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归来已数日,没有信,每到邮差送信的中午时分就提高警觉,只等到群分享溯溪惊险的信,没有他的。
怪异的鸟梦是预言。今早,姐姐带回来的雄鹦哥飞走了,它啄我的手,一痛之下松手,它逃入树下,又飞到邻家花台,终于消失。
以前,家里养一对爱情鸟,某夜梦到小鸟飞走,天亮后果然发现院子里鸟笼内只剩一只。无法解释梦与现实间的呼应,我们清楚明白所掌握的世界好像只是众多世界中的一种,能估算的时空也只是众多时空之一而已。而世界之外另有世界,时空之外另有时空。人的感知、演绎无法脱离时空法则而来去自由,如果不透过他者传递,我们无法得知同一天内地球的另一端发生了什么。如果不透过时间法则,亦无法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这非常有趣,人囿于能感知、推衍的世界所提供的材料去拼贴自己的生命图谱、追寻真实、获得意义,这些,是否只是片面的呢?换言之,连我们拼贴出来的生命图谱都可能失真,因为,我们缺乏全知的智慧去解读手上的每一块拼图,只好连续性误读,在局囿之内微缩到更狭隘的框架。如此说来,何来所谓“真相”呢?
但我没梦到那人,他在哪里?是否也飞走了?
我的心啊!你在企盼什么?为何不安像山里的野鹿?
她显然是在一种游离的心情下写出:
用文字织一口网袋,装路边采的
迷人的小奸小坏,几颗多情种子
支离破碎的身影。
假装自己信任人生,
假装信任永恒不灭的真理,
假装自己从未将他装入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