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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复制》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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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有回答,大亨就道:“不要问他,问了他也卖关子,不肯说。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大亨的话很实在,我相信各人都很了解我这个习惯,所以他们干脆不问。
  我哼了一声:“不是我不说,是事情牵涉很广,一时之间说不明白,就不必说了。”
  大亨不理会我,向水荭道:“小翠等于是我的女儿,她莫名其妙不见,我比谁都紧张,当然不能只依靠警方,我已经发动了我所能发动的力量在寻找她,有任何消息立刻就会通知我——直到现在为止,我接到的报告,都还没有结果。”
  我早就注意到朱槿一直在使用她的掌型电脑,当然那是她在和大亨所发动的力量联络。
  水荭伸了伸舌头,不单是因为大亨语气严厉,而且是因为她知道大亨能够发动的力量是多么巨大。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在想,大亨发动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小翠,也不是难以理解。我记得,以找寻失踪人士著名的小郭曾经说过,找人的困难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你发动了全世界的人去找,从非洲好望角找到尼泊尔,却原来你要找的人就和你住在同一幢大厦,上下只差一层楼!
  小郭所说的话,很具体的说明了找人的困难。那男人和小翠,根本不必远行,只要在教堂一公里的范围之内,躲在建筑物里面,就已经根本没有法子可以把他们找出来。
  大亨吸了一口气:“我对小翠的安全并不担心,因为看来她是自愿跟那男人走的。”
  大亨在这样说的时候,紧皱着眉,显然他心中对小翠有这样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白素向金女士望了一眼,看到金女士还在思索,她就道:“根据水荭的叙述,谁能够推测到小翠为什么要跟那男人走?”
  我没好气:“她好奇心强烈,要去看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颜色!”
  我说的当然是气话,因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颜色”就是不知所云的鬼话!
  白素不理会我,又问了一个在这种场合下实在出乎意料,而又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她问道:“这里谁有吸食大麻或者曾经服用任何软性毒品的经验?”
  水荭向陶启泉做了一个鬼脸,举起手来:“凡是可以找得到的这类使脑部能产生异样活动的药物,我都试过。
  我还是第一次听别有人用这样的说法来说毒品。
  白素道:“听说在脑部产生异样活动的时候,人能够看到很多奇怪的颜色,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都是脑部在正常活动感觉不到的?
  水荭点了点头,不过神情有些犹豫:“这种情况很难具体捉摸……在感觉上很是……虚妄,无法用语言形容,事后也很难有确切的记忆。
  白素回应道:“正应该是这样,因为语言、记忆都是脑部活动正常时候的现象,正常的现象理所当然无法解释异样的活动。像异样活动时看到的颜色,就无法用红黄蓝白黑等等来形容,就只好说是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的颜色。
  白素和水荭对话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明白白素想说明什么了。白素多半是想说小翠曾经服用过软性毒品,知道什么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颜色,那男人对她这样说,等于是吸毒者之间的暗语,在告诉小翠他可以供应毒品,而小翠受不住引诱,所以就跟那男人走了。
  白素的这种想法,当然并不是不能成立,可是却也有很多疑问,例如小翠为什么一去就没有了踪影,在过了毒症之后,难道她就不想出现了?
  在机舱中的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白素是作了一个假设,大家的反应都不免犹豫,并不加以肯定。大亨说了一句:“小翠是不是尝试过毒品,我不敢肯定,可是我能肯定,她绝对没有毒瘾。”
  这等于否定了白素的假设——当然只有有毒瘾,而且还必须是毒瘾很深的人,才会在这种情形下,受不住诱惑。
  白素摊了摊手,表示她自己也否定了这个说法,我却在这时候,陡然灵光一闪,抓到了一些东西,我举起手来,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白素最知道我经常有这种情形,在这种情形下,要是思绪受了打扰,那抓到的一些想法就会溜走,而如果继续努力想下去,就往往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所以当各人都向我望来的时候,白素向大家做手势,示意不要发问。
  过了一个,我吸了一口气,道:“水荭,请你把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和你们的对话再叙述一遍。”
  水荭点头:“那男人先是向我说话,他说花球的颜色——”
  我一扬手:“是,他立刻又向小翠说同样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加也没有减,并没有多说一个‘也’字,是不是?”
  水荭道:“是,你想说明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白素已经道:“他想说这种情况,那男子像是在说一种试探的暗语!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下欢呼声,因为白素也想到了这些,就可以补充我抓到的那些想法,使之更具体化。
  我接着道:“对了,那是一句暗语,不懂暗语的人,听了莫名其妙,懂暗语的人,自然可以一句接一句对答下去。正因为是暗语,所以听来完全是胡说八道,也正因为是暗语,所以在第一句试探的时候,不能有任何更改,暗语一定是早经约定的,改了一个字,就不是暗语了。”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立刻继续:“那男子是用这句暗语在联络懂得暗语的人!”
  各人都很用心在听我说,大亨首先抗议:“小翠怎么会懂得这种暗语?”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没有答案,所以这时候也只好道:“我不知道。”
  看来除了大享之外,别人也有疑问,可是他们还没有开口,已经沉默了许久的金女士突然道:“没有,没有任何值得感到古怪的事情发生过,只有……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