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攀附是一方面,二人还大肆收受官员贿赂,官场名誉极差,还连带朝廷背黑锅,李嗣源当然不会做这等亏本买卖。
最让李嗣源不能容忍的是,二人自恃先帝旧相,对新皇帝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李嗣源缺乏最起码的尊重,呼三喝四,不成体统。
不过,聪明的李嗣源却拿另外一件足以激起百官愤怒的事情来砸豆卢革,以换取百官对拿掉豆卢、韦的支持。因为多年战乱,经济凋敝,物价腾贵,百官的俸禄经常要折价发放,还不一定能按时发放。
作为宰相,豆卢革一方面让百官理解朝廷难处,一方面自己却大开方便之门。别人拿折价工资,豆卢相公拿全款;别人都是自五月以后才能领到折价工资,而豆卢相公每年正月就能拿全额工资。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家都吃糠咽菜,谁都不会有意见。如果其中有人吃肉喝汤,贫富差距拉大了,谁还能安贫乐道?
你发达了,却让还没脱贫的我安贫乐道,凭什么?
其中,新任谏议大夫萧希甫因为二人得罪过他,他便上章弹劾二人。虽然萧希甫的奏章多是捕风捉影之辞,什么豆卢革指使门下杀人,韦说强夺邻居家的水井,但李嗣源见章大喜。
李嗣源需要的是能打倒豆卢革和韦说的炮弹,至于事情真伪,李嗣源并不在意,甚至不排除萧希甫突然向二人发难,是李嗣源暗中授意的。
天成元年七月,李嗣源下诏,罢豆卢革与韦说的相位,贬豆卢革为辰州刺史,贬韦说为溆州刺史。几天后,再有诏,长流豆卢革于陵州,长流韦说于合州。李嗣源在政治上彻底埋葬了两位前朝旧相。
天成元年很快就在波诡云谲的政治动荡中翻了过去,天成二年正月初一,李嗣源正式下诏,给自己改了个名字,易嗣源为“亶”。为了行文方便,以下还称为李嗣源。
李嗣源罢掉了豆卢革和韦说两个碍事的,接下来就要请冯道入阁拜相了。
只是让李嗣源没想到的,因为这次宰相人选的问题,引发了朝中各大派系的激烈斗争。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人多蛋糕少,有蛋糕不抢那是傻子。在中国式官场,讲究的是抱团取暖,谁也不想当孤家寡人。不说要大国宰相的位置,就是一个科长位置,也会引发圈内的激烈争夺,明枪暗箭,好不热闹。
为了能让自己的体己人挤进内阁,各位大佬们直接在皇帝面前开战,差点撕破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