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忍不住笑出了声：“没错，你可以简单地将神识当做修士的第三只眼。”

    不过，片刻后，龙林眉头微皱，略带叹息道：“师傅，您是凡人啊，一点法力都没有。”

    金绿蓝红黄，这些颜色师傅身上一种都没有。

    难道师傅是变异三奇灵根，灰紫白……也没有啊。

    在他的探测下，莫凡周身清澈见底，丹田之内空空如也。

    这说明师傅是没有法力的凡人？

    但是师傅是货真价实的结丹修士，这点毋容置疑，哪里出错了呢？

    “哈哈。”

    莫凡彻底憋不住，大笑起来。

    龙林默然不语，好像师傅在嘲讽他？

    “记住，低境界修士无法通过神识准确感知到高境界修士的情况。境界差距越大，感知结果差异也越大。”

    龙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为师怕灵压压着你，所以气息收敛了，因此你感知不到。”

    哦，这样子啊。

    “师傅，您让我感受一下呗。”少年笑嘻嘻道。

    莫凡沉思片刻：“好，做好心理准备。”

    “恩，好的！”

    莫凡不再压制气息，灵压绽放全开。

    龙林只觉得脑袋一沉，嗡嗡作响，身形竟然站不稳，摇摇欲倒。

    更加可怕的是，在他的‘视线’中，自身的红色血液都似乎要停止流动。

    血液不流通，会死人的吧？

    龙林心中大骇。

    莫凡见状，及时地收了气息，龙林才再度安稳，血液正常流动。

    龙林睁开双眸，咽了口唾沫，满眼都是小星星，大声说道：“师傅，我要结丹！”

    结丹期修士，好厉害！

    一道气息，就能让他身形不稳……甚至杀人都需要动手！

    莫凡满脸微笑，心中更是涌上十倍的喜悦，宝贝徒儿动力十足啊。

    休息一炷香后。

    莫凡继续传授知识。

    “徒儿，用你的神识感知这珠天阴花的灵力分布。”

    龙林端着下巴：“师傅，花瓣灵力最浓厚，根部……”

    莫凡频繁点头，不愧是木系天灵根，才刚入门就感知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偏差。

    木系天灵根，果然是炼丹的宠儿。

    宗主你放心，我定会将龙林培养成纯粹的丹修，幽州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四品炼丹师！

    几个时辰之后。

    龙林瘫倒在地，欲哭无泪，神识外放太累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一开始，他还觉得新奇好玩，兴趣盎然。

    但一个动作重复几个时辰，无论再怎么感兴趣的事也将变得索然无味。

    莫凡见状，了然于胸，微笑轻声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日我们再继续，去吃饭休息吧。”

    明日？继续？

    这是什么意思？

    未来一段时间，就学神识外放？

    不要啊，这玩意太累了……而且，我不感兴趣啊！

    龙林上半身刹那间直立起来，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安。

    莫凡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好徒儿，好好享受炼丹生涯吧。

    也不知道我这身子，还能撑得了多久。

    ……

    半月之后。

    莫凡终于停止枯燥的现场授课。

    而龙林进步飞速，现在的他，不用闭眼，就能将神识外放，只是距离并不远。

    大约数丈的样子。

    除了能清楚感知物体的灵力分布外，视野还不如肉眼开阔。

    简直是鸡肋，也不知道莫凡教他这个干嘛。

    龙林腹议道。

    “好了，明天起，我们在炼丹房里授课。”耳旁响起莫凡的声音，龙林则不情不愿回了个’哦’字。

    红衫少年一丝兴趣都没有，跟着莫凡修炼，太无聊了。

    无聊到想睡觉。

    睡觉？

    好主意啊！

    就这么干！

    ……

    “这是什么？”

    炼丹房里，莫凡举着一株药材，询问少年，眼中带有一丝希冀。

    龙林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哦，是天阴花。”

    莫凡满意点头，缓缓说道：“从今日起，为师将教授你如何辨识药材。”

    龙林：“……”

    又要开启新的无聊生涯了么？

    而且，师傅我们能坐着授课吗？

    站着，我睡不着啊！

    “天阴花，性寒，生长于阴寒之地……”

    “梓侯果，可用于炼制一品丹药……”

    一不留神，龙林又度过了半个月的枯燥生活。

    这半个月里，龙林在炼丹房里被强制灌输了诸多……诸多的药材知识。

    现在的他，回到龙鲜城，说不定能去药铺讨个伙计干？

    更加恐怕的是，龙林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恐怕得永远这么无聊下去了。

    灵力感知，辨识药材，种植药草，萃取药液，开炉炼丹，莫凡计划五步授课，全方面打造炼丹大师。

    龙林的内心则是绝望的。

    好像离剑修越来越远了？

    某一日，龙林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师傅，您为啥收我做徒弟？”

    莫凡笑了笑，不假思索道：“你是天灵根，资质上乘。虽不如火灵之体这类特殊灵体，但是达到为师的境界甚至更进一步有很大的希望。”

    师傅的境界……结丹初期？龙林记得莫凡说过。

    不过这都是骗人的鬼话，自己修炼了快三个月，才练气二层。

    这修炼速度，得修炼到猴年马月，才能结丹？

    为了能活上千年，就一辈子都花在修炼上？

    闭关，出关，闭关，出关……呵呵，想想就很无聊。

    我宁愿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凡夫俗子。

    然后，莫凡继续解释收徒原因。

    木系天灵根、火系天灵根、木火两属性灵根，是修仙界公认的三大丹修资质。

    龙林的木系天灵根资质，在感应药草灵力这方面更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简直是为炼丹而生。

    于是就被师傅莫凡给看中了。

    莫凡将一生都用在炼丹上了。

    据他说，从前的落云宗可没有药园，这片药园是他毕生的心血。

    然而，莫凡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年龄了。

    幸亏，上天待他不薄。赐予了他一个优秀的弟子，来传承衣钵——炼丹术。

    至于能教导几年，莫凡毫不在意，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态度。

    听闻这些消息，龙林的内心是拒绝的。

    炼……丹……术……

    我不想炼丹，只想练剑！

    于是，龙林壮着胆子：“咳咳，师傅，落云宗允许改换门庭吗？”

    莫凡露出一番似笑非笑的神情。

    后来……

    龙林被莫凡给绑在药园的一颗大树上。

    足足一天一夜。

    第二天，莫凡‘笑呵呵’地问道：“怎么样，我的好徒儿，还想改换门庭吗？”

    龙林摇头、摇头、再摇头。

    男儿之言值千金，识时务者为俊杰。

    先忍下来……然后再说……

    莫凡满意地点了点头，龙林刚到药园之时，问的三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抽空去问了大长老李宇航，才得知他这弟子除了口腹之欲十分强烈外，还想做什么……剑修。

    呵呵。

    剑修？

    莫凡冷笑，入了我药园的门。生是炼丹师，死是炼丹死师。

    改换门庭？

    可以，等你结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