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宰不愧是阳洛天穿一条裤衩的哥们,从阳小哥委屈的小眼神儿、酸溜溜的拳头、焉兮兮的神色,估摸就能猜出七八分来。
阳洛天扬起下巴,眼神黯淡。和刚才火气十足的阳大霸王判若两人。她蔫兮兮问:“小乔,列衡宇最近很怪啊。尤其是对我的态度,以前冷的像块冰,现在像温水。他决口不提扣工资的事儿,半夜不弹琴骚扰了,有时候吃早饭都会施舍我一点粥,还时不时对我笑几下。”
乔英宰摸摸下巴,点头:“不是一般的怪。”
阳洛天自顾自继续倾诉:“昨晚列衡宇还说,他没把我当朋友哥们。害我差点以为他是个gay,结果莫名其妙表示一直把我当弟弟。我身体出了点毛病,他丫非要派男科医生过来给我治病!所以我半夜溜出门逃跑了。”
吐豆子将心头烦闷吐出来,阳洛天整个人都快陷入地板缝隙里。
乔英宰消化了会儿信息,半响后幽幽问:“你得什么病了?”
“这不是重点。”阳洛天苦着脸,“小乔你说,我一个刚来圣华两个月的转校生,革命友情再怎么升华开挂,也不可能达到当亲弟弟的层次吧。他小白脸是不是又在想法子整我呢?”
神思紊乱,神经错乱,她从床沿上软绵绵滑下来,整个人窝在凉凉地板上思考人生,被一个大男人要求去做男科检查……
她堂堂正正活了十八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偏偏就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白脸身上,还栽地稀里糊涂。
“那个、也许、大概、可能……”乔英宰挠挠头发,说了半天也没吐半个完整的句子。鬼才知道列衡宇七窍玲珑五花八门的心思,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圣华最神秘悠远的人物莫过于列衡宇,那个神一样的人物。
要猜透神的心思——除非升天。
阳洛天颓废了会儿,忽的眼眼睛一亮,大喝一声窜起来。
“管他丫什么心思,小爷我才懒得猜。小乔,把你的车借我玩一天,今儿我旷课撒野去!”
阳洛天突然打鸡血地从桌上扯过车钥匙,旋风似往门外跑。
管特么什么纠结不纠结,小爷一把刀全部砍了!
乔英宰:……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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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阳洛天怎么疯来疯去,留在小乔心里的依旧是刚才那一个诡异飘忽的吻。
和阳洛天当了这么久兄弟,肢体接触是常有的事儿,唯独最近越来越怪异。碰一下,就和触电似的浑身打麻药;看阳洛天笑一个,全世界都晴空万里;偶尔她一个眼神一个皱眉,都无形中抓住乔英宰所有的视线。
阳洛天前脚刚离开,后边乔英宰就陷入沉思。
怎么小小的肢体接触就有这么大反应呢?
怎么会呢?
不可能啊……他真男人乔英宰怎么会对男人有特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