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23
第六部 一份仙单、九枚丹药
千万别以为那只是武侠小说中的事,实际上,气功是真正存在的一种健身方法。
这时,我看著贾玉珍,足足半小时。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容光焕发,看来脸上,几乎没有甚么皱纹。
这真是相当怪异的现象,我一直只知道气功可以使人的潜在力量得到控制,可以在适当时刻,发出异乎寻常的大力量,在武学上,叫“内功”。我也知道气功可以使人健康增进,使人看来比实际年龄轻,但是从来不知道,气功可以使人返老还童。
贾玉珍的呼气过程,维持了大约十分钟,他才发出了“嘿”的一声,缓缓睁开眼。
他看到我,现出吃惊的神色,我忙道:“我也练气功,但是看来功力没有你深。”
贾玉珍的神情有点讪讪:“那┅┅不算是甚么气功,只不过┅┅闭目静坐一下。”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真想把这个老奸巨猾,抛在东柏林,再让东德的特务把他抓回去!
离开东柏林,由于有胡士给我的文件,相当容易,一到了西柏林,当天晚上,就到了瑞士。在飞机上,贾玉珍一直在唉声叹气,我真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是怎么会把气功的层次练得如此之高。
而更令我奇讶的是,他唉声叹气,并不是为了这次他在东德境内的损失,而只是在嗟叹他未能见到鲁尔,得到那两件玉器。
我一直忍著不出声,不告诉他那两件玉器就在我身上,只是欣赏著他那种懊丧的神情。提到答应胡士的那笔钱,他倒很爽快,答应一接到通知,立刻支付。
我在西柏林时,已和白素取得了联络,告诉了她我已安全了,到了瑞士之后,很快就会回来。我问她有没有为我担心,她的回答,令得我很自豪:“从来也没有为你担心过,知道你会应付任何恶劣的环境。”
贾玉珍在日内瓦有分店,而且在古董行业中,十分权威,他也有一幢精致的小洋房、邀请我去歇歇足,我正中下怀。
和他到了那幢小房子中,在晚饭后,我手中托著酒杯,贾玉珍在我的对面,说道:“总得麻烦你再到东柏林去一次,随便你要多少代价。”
我摇了摇头:“我不要金钱上的代价,我要你告诉我,看来如此普通的玉器,有甚么用。”
贾玉珍吞了一口口水,现出十分为难的神情来。我冷笑了一声:“你那么想得到它们,甚至说用生命来换也值得,我的条件再简单也没有,为甚么你竟然会犹豫不肯答应?”
贾玉珍叹了一声,仍然不答。我道:“你是怕说了出来,我会分沾你的利益?”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了,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理由。果然,贾玉珍神情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我答允你,不论它们值多少钱,我连一分钱都不要。”
贾玉珍仍然皱著眉,过了好一会,才道:“等你┅┅真把东西┅┅弄到到手,我┅┅一定告诉你。”
我真是忍无可忍,一伸手,自口袋中,把那两块玉取了出来,在他眼前一晃,说道:“你看这是甚么?”
贾玉珍陡地一声大叫,伸手就抢,我立时一缩手,可是贾玉珍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在这样情形下,我立时一拳,击向他的胸腹,不让他扑中我。
这一拳,我出手相当重,等到“砰”地一声,打中了贾玉珍,将他打得向后直跌了出去,坐倒在沙发上,我才暗叫了一声“不好”,这一拳太重了,只怕贾玉珍禁受不起,会受伤。
我正想过去扶他,却不料他已经若无其事,一跃而起,发出可怕的叫声,又向我扑了过来。我倒跃出去,落在一张桌子上,喝道:“贾玉珍,你要硬抢,一定抢不到手。”我虽然这样说,可是看他猎豹似的,全身精力弥漫,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没有甚么把握。
贾玉珍那种蓄劲待扑的神情,给我以极大的威胁,觉得他是我的劲敌。
贾玉珍暂时没有发动,只是喘著气,盯著我,突然之间,他的神情变得镇定而坚决,不再喘气,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不禁大吃一惊,他若是慌乱、急躁,还比较容易对付,若是他镇定下来,我所受的严格武学训练,看来一点也占不到优势。
我立时又道:“贾玉珍,好好和我商量!要是你再乱来,我就把这两块玉一起砸碎。”
贾玉珍震动了一下,急急摇著手:“不要,不要,有话好说。”
我挥了挥手,他随著我挥手的动作,退出了几步,可是仍然盯著我,双眼的神采,十分慑人。
我心中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
贾玉珍虽然在古董市场上叱吒风云,但是他显然没有和人直接斗争的经验。老实说,我说出要毁坏那两块玉这种话,已然气之至,若不是有几分快意,我怎会这样说?要是他完全不卖账,再度进逼,我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可是,由于他太关心那两块玉了,所以他没有再坚持下去。
我从桌上跃了下来,说道:“我们早就有过协议,我找到了这两块玉器,你就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贾玉珍发出了一下闷哼声,没有回答。我又道:“而且,我也答应过,如果你的话能够使我满足,那两件玉器,就是你的。”
我最后的一句话,对贾玉珍有极度的诱惑力,他不由自主,吞了一下口水,声调有点急促:“怎样才能使你满意?”
我道:“我能分得出你是在说谎,还是在讲真话。”
贾玉珍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是你知道了真相,你更不肯把那两片玉简给我了。”
我一直到这时,才知道那两件玉器的名称是“玉简”,那还是贾玉珍无意中说出来的。
我冷笑一声:“我早已说过,我不要分享利益,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究竟。因为有一些事我想不通,要想通它。”
贾玉珍再吸了一口气,那一口气,吸得绵绵悠长,他开始吸气,我也开始,暗中和他较量,可是我已吸得胸口发痛,他还在不经意地吸著气。
他又缓缓把气呼出来:“我┅┅该从何说起呢?”
我提醒他:“从屏风的夹层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