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车》第44章 斗七寒谷
管英见了这种情形心中大喜,以目前这种情形血河车中人武功再高要想再逃也不可能了!
秋彤向四周扫了一眼,对四周的情势他颇感满意,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占着完全的上风,每一个人都不要想走!
他目光一闪,转回向血河车道:“尊驾可是好武功,为何不一现真面目?”
说完他身形飞掠向前,右手鸠杖一挑,向车帘挑去!
血河车中响起了一声沉重的冷哼声,两缕淡紫色的指劲掠过空气,直射向秋彤眉心与杖端!
秋彤一见血河车中人这两缕指风,他心下一寒,身形飞闪而退!
不但他场中高手都心中一震,这不正是昔日武林孤子所专擅早已失传了的“蛰龙指”吗?
“蛰龙指”二十年前在武林中曾毙过无数高手,它全是用手指点出的指劲,较之“寒阳指”指劲又是不同!
“寒阳指”可破他人一身功力,而“蛰龙指”指劲所至不但可破他人功力,还可以克先天罡气!
血河车中人一指惊退了秋彤也不再有所举动,好似不愿与他们正面冲突,而是在等待场中局势的演变!
秋彤身形一退,再次欲上,但目光瞥处昊天金网方天竹已是挥手下令“七寒谷”中人向四面散去,又将他们全部围住。
他冷哼了一声,血河车中之人虽然武功奇高,但毕竟只有一个人好解决,何况其中是谁他们也不知道,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他们要拦截只为了血河车而已,但方天竹与他却有杀子之仇!
他冷冷道:“方天竹!你不要再布置了,今天你可是穷途末路了!”
方天竹冷然笑道:“目前情势如何演变谁也难说,你不要将话说得太满了!”
场中三奇二正思想均相同,谁也是想要先对付方天竹,“七寒谷”毕竟使他们丢了一次大人!
桑书云哈哈一笑道:“你布置也没有用,在这四周‘长空帮’早已布置好了,你今天要离开可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方天竹目光微闪,他也暗暗吃惊,他奇怪怎么元虚到现在还没有来,若是真如桑书云所说,那也真是难过了!
桑小丹与管英二人向桑书云等人走了过去,管英刚才又见血河车中那人用血河门武功,他心惊此人在才得血河车后竟已学了这么多血河门武功了,有心一看车中人是谁,但场中之人都是他长辈,武功也都比他高,他们正在与方天竹交谈之际也不容他独自出手去做!
二人走至桑书云身旁,他双目凝视着车帘,车占风一手抓住辔头,血河车看来是走不了了,他大可以放心地等一下再看看车中人是谁!
少林掌门人天象大师沉声道:“方天竹!你快要他们丢下武器,你自知也走不了何必要多伤人命,武林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方天竹吸了口气,目光闪烁不定!
正在此时林中一个声音冷冷道:“大师此言未免太狂傲了一些吧!”
管英闻言心中一凛,一回首,果然是武当派掌门人元虚道长,他身边一人正是他俗家师弟神剑追风宫元 !
他心中暗奇车占风等人不是去围擒元虚了吗,怎么元虚不但没有被擒反而又在此出现了!
车占风一见元虚出现他怒道:“想不到你又来了,适才居然不与我过招就逃了,今又来此,亏你还是武当一派的掌门人,居然如此无耻!”
神剑追风宫元 在旁闻言大怒道:“车占风你休得对我师兄无礼,你们几人不过因为妒嫉我师兄武功高所以才如此无耻地污蔑我师兄要害你们而已!”
车占风听宫元 如此说,他微微一愣,他立时想到必是元虚编了个故事骗了骗他,他跟着仰天大笑道:“好理由,但不知我们妒嫉他有哪种惊人的武功?”
宫元 一时答不上话,他也是才遇到元虚,他扬了扬眉,冷哼了一声道:“这又何必再说?”
天象大师沉声道:“你是说老僧也妒嫉元虚武功吗?”
宫元 知天象大师与元虚交情甚深,武当少林两派在中原并立互相扶持已久,他哪能说天象妒嫉元虚武功高?
他顿了顿,只有硬了头皮道:“这也难说!”
天象大师闻言大怒,正要开口,神峰雪尼在旁淡淡地道:“我又是为何呢?”
宫元 听了元虚之言一时以为很对,但神峰雪尼一向少争名利,不下素女峰,他更不能轻易污蔑!
他终是武当派弟子,他同时也不敢真相信以他师兄元虚道长名列三正,身居中原一大派掌门人会如传言中所说的要杀却中原武林好手!
他吸了口气,缓缓地道:“此时口说无用,武当派弟子已至,你们之中大概没有见识过武当派的‘太极两仪阵’吧!”
说着林中闪出七十二名青衣道人,正在站成了八卦方位,横剑平胸!
桑书云一愣,他曾下令长空帮弟子只准人进入,不准任何人出去,没想到武当弟子也来了!
天象大师沉声念了一声佛号,道:“宫施主快下令撤阵,否则只怕对武当一派不会有好处!”
宫元 既已下令布阵,他就不会再收回话了,他至少也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怎能如此反覆,而且这是为了武当派声誉!
他心中尚记恨秋彤,他一笑,挑衅地向秋彤道:“你可有意先一试武当派的‘太极两仪阵’?”
秋彤大笑道:“小小一个阵还要难我那也太不自量了!”
说着昂首走了过去!
昊天金网方天竹大笑向桑书云道:“长空帮围在外面有什么用,如今情势已变,只怕当今局势你们早已落入下风,还谈什么要我束手就擒,那未免太狂了!”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他右手一挥,四面树林立时放下了红色巨网,立将他们围在中间!
桑书云向四面看了看,他目光微微闪动,这不又隐似他们在“七寒谷”中受困的那种情形吗?
他虽然心中已有打算,全胜虽不可能,但也决不会落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全胜!
武当派实力也非同小可,“太极两仪阵”是他们护山大阵,向来只在武当山上摆,今日居然移下来了,以武当派之名想这阵必非简单,秋彤一人入阵要破此阵想不会太容易!
秋彤名震武林,现在虽然体内毒素尚在,只有月余生命而已,但他毕竟是一派宗主,哪会被吓倒!
他右手提着鸠杖大步进入阵中!
秋彤才一入阵,“太极两仪阵”已展开,七柄长剑同时自四面攻向秋彤!
秋彤冷哼一声,身形一矮,鸠杖反手击出,东海奇功可使手肘翻转而丝毫没有困难,他矮身瞬间鸠杖将七柄长剑已叩开!
桑书云他们对秋彤武功深知之人倒没有什么,宫元 见了心中暗自吃惊,以秋彤这种武功真是“名不虚传”,他占一“魔”字,也并不为过,若以他本身武功要胜秋彤不知要到哪一年!
秋彤这一接招,“太极两仪阵”已正式开始运转,愈转愈快,秋彤鸠杖如疾风般的飞扫着,他的招式与一般武林中所见到的招式大相迥异,尤其是以他手肘翻转的招式更是这些武当弟子没见过的!
但这“太极两仪阵”为武当派护山之阵,虽然偶尔长剑被秋彤展开的鸠杖叩开,但他们久悉此阵变化,抢位的功夫精熟已极,秋彤才捉到一个破绽而已有一个人补了上去!
眨眼间已过十余招,“太极两仪阵”守得紧密至极,秋彤一时之间不但无法破阵,甚至连移动都不容易!
正在此时林外传来一阵轰闹之声,一声声佛号此起彼落,愈来愈响,立时汇成一阵震人心弦的佛号!
天象大师心神一震,疾道:“天龙已率八百罗汉大阵来了!”
元虚与方天竹二人斗然大惊,“八百罗汉大阵”他们二人武功再高也没办法去斗,没想到天象竟搬动此阵来此,想他必是恨极了自己二人,所以不惜以少林派所有实力移来!
“七寒谷”弟子哪拦得住,红网撕裂,霎时之间无数僧人涌入,八人一列走向天象大师!
元虚见势头不妙,还不趁人未来齐前走,八百罗汉大阵一排成了他们要想脱身那时势如登天!
他目光一闪,大声喝道:“排‘七子联心’!”
太极两仪阵立变,秋彤被推出阵外,七个七个人站成一列,肩肩相接,拦成一道人龙!
天象大师见状大声吼道:“元虚!你要向哪儿走!”
他身形飞跃而起,同时神峰雪尼也已飞身而起,二人同时扑向元虚及方天竹!
桑书云右手一挥,火箭上升,在半空中连爆三声,这正是“长空帮”开始全面攻击的信号!
元虚与方天竹二人一齐回身,向后奔去,“七子联心”阵飞转,拦向天象及神峰雪尼!
秋彤大喝声中鸠杖一连攻出十余杖,杖风如狂涛般涌出,同时天象见元虚要逃,他也怒极,双掌在大喝声中平胸推出,一阵裂帛似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他须眉皆张,以十成力推出佛门先天真气!
神峰雪尼也在轻叱声中推掌攻向那阵势!
三人均为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三人合手全力攻出,“七子联心”阵虽是合四十九人之力,但也挡不住,劲风击至,“七子联心阵”立散!
神剑追风宫元 哪见过这种惊人的场面,他吓得呆在那儿不知如何才好!
三人才一突破“七子联心阵”,在方天竹的啸声下,林中蒙面人纷纷涌向三人,拦住三人去路!
同时血河车那人长鞭倏起,长鞭如毒龙一般扫向大漠仙掌车占风!
车占风大惊,他怒喝一声,不得已,只得松开马辔,他身形飞扬而起,一连削出八掌,拦住那长鞭!
桑书云才发出火箭,有心去助天象大师等人一臂之力拦住元虚,但见血河车要走,他大吃一惊,哪能让车占风一人对付血河车!
他大吼了一声道:“哪里走!”
发声时身形扬起,反身点出七指,这正是“寒阳指”中最精异的一招“反身七指”,寒阳指力掠过空中,挟着一片咝咝之声袭向血河车内!
血河车中那人长鞭在半空中“啪”的打起一个鞭花,四匹血马人立长嘶,发腿向前奔去,长鞭在半空中一绞,正好将桑书云所攻至寒阳指力绞散!
桑书云又惊又怒,他哼了一声,右手五指连弹,四十九缕指风一齐射出,刹那间天空中响起一阵窒人欲毙的异声!
车中人长鞭一圈,正要去绞寒阳指力,车占风也已又削出一十八掌,掌风如刃,削向四匹血马!
长鞭在半空中一顿,“劈”的一声先打散了车占风的掌劲,回扫向桑书云弹出的寒阳指力!
长鞭与指劲一接,长鞭后力已是不继,咝咝声中长鞭前面一大段已被射断,落向地面!
“寒阳指力”余劲涌向血河车中!
桑书云悚然一惊,他指力所及那人全身竟然有若金石,他指力虽及,居然不能奈何那人分毫!
血河车在血马狂嘶之下向前怒驰,桑书云此时已是面色苍白,他身形一闪,血河车已飞驰而过,车占风也是以全力出掌,二人都已到强弩之末,都不敢出手去拦血河车,只得任他而去!
管英目光一闪,他若一拦血河车,少林寺僧涌入八百罗汉阵排了起来时他就可以不用担心血河车再逃了!
这车中之人是谁他必须要知道!
他长啸声中身形倏起,向血河车正面扑入!
桑小丹悚然大惊,但管英是起身得如此突然,她根本事先不知道,也无法拦住阻止他!
管英身形扑起,血河车中响起了一声闪哼声,三缕淡紫色的劲气射向管英前身三大要穴!
管英身形一缩,金虹剑一横,正好挡住了两缕指风!
指风与金虹剑一触,“嗡”的一声,金虹剑被那两缕指风击得幻起了一片耀目的金紫色光芒!
同时管英全身发麻,他心下一寒,他万没有想到“蛰龙指”功有如此大的威力,以剑接还会如此!
他全身一麻,断鞭一卷,他立感到痛入骨髓,立时脑中感到一片昏昏沉沉的,好似堕入半昏迷之中!
管英他还感觉到他身子被卷入血河车之中,他身旁好似听到车外呵叱之声,以及桑小丹大叫之声!
车外传来一阵阵哄叫之声,桑小丹的声音已听不见了,血马长嘶着,车轮在地面辗过,发出隆隆之声!
只剩下血河车在地面上飞驰的声音了,马蹄飞践着地面,车轮辗地之声使他感到心中一股凉意!
血河车又已突围了,这是他脑中仅存的意念,桑小丹的叫声又再闪入他耳中,他突然感到一阵有似死亡前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