拦三位的去路。”
巫峡三杰看到这位俊秀人物的时候,神色一变,旋已陕复常态,未被他人发觉,石承棋此时打量了俊秀少年一眼,道:
“这位朋友清恕在下愚蠢,无法理解朋友话中的用意所指。”
俊秀少年嫣然一笑,扯去束发云帕,抖散披肩青丝,原来竟是一位姑娘,驼背少年暗中冷哼一声,假扮男子的姑娘已轻启樱唇说道:
“小妹芮九娘,曾因一事与江湖中人结冤,巫峡三杰是奉令擒我,可借他们没见过我,竞把……”
驼背少年不待芮九娘把话说完,故作亲切的哦了一声,转对巫峡三杰,道:
“尔等既是错当‘冯京’成了,‘马凉’,如今应当如何?”
冰心姑娘这时却问芮九娘是怎样和江湖中人结仇,芮九娘笑说缓一时谈,冰心姑娘不便多说,只好顿首而笑,巫峡三态已正色答复驼背少年,道:
“老朽兄弟自知难赦朋友,应是败将,但这芮九娘……”
驼背少年不等三杰说完,怒声叱斥道:
“我问的是尔等意图如何,闲话少说!”
巫峡三态互望一眼,料知此时设若强要贯彻所谋,必树大致,不愿多说,对驼背少年拱了拱手,招呼手下退去,驼背少年目睹三杰等人的后影,扬声说道:
“今日有我好友说情,妨且往开一面,往后途退,尔等最好避道而行!”
巫峡三杰仍不答话,但是当他们相距已远的时候,却转身沉声喝道:
“老夫兄弟也郑重警告你们一句话,此女是玉面煞神的影子,当心大祸临头!”
冰心姑娘霎霎风目,在巫峡三杰形影消失之后,问芮九娘道:
“他们说的可对?”
芮九娘却淡然一笑,道:
“小妹并不怕这些人,不过仍然感激解围之情,姐姐你贵姓?”
冰心姑娘含笑代芮九娘介绍,但当她说到驼背少年的时候,却无法接下话锋,驼背少年适时自我介绍,说他姓楼,再上一层楼的楼,芮九娘这才轻描淡写的道:
“小妹一家曾蒙玉面煞神救护,因之有个时期和玉面煞神交游往来,故此惹得惨死玉面煞神手中之人的亲友们疑心,迫令小妹说出玉面煞神的行踪,其实小妹只听说他来了青城,却不知确实地方,这群人不信,坚欲搜获小妹作为人质,说来真是又冤枉又可笑又叫人生气!”
芮九娘一番虚假言辞,竟使并无多少江湖经验的石承棋和冰心姑娘深信不疑,石承棋心性坦直而诚挚,闻言立刻说道:
“药姑娘放心,在下石承棋,和玉面煞神穆存礼兄是通家世交……”
冰心姑娘聪明过人,当石承棋说出名字身世的刹那,突见芮九娘神色一变,驼背少中竟也现露出惊骇之色,不由接口说道:
“冰心姑娘前来青城,可是寻觅玉面煞神的下落?”
芮九娘点了点头,冰心姑娘故意引她开口,道:
“芮姑娘可听玉面煞抑穆存礼,说起过他当年遭遇的事情没有?”
芮九娘也狡猾过人,当石承棋报出名字之后,业已知自称姓管的姑娘是谁,芮九娘本可回答不知,但她由冰心姑娘神莹的目光中,看出冰心姑娘聪慧至极,于是说道:
“你这一提我明白了,管姐姐,你是不是也被天山双残掳去过?”
冰心姑娘本已疑心芮九娘来历不明,听芮九娘这样毫不犹豫而无城府的反问,竟将疑念去掉,并且披着芮九娘的手道:
“你可别叫我姐姐,咱们还不知谁大呢,我今年二十二,你呢?”
芮九娘二十四岁,大些,于是冰心姑娘改了称呼,芮九娘并问冰心姑娘相石承模到青城的原因,冰心姑娘也直言一为寻觅武林奇宝,再为要找玉面煞神,驼背少年站在一旁始终闭口无言,冰心姑娘心中一动,记起了一个约会,对石承模道:
“师兄,你别忘了和那位掩遮面目人的约会哟。”
石承棋被冰心姑娘一句“师兄”叫得一愣,半响才明白了冰心姑娘的用意,点了点头,此问已然无事,他们立即联合登程。
讵料行未里许,迎面自树林内走出了一人,石承棋和冰心始娘及驼背少年,一望即知这人就是在曲老丈处相约石承棋的朋友,头上依然戴着遮掩面目的风帽,石承棋立刻迎上前来,拱手说道:
“相约时间未到,前辈竟已先来……”
这人目射寒光瞥了芮九娘和驼背少年一眼,接口道:
“老夫来得虽早,依然躲不过要发生的事情,你跟我到林中来!”
这人说着转身就走,石承模不肯失礼,向芮九娘和驼背少年告便,随这人奔向树林,冰心姑娘却陪同芮九娘及驼背少年,缀步前行。
树林中,这人低沉的问承棋道:
“你对昔日参与双残无敌之宴的前辈们,都认得吗?
石棋连颔首,这人哼了一声,道:
“你可知道芮九娘是玉面煞神的得力助手?”
石承棋道:
“晚辈知道,刚才芮姑娘说过她和穆资弟结交的经过了,不过前辈尊名……”
这人不容石承棋问下去,又道:
“那驼背的少年可姓楼?”
“是的,辈认爷认识他?”
“哼!他自认为目下已经没人再能认出他了,却没有想到老人犹在。”
铁石牢中的老者,似是提力说话十分困难,只点了点头,芮九娘接着又道:
“前辈莫非就是名震乾坤的‘血影神魔’景天景?”
铁牢中的老头儿嘿嘿一声惨怪的苦笑,道:
“你知道的不少,是我。”
芮九娘大惊失色,道:
“那……那这位老婆婆就是‘玄衣女魔’莫嫁了?”
血影神魔景天景尚未答话,甬道中老婆婆惨号之声突停,芮九娘转身注目,老婆婆业颤抖着站了起来,满面疲劳之色,无力地说道:
“除了我之外,你认为还有那个?”
芮九娘怕极了这一双名扬四海的魔头,不由退了几步.铁中中的血影神魔却适时展臂而起,钢索抖响,沉声对玄衣女魔喝道:
“你别吓唬这女娃儿,赶快先将她的肩伤治好!”
玄衣女魔莫嫁桀桀一笑,道:
“为什么?这多年来好容易……。”
血影神魔景天景不容女魔话罢,厉声叱斥道:
“这是我夫妇唯一逃出此地的机会,老乞婆,难道你想害我死在这里!?”
玄衣女魔霎了霎眼,十分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对芮九娘道:
“算你这女娃儿命大,过来,老娘先提净你所中的阴毒!”
芮九娘肩头早已肿大一倍,奇痛已减,却酸麻难耐,闻言白是上步近前,玄衣女魔出手按在芮九娘肩头伤处,芮九娘只觉一丝热力透传体内,伤处酸麻顿止,十分舒适,约有盖茶光景,肩乡流出黑水,继之变为谈红颜色,最后成了满摘鲜血,玄衣女魔冷冷地对芮九娘道:
“伸伸手,在我衣囊之中有个小瓷瓶儿,取出它来,打开盖儿递给我。”
芮九娘闻令即行,轻轻的取出瓷瓶,开启瓶塞递了过去,玄衣女魔将瓶中药物洒于芮九娘肩伤口中,封闭瓷瓶之后,说道:
“这瓶药送给你了,再用一次伤就好了,拿去。”
芮九娘心性本在忠厚凉薄之间,聪慧却过人一筹,接过瓷瓶放妥之后,向玄衣女魔谢恩德,玄衣女魔仍然冰冷地说道:
“我抓伤了你,给你治好是本份,用不着谢!”
芮九娘心中突然十分怀疑玄衣女魔,但表面上却神色诚敬的说道:
“晚辈突然至此,怎能怪前辈视之为禁,况前辈曾经警告过我,是我不听所言自取此祸,因此治伤之德不能不谢。”
玄衣女魔闻言之后,瞥了铁牢中的景天景一眼,道:
“如今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小女娃儿,此非善地,你走你的吧。”
芮九娘暗中窥笑老女魔的狡狯,神色之间却越发肃望而诚,说道:
“请怨晚辈方命之罪,目下晚辈还不能离开此处。”
血影神魔景天景这时突然接话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
芮九娘正色说道:
“前辈们被困此处,必有须人去办的事情,晚辈身受医伤之德,愿尽心力。”
血影神魔景天景沉思了刹那,说道:
“我夫妇固然有些未了的事情须人代办,不过却十分危险,所以我尚在考虑。”
芮九娘慨然说道:
男女双魔久经困厄,此时业已无法忍耐心中的欣慰,玄衣女魔首先含笑说道:
“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你只要办妥一件事情,我夫妇脱困之后,必然携你回转雪岭,授以无敌神功。”
芮九娘神色肃穆的静听老女魔的训示,不出一言,但心中却在暗笑双魔所谓无敌神功的威力,目前怎不发挥,血影神魔此时接话说道:
“你持此蜡灯,朝直前行,至顶端右转,不久可见一道钢门,门上共有大小四十八个钢环,你要记住,必须由右而左只拉单数一遍,钢门即开,门内有一石鼓,鼓中藏有一柄巧小神刀,将此刀取出,立刻回来,事已毕,九娘,听清楚了吗?”
芮九娘早知红面矮佛飞天神龙闵天圣已去,正思如何进入金额崖洞而苦无办法,闻言大喜过望,但恐双魔看出,故作背记男魔所说各节而不答话,老女魔适时警告说道:
“既已名为师徒,够须注意家规,此行只要小心躲避着我曾问你说过的那位红脸矮小的老头儿,必可成功,切记莫再妄进,否则……”
血影神魔不耐烦的接口说道:
“你真够唠叨,快芮九娘去吧!”
玄衣女魔这才不再多说,闪开去路,芮九娘一面走着一面念着“右数,仅拉单环”。错过了玄衣女魔的身测,脚步依然不疾不缓,从地上取起蜡灯,刹那远去了数丈。
男女双魔目光闪射着希冀的光芒,直待芮九娘远去无踪之后,方始霎了一霎。
约有顿饭光景,芮九娘的身影随着摇荡的烛光又出现在甬道尽头,男女双魔止不住心中怦跳,期待着逃生的机会出现。
讵料芮九娘在相距老女魔十丈地方停步不前,冷冷地说道:
“钢门开了,石鼓也叫我打碎啦,可是却没有你们要的那炳巧小神刀!”
血影神魔惊咦出声,道:
“这怎么会,闵天圣向无虚言……”
玄衣女魔却悄没声的飞身扑向芮九娘而去,芮儿娘冷嗤一声,动也不动,在一阵钢索震响之下,玄衣女魔被迫停在相距芮九娘还有七丈的地方,原来老女魔被钢索所锁,无法再进一步。
芮九娘缓缓从身后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柄呈鞘赤玉镶嵌着七粒巨琮的巧小宝刀,在烛火后面略以晃动,冷冷地问道:
“你们所说的神刀,可是这个?”
血影神魔困于铁牢之中,无法看到,玄衣女魔却已焦急的说道:
“不错,正是这柄刀芮九娘,好徒儿,快些拿过来!”
芮九娘唉的一声欧熄了三叠蜡灯,折合起来放置囊中,但那巧小宝刀上面嵌镶的巨琮,却散发着奇异的采光,所以非但不显黑暗,反而越发明亮,玄衣女魔不知芮九娘意图何在,只好捺纳着性子静待变体。
(文学殿堂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