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雪逝以为他害怕了,便凑过去笑着说道:“没事,我不告诉三皇子,你只要告诉我,清韵是不是被三皇子关起来了?我两天没见到她了,是不是我连累了清韵?”
泰安公公从未见到一个主人如此关心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抹感动之情。虽然清韵是因幕雪逝而遭罚,可是也因幕雪逝而捡回了一条命,如此看来,幕雪逝的所有行径都在悄然改变着这里所有人的命运,他们应当感激才对。
想罢,泰安公公忽然跪了下来,朝幕雪逝朗声说道:“雪公子请放心,清韵姑娘最近身体不适,三殿下将其调入绣房做些清闲的工作,修养一段时间。”
“这样啊,咯咯……”幕雪逝大笑出声,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送了下来。他又瞧了瞧手里的那根纯天然的手链,朝泰安公公嘿嘿笑着说:“您立了这么大的功,我给这么个寒酸的东西哪成,这样吧,这个我还自己留着,我再去三皇子的小金库里面为你偷个好的来。”
泰安公公还没说出拒绝之词来,幕雪逝已经溜得没有影了。泰安公公瞧着那一深一浅的脚印,脸上浮现一丝柔和的笑意。
驾马的路上,幕雪逝和三皇子还是惯用的姿势,面对面而坐,幕雪逝发现自己已经形成了习惯,才上马没有多久,就扎到三皇子的怀里睡着了。
幕雪逝今天的确是累了,扎在三皇子的怀里睡得很沉,白净的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两只手死死抱住三皇子的腰身,动作乖巧可人。偶尔三皇子胳膊一动,幕雪逝就会反射性地死死抓住他,即便知道幕雪逝是怕从马上坠落,三皇子的眼中也会浮现一丝柔情。
这条路本是很静谧,不想今天突然有一辆马车从中经过,马车上全部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从三皇子的马旁经过时,一阵吵吵闹闹,说不出的杂乱。
下一秒钟,这些人的声音全部消逝不见,整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仿佛刚才的喧嚣根本不存在一般。幕雪逝刚皱起的眉毛又舒展开来,他灵动的小嘴咂了咂,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用脑门蹭了蹭三皇子的胸口,扭过头又接着睡。
而那些大汉已经全部倒地,舌头断成两截,鲜血自唇角汩汩流出,景象说不出的惨烈。
两个遮面黑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用手拨了拨地上的人,给了对方一记肯定的眼神,随即腾空一跃,消失在这片树林。
这次到达太师府,府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自昨晚来到太师府,就一直跪在门口等待三皇子的到来。
他是宇文滔,幕太师生前最好的朋友。他得知三皇子要来彻查此案,特地赶来求三皇子为幕太师之死找到真正的凶手。
“你怎知幕雪逝不是真正的凶手?”三皇子朝着地下跪着之人冷冷问道。
宇文滔一脸悲愤的神情说道:“草民并不知,可是草民知道三皇子前来查案必有三皇子的道理,不管凶手是谁,草民只希望最后能有个叫人信服的结果。如若能帮我幕兄找到行凶之人,草民就是自断这条老命,都心甘情愿……”
说罢,宇文滔眼角带泪,使劲地朝地上磕头,额头处都泛起血花,显得很是激动。
幕雪逝站在身后瞧见这景象,心中暗暗感动了一番。假如他被人杀死,三皇子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他宁愿现在就遭遇不测。
心中感叹了一番,幕雪逝忽然不想和宇文滔共处一室,因为他总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那些悲痛。对于幕雪逝来说,看到宇文滔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他不想过早的去承受那份绝望。
一个人来到正厅,幕雪逝本想再找些线索,不料碰到了王管家,王管家手里拿着一个细颈小瓶,正在往地上洒着什么东西。
幕雪逝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朝着王管家问道:“您在干嘛呢?”
王管家看到幕雪逝,赶紧行礼,但被幕雪逝一下给拦住了。王管家对幕雪逝的态度有了改观,连说话语气都变得柔和许多。
“这个是香露,有安胎的作用,闻着可以强身健体,经常喷洒在屋中还可以趋蚊虫,除去屋中的腐烂之气。”
“原来是这样……”幕雪逝又有些好奇了,他搓了搓手,朝王管家问道:“可以给我闻闻么?”
王管家点点头,一脸笑容地递给幕雪逝。
幕雪逝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随即一副陶醉的表情说道:“好香啊……”
正在感慨着,幕雪逝又感觉这个香味很是熟悉,他把小瓶递给王管家,二话不说就趴到地上。等到王管家想拦的时候,幕雪逝已经像八爪鱼一样贴在地面上,鼻子朝着中间被烧灼的地方闻了闻。
“果然,我那天闻着地面香香的,原来就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