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我在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我是开一架包租的货机过来的,我的基地在洛杉矶。”
“那么飞机上其他的机组人员呢?”他问道。“给他们中间的某个人打个电话。”
“他们去了伊斯坦布尔,”我信口胡编道。“我休假了,打算免费搭乘飞机到迈阿密去看一个姑娘。”
“哇,天啊!你可真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保释大王”阿路尤斯·詹姆斯·白利说。然后他露出笑容,表情突然变得像一个快活的矮妖精一样可爱。“这样吧,我的战斗机飞行员伙计,让我们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屁股从这家波士顿拘留所里挪出去。”
他消失了,去了一段令人难熬的时间,大概10分钟左右,然后又突然停在我的牢房前面。“见鬼,你的保释金是5000美元,”他用吃惊的口气说。“中士说你肯定把那些警察弄得很恼火。你身上有多少钱?”
我的希望又一次急刹车。“只有200美元,也许还没有那么多。”我叹着气说。
他掂量着我的回答,眼睛眯了起来。“你有证件吗?”他问。
“当然,”我说,把身份卡和飞行员证书隔着铁栅递过去。“你可以看到我当飞行员已经多长时间了,我在泛美公司就工作了7年。”
他把证件还给我。“你有个人支票吗?”他很唐突地问。
“有啊,在楼下的小队长手里。”我说。“怎么啦?”
“因为我可以拿你的支票啊,飞行员伙计,”他咧嘴笑着说。“等中士把你放出去了,你可以开支票给我。”
35分钟后,中士释放了我。我按百分之十的标准,给白利开了一张500美元的支票,然后又递给他100美元的现金。“这是奖金,代替我的一个吻,”我开心地笑着说。“如果没有那支该死的雪茄,我就吻你了!”
我对他说我要搭乘一趟航班去迈阿密,他开车送我去机场。
后来的事情是这样的。正如白宫发言人喜欢说的那样,我是从绝对可靠的来源了解到这些情况的。当时,奥里莱十分兴奋地来到拘留所,就像他本人拿到飞行员证书那样欣喜若狂。“阿巴纳勒,不管你们用什么名字给他登记的,快把他带出来。”他哈哈大笑着说。
“他今天凌晨三点半被保释出去了。”一个看守主动告诉他。中士已经回家了。
奥里莱像患了中风一样哆嗦起来。“保释!保释!见鬼,是哪个混蛋把他保释出去的?”他终于用喘不过气来的声音尖叫道。
“是白利,‘保释大王’白利,除了他还有谁呢?”看守回答。
奥里莱怒不遏地找到白利。“你今天早晨给一个叫弗兰克·威廉姆斯的人办了保释?”他问道。
白利望着他,一副吃惊的样子。“那个飞行员?是啊,我做了他的保人。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他怎么付钱给你的?多少钱?”奥里莱咬牙切齿地问说。
“还是按惯例,500美元。我这里有他的支票。”白利说着,拿出了那张票据。
奥里莱看了看支票,然后把它扔在白利的桌子上。“你活该倒楣!”他吼道,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联邦调查员抓住门把手时,白利问道。
奥里莱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把它存进你的银行账户吧,蠢猪,你就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到了外面,一个麻省的侦探对奥里莱说。“我们可以发布一个关于他的详细通报。”
奥里莱摇了摇头。“别提了。那个杂种已经在500英里之外。波士顿警察不可能抓住他了。”
一个谨慎的人也许已经逃到500英里之外,而我不是一个谨慎的人。
白利把我送到机场后刚离去,我就坐进一辆出租汽车,跑到附近的一家汽车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给一家在机场有支行的银行打了电话。“请接保安部。”接线员接电话时,我说道。
“这里是保安部。”
“噢,是这样,我是新来的保安考内斯。我今晚要值班,但没有警服。我那该死的制服在一次事故中被撕坏了。请问女士,我在哪儿能弄到一套替换的制服?”我鼓足勇气说道。
“噢,我们的制服都是在比克兄弟商店买的,”那女人用抚慰的口吻回答道。“您上那儿去吧,考内斯先生,他们会给您提供一套替换衣服的。”
我查找比克兄弟商店的地址。我的手指还在电话号码簿“黄页”部分的其他栏目作了一番巡逻。
我首先去了比克兄弟商店。没有人对我的身份提出疑问。不出15分钟,我就带着全套警服出来了:衬衫、领带、裤子和帽子,胸前的口袋上和衬衫的右肩上挂着银行的铭牌。路上,我走进一家警员物资公司挑选了一条武装带和一个手枪皮套。我还光顾了一家枪店,买了一把0.38口径的警察专用手枪。它伤不了人,但只有傻瓜被它指着时才会无动于衷。然后,我租了一辆客货两用车。当我离开汽车旅馆时,每扇车门上都贴着“保安———波士顿国家银行”的标志。
晚上11:15,我在波士顿国家银行机场分行的夜间金库前立正站岗,保险箱上贴着一行漂亮的文字:“夜间金库发生故障。请把存款交给保安人员。”
金库前一辆横着的手推车,里面有一个敞开的大邮件袋。
至少35个人把纸袋或信封扔进了邮件袋。
除了“晚上好”或“晚安”外,没有一个人再多说半个字。
当最后一家店铺关门后,我把帆布袋系牢,开始把赃款朝客货两用车推去。手推车在出口处的挡风雨条上卡住了,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