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9点钟,正是金融街一天中开始忙碌起来的时刻。浦东金融大厦一楼的大厅中,出现了三个人。很多人都认识的小徐哥,基本上没人认识的顾余笑,和一些人曾经见过,但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的夏远。
夏远终于出现在了金融大厦!一些正准备上电梯的人听到旁边有人说“这就是夏远”,纷纷停下了脚步,目光都看向了这位充满传奇经历的第一投资前总裁,失踪后又引发各种版本传言的人。
小徐哥在一旁看着这么多人的目光,对夏远道:“他们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你?”
夏远道:“当然是在看我这个平时不容易见到的人了。”
小徐哥皱皱眉道:“看来我也要失踪几个月再出现才能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
夏远笑着道:“你失踪几个月再出来,就没人认得出你了。”
小徐哥心里真想当场揍一顿夏远。
这时,他们面前走来了蒋先生,蒋先生微笑地走到夏远面前,道:“你终于回来了。”
夏远道:“让蒋先生等了两个多月,真不好意思。”
蒋先生道:“这两个月。你藏起来一定辛苦了。”
夏远笑着道:“我住在纳兰大酒店里,吃得好,睡得好,不当总裁又没那么多事要我处理,我可一点也不辛苦。倒是让蒋先生演了这么久的戏,倒是辛苦了。”
“什么?”小徐哥惊讶道,“原来是在演戏!这蒋老头,哦不,蒋先生,我要来表达的就是蒋——先——生,原来是在演戏?”
蒋先生笑着对小徐哥道:“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背后在骂我蒋老头。因为情节的需要,我也在言语上吓了你几回,我该向你道个歉。”
小徐哥道:“蒋先生这就见外了,而且,蒋先生别听外面什么人造谣,我一向尊重蒋先生,都尊称您是蒋先生。”
蒋先生笑着道:“你的意思是夏远在造谣?怎么说夏远也是第一投资前总裁,还不至于造谣吧。”
小徐哥尴尬地瞪了一眼夏远。
蒋先生又笑着道:“好了,我们上去吧。”
夏远点头道:“好。”
蒋先生道:“现在总裁办公室你已经没法再去了,就去我的办公室吧。”
夏远道:“好。”
到了蒋先生的办公室,夏远道:“我有三件事要找人办一下,我的秘书呢?”
蒋先生道:“你的秘书现在已经是杜小园的秘书了,调过来也不方便。我刚找了个助手,办事挺灵活的,就叫他当一下你的秘书吧。”
夏远道:“好的。”
蒋先生拿起电话机,拨了个前台的号码,道:“叫紫金陈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道:“蒋先生,您找我。”
蒋先生指了指夏远,道:“这位是夏总,他有几件事吩咐你办一下。”
紫金陈盯着夏远看了看,兴奋地道:“原来你就是夏远,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故事!”
蒋先生眼一瞪,道:“夏远也是你叫的?”
紫金陈当即低下头,不敢说话。
夏远笑着对蒋先生道:“蒋先生,何必吓唬年轻人呢。”其实夏远比那个紫金陈也大不了几岁,只不过他在金融街上的地位所带来的气质,是无法用年龄来衡量的。
小徐哥已经不耐烦了,道:“夏远,有什么事你就搞快一点,都玩两个月了你还要玩多久!”
夏远微笑道:“不要急。”夏远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将第一份文件交给紫金陈,道:“这是一份新闻稿,你想办法让明天上海主要报刊的头版头条都放上这则新闻。”
小徐哥拿起新闻稿,读着道:“《夏远置业斥巨资建新城区十六座公益性灵堂》。”小徐哥目瞪口呆,惊讶地看着夏远,道:“你那十六块地要建十六座灵堂?”
夏远点头微笑道:“不错,而且是公益性灵堂。”
小徐哥道:“你疯了,造灵堂?”
夏远道:“纯粹是公益性劳动。现在城市房价这么贵,大部分城市里的人要工作多少年才攒得起一套小房子啊?一年难赚一张床,棺材也要两平方。你说城市里死个人,办个丧事容易吗?我好心建十六座灵堂免费提供给公众,多么公益性的事业啊!”
小徐哥道:“新城区就这么小一块地方,被你造了十六座灵堂,不就搞得像座鬼城一样了?”
夏远笑着道:“谁还敢住鬼城,新城区的土地还值几个钱?”
“啪啪啪。“蒋先生拍起了手来,笑着道:“夏远果然是夏远,永远拥有与众不同的智慧!这一招果然狠,狠得漂亮。陈笑云刚买了新城区资产,明天看到这新闻,注定是吐血了。以几个亿击溃上千亿,也只有夏远才做得出这种事情了。”
夏远道:“我也是偶尔看新闻才启发了这想法。以前看到一则新闻,广州那边有座几百万的别墅,别墅造好后,半夜总是传出很古怪的声音,别墅主人搞了很久也查不出原因。结果别墅以十几万块钱卖都没人敢要。结果一个胆子大的人买了,住进去后发现原来那声音是下水道有问题,修了一下就再也没声音了,结果白白赚了上百万。中国人多少总是带点传统思想的,没人会愿意住在灵堂旁边。所以新城区一旦被造上了十六座灵堂,你说新城区的地还能值几块钱?”
小徐哥道:“可是政府绝对不会让你造的。”
夏远笑了起来,顾余笑笑了起来,蒋先生也笑了起来。夏远、顾余笑和蒋先生都笑了起来。
小徐哥不解道:“你们在笑什么?”
夏远道:“你也知道,以个人能力是没法和红岭玩的。这次我背后的人,是上面的人。”
小徐哥道:“什么上面的人?”
夏远不说话,手向北一指,悄声道:“上面的人,就是,上面的人……”
小徐哥突然心领神会,大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外资赌人民币升值,借红岭的渠道进来炒房地产,赚个满体盈盆后再出去,这一进一出,直接带出了几百亿美元的外汇,还抬高了国内的房价。上面的人通过新城区让外资来一回巨额亏损,借用的却是夏远的手,方式也是正常的商业途径,警告外资不要随便到中国来炒房。好一招敲山震虎!”
夏远道:“一切都是你个人在猜,我什么也没说。”
顾余笑茫然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谈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
蒋先生道:“我人老了,耳朵也不大灵光,记性也不好。”
小徐哥立即道:“我说过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啊。”
夏远对紫金陈道:“那你听到了什么了吗?”
紫金陈道:“对不起,夏总,昨天没睡好,刚才只听了夏总吩咐的第一件事后,我就打瞌睡了。”
夏远笑着道:“这个瞌睡打得好,蒋先生,你这助手年终奖要双倍啊。”
蒋先生笑着点头道:“一定,一定。”
大家都笑了起来,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
夏远又拿出另一份文件交给紫金陈,道:“现在吩咐你第二件事,这是红岭的几个外资大股东的资料,明天新闻出来后,跟他们几个外资大股东都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下新城区的情况,建议他们都退出红岭吧。”
紫金陈点头道:“明白。”
夏远又拿出一份文件交给紫金陈,道:“再让你做第三件事,这里是几家与红岭融资渠道相关的银行和信托公司,明天新闻出来后,给他们各家也都打个电话,把新城区情况告诉他们,他们就会立即向红岭追回贷款了。造灵堂的新闻让新城区土地一夜暴跌,外资大股东要求退出,融资渠道逼债断了红岭的流动资金,红岭撑不住三天。”
紫金陈道:“明白,这三件事夏总放心吧。”
夏远道:“这三件事你都记住了吗?”
紫金陈道:“全部记住了。”
夏远又道:“你真的记住了?”
紫金陈一愣,立即心领神会道:“夏总,我这人一向记性不太好,做过的事情,过个一两天,肯定忘记了。交给我的文件,过个一两天,肯定也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夏远笑着对蒋先生道:“你这助手的年终奖金再翻一番没问题吧?”
蒋先生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
紫金陈出去后,小徐哥公司有事,也回去了。
蒋先生对夏远道:“你这次让红岭刚买去的新城区土地变得一文不值,过两天,红岭还会以很低的价格把新城区土地卖还给我们集团。高价卖地给红岭,又低价全部买了回来,一进一出,你为集团带来了几百亿纯利润,第一投资不会忘记你的。”
夏远道:“谢谢。还有件事需要蒋先生开口,我四个亿买来的十六块地,以二十亿的价格卖给集团,董事不会有意见吧。”
蒋先生笑着道:“你为集团带来这么丰厚的大礼,你个人赚个十几亿,董事会绝对是拍手赞成的。现在总裁是杜小园,过段时间我让董事会重新表决,以你这次的巨大贡献,况且董事局成员对你的好感度从来未曾降低。你还是第一投资的总裁。”
夏远摇头道:“总裁的位子还是留给别人吧。过段时间,我喝完顾余笑的喜酒后,我打算就和姚琴去美国了。”
蒋先生道:“怎么,你要去美国?”
夏远道:“我不敢留在国内了。”
蒋先生道:“为什么?”
夏远道:“这次新城区的运作,虽然给集团和我个人都带来巨大的利益,但这次的商战毕竟不太道理,你我也是迫于上面的要求,演这场戏也是身不由己。如果让我选择,我情愿不赚这次的钱,外界看来,这次我们不但让外资溃败,还打击了房地产炒作的风气,打压了房价,对买房者是件好事。但这次事情一过,金融街上的不少涉及新城区投资的小型地产公司也因此而可能破产。商场是斗智的游戏,看似很有趣,但商场外再能干的人命也只有一条。这次新城区我一纸造灵堂的新闻,毁掉的不只是红岭,结了多少个敌人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人干掉也无法预知。这条街上有多少有钱人,多少大公司,这些年来兴衰更替的故事永远在上演,蒋先生见过几个辉煌的人一直辉煌下去的呢?况且,我从来一向低调,圈子外的人不大知道我。经过这次,我也彻底暴露公众面前,蒋先生也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聚光灯下的感觉,那样压力太大。金融街上的人就是学不会在功成名就的时候退出这个圈子,像顾余笑那样前几年在投资市场里成功后就退出圈子,开着自己的大酒店不是很好?我这次以后,钱也赚够了,人也去美国了。以前的故事留下来让金融街上的人继续流传,过不了几年就必然会有新的人物,新的故事来代替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我的故事了。”
顾余笑道:“人总是有一种野心,一座高峰攀完后,还想再攀完下一座高峰。其实在自己满意后,便可收手,何必非得永无止境的追求,一定要做人中龙凤呢?”
蒋先生遗憾地道:“也许你们是对的,金融街上的人登峰造极后,鲜有就此止步的人。只是在登峰造极后,又继续前进的人,至今活得仍好的,实在没有几个。夏远,我个人很支持你的选择,只不过在你走后,集团做完新城区这笔生意,大概也会选择解体了。”
夏远道:“现在集团规模做得太大了,这么大的资金规模,是很难选择投资方向了,解体对各个股东也都是件好事。”
蒋先生道:“这件事还便宜了杜小园那个跳梁小丑,不但让他当过了一回第一投资总裁,陈笑云还送他一只深国投•杜小园基金来管理。他这里干不了,还可以回深圳管理他那只基金。”
夏远笑着道:“是金子是沙,时间总是会洗涤干净的。可怜股市里被他欺骗的人,还在相信他头上的光环。”
蒋先生道:“这段时间你就在我办公室里办公吧,出去的话我已经吩咐一大批保安保证你的安全了,我自己公司还有些日常事务要处理,我先走了。”
夏远笑着道:“好的,多谢蒋先生了。”
蒋先生走后,顾余笑道:“你这次的做法真是高明到了极致,四个亿,拖垮了红岭的千亿巨资。除了你,这条街上再也没人能想到这种手法了。谁都知道你不会真的造那十六座灵堂,但所有新城区的投机客也没办法,只能低价买了手中的地。只有他们卖了手中的地,你才会重新宣布,不会造灵堂,而是造公园什么的。”
夏远笑着道:“能得到朋友的一句赞扬,真是高兴。”
顾余笑道:“这次不只你个人和第一投资赚了大钱,老张的鼎点投资和小徐哥的宁波基金也赚了大钱,高价把地卖给红岭后,又能低价买回来,等你过几天一宣布不造灵堂,地价又上去了,这一来一去的钱就赚得多了。他们两家公司给老张和小徐哥个人都会发个上千万的红包奖金了。”
夏远笑着道:“我对朋友一向还算够意思的吧,何况夏远置业里小徐哥个人还有十分之一的股份,也赚个一亿多了。唯独你帮了我两个月,什么也没得到。”
顾余笑笑着道:“我不是金融街上的人,对钱看得比较开,对炒地皮一向没什么兴趣。”
夏远笑着道:“现在你有了许明瑶,对其他东西更加没兴趣了。”
顾余笑笑了起来,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姚琴?”
夏远道:“等这两天事情处理完了吧,反正找她也容易得很。”
顾余笑笑着道:“你明知道去哪找她,你就是不去找,你这老公可当得真好。”
夏远道:“她也明知道我回金融街了,她也不来找我。我和她就在比,看谁先忍不住。”
顾余笑笑着道:“结婚好几年的男人,还有这么多兴致和老婆玩捉迷藏,也只有你了。”
夏远笑着道:“你也知道,一见到她,就要陪她逛街,帮她提东西。我们之间,一直在斗智斗勇嘛。这部分力气,花得一点也不比在金融街上的商战少。”
顾余笑笑了起来。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夏远道:“进来。”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西装,三十来岁,人虽长得英俊,但又显得老实的男人,那人看见夏远,就略显激动地道:“夏总,我叫冯成,是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一直很崇拜您。今天您回来了,我忍不住想来看看您,跟您学一些知识。我知道您是个大忙人,我这样冒昧来找您实在不应该。我看到蒋先生走出去了,所以才敢来找您请教一些问题的。”
夏远冷冷地看着他,道:“蒋先生出去怎么了?蒋先生出去你就可以随便进来了?现在好像还是上班时间吧,董事长的办公室是随便进出的吗?你有没有跟前台打过招呼,部门总经理进董事长办公室也要提前跟前台说。公司最基本的规章制度懂不懂?”
那个叫冯成的人吓得低下头,动都不敢动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夏远凶。脾气好坏是相对同个圈子里的人说的,即使换成小徐哥,如果他的职员贸然进他的办公室,他也不会是圈子里的那个小徐哥,他就会是徐总了。
顾余笑忙笑着解围道:“夏远,不要拿总裁的威风吓唬员工了,每个人都是会偶尔犯次错误的。况且,你也不是总裁了,何必对别人这么凶呢。”
顾余笑开口,夏远态度马上温和了下来,看着那个冯成,道:“你来找我什么事?说吧。”
冯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顾余笑笑着对他道:“不用紧张,夏远其实也不坏,说吧。”
冯成看了看顾余笑,顾余笑正微笑地看着他,冯成这才道:“夏总,我知道我个人的一些小困惑,对于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夏远脸色开始不好看了,顾余笑忙对冯成道:“不要说他高高在上,夏远历来不喜欢听到这类话,大家都是人,没有高低之分,只是自己充当的角色不同。他是总裁,也许是他命好呢?你现在是职员,谁说你以后就一定不是总裁呢?你有你的困惑,夏远也有他的困惑,你把你的困惑说出来,我相信他如果能帮你的话,一定会帮你的。也许帮你对他来说只是件点个头、说个‘好’的小事,但对你来说也许就是件大事了。夏远一向还是很乐于助人的,对吧,夏远?”
夏远无奈地看顾余笑一眼,道:“你都给我加了顶乐于助人的帽子了,我不乐于助人行吗?”
顾余笑笑了起来,对冯成道:“你继续说吧。”
冯成感激地看了看顾余笑,接着道:“我今年都三十一了,在金融街工作也五六年了,但是至今仍一无所成,我觉得我对资本市场还没入门,想跟在夏总身边当助手,不拿工资也行。”
夏远道:“我已经不是总裁了,而且我过段时间就要去美国了。”
冯成失望地道:“什么,您要去美国?那……那在投资方面您能指点一下该怎么入门吗?”
夏远还没开口,顾余笑就道:“没问题,夏远一向乐于助人。”
夏远无奈地看了顾余笑一眼,心里在想:“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变得乐于助人了?”顾余笑一脸笑容看着夏远,夏远叹了口气,道:“好,反正我也快离开金融街了,我就跟你谈几句我这些年来在金融街上的心得,你记一下吧。”
冯成立即拿出纸笔做笔记,夏远道:“想别人所想,先别人而做;想别人未想,做别人未做。”说完,就不说话了。
冯成略显失望地道:“就这一句?”
顾余笑微笑道:“这一句话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商场上的智慧了,其实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工于心计。”
冯成口中反复念了几遍,正准备转身离开,夏远突然道:“你想成为金融街上的风云人物吗?”
冯成一愣,道:“想,当然想。可是我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顾余笑微笑道:“人要有自信,金融街上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以后的风云人物。你知道现在的金融街首富郭鸿毅吗?他一无背景,二无资金,白手起家成了现在金融街上的首富。你说他白手起家的时代机遇好,那是其一;金融街上从来都不缺乏机遇,有心人抓住一次就能成功。”
冯成感激地望向顾余笑,点了点头。
夏远道:“现在你有背景吗?”
冯成摇头道:“没有。”
夏远道:“那你有资金吗?”
冯成还是摇头道:“没有。”
夏远看着冯成,突然笑了起来,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冯成好奇道:“谁?”
夏远道:“就是这位顾余笑,他开始和你一样,也是一无背景,二无资金,第三点他和你一样,也是个老实人,不过他现在好像被小徐哥带坏了,至少说话方面经常不老实了。”
顾余笑相当无奈地看着夏远,夏远继续道:“顾余笑是纯粹通过努力,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我认识他时,那时候他每天睡觉不超过4个小时,每天研究该如何投资,股市、债券、期货他是样样精通。当然,现在他已经不搞这些了,自然也不大关心了。现在他每天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了。”
顾余笑道:“你只说我,很多人看着你30岁不到就当第一投资总裁,以为你运气好,出身的家庭背景深厚,同时天生又聪明,懂这个圈子的赚钱规则。但是没多少人知道你努力的过去,你的用功一点也不比我少,金融、地产各个投资领域你都精通,你除了这两个月躲起来外,哪天不是熬夜分析投资机会的?”
顾余笑又转向对冯成道:“资本投资这行,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努力,即使一无所有,还是能够成功。因为这一行业的魅力在于,每天都会冒出新的机会。”
夏远笑了笑,对那个冯成道:“你现在自己有多少资金?”
冯成道:“只有十几万。”
夏远道:“好,看你和这位顾余笑有这么些相似的地方,我告诉你一个投资机会,做不做就看你自己了。宁波基金的总裁小徐哥手里有一颗纯金打的棋子,你拿出十万块钱,向小徐哥去买棋子,这么好赚的钱小徐哥一定赚。你再去晨影公司找晨影公司的老板洛闻,把棋子交给洛闻,跟他说你用这颗棋子换我曾经冻结在他那的一份资料。拿到资料后,你自己不许看,直接把资料给杜小园看,一口价五百万把资料卖给杜小园,决不还价。注意,这中间你自己不许看那份资料,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冯成道:“听清楚了,谢谢您,夏总。”
冯成走后,夏远看着顾余笑,笑着说:“我这样算不算乐于助人?”
顾余笑道:“几百万的投资机会,你这样,当然算乐于助人了。”
夏远道:“这个投资机会好不好?”
顾余笑道:“当然好。”
夏远道:“只是我虽把这么大的一个投资机会告诉了他,他却一定不会这么做。工作这么多年,攒下了十几万块钱也不容易,只有傻瓜才会听我的几句话,拿出自己这么多年攒的十万块钱,去买一颗棋子呢。”顾余笑笑着道:“说不定,还真会有人这么做。”
夏远和顾余笑都笑了起来。夏远和顾余笑此刻当然不会想到,他们开玩笑的几句话,那个冯成真的会照着去做。他们现在当然更不会想到,那个冯成在几年后甚至一度改写了金融街的历史,他的个人财富远在夏远之上,在后来的金融街上,他的光芒甚至也盖过了现在的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