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喝支Pommard(玻玛)一级葡萄园的酒吧。”她轻描淡写地说。“好的呀。”我回答。
结果,我就知道,我不能喝勃艮第酒,也不该喝,言过其实的太多,我已经不再享受寻找的乐趣;而一旦遇到令人赞叹之作,还要抗拒随之而来的诱惑。可是我还是喝了,打开瓶子,将酒倒在般配的勃艮第水晶杯子里,闻一下,只是一下,瞬间竟不能自拔——我是说我的鼻子。当然,自己一向喜欢玻玛,勃艮第葡萄酒中心Cote de Beaune(博恩之丘)南部的著名产区,虽然这里没有最高级别的“特级葡萄园”,不过它的“一级葡萄园”却总有佳作,特殊的含钙石灰石黏土更赋予其别具特色的风味。但是这一晚,这一支的玻玛还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我是一个冷的人。”我说。她知道,然后说她是热的,举杯示我。
在灯下,杯中的樱桃红幻丽迷人:既是酒色,也是美色的她给我的印象;轻嗅,或许是花香,或许是果味、野味和皮毛,红色浆果、麝香还有动物类的芬芳,自杯中漫溢而出,占据了我的鼻腔,于空气之中流泄不羁,展现着抒情的风采;轻啜入口,酒体滑顺,丹宁精细,圆润的是她的肌肤,奔放的是她的性情,一点的忐忑不安,一瞬的风情万种,舌上留住了她的紧凑和饱满轮廓;回味悠长,则是开始对酒、对她的牵挂了!
勃艮第葡萄酒皆由单一品种的葡萄酿制,影响质量的主要因素在于种植条件和酿造方式,而土壤类型、坡度(向阳度与方位)则决定着酒的等级,也即美味好喝的程度。一直以来我的至爱都是波尔多、拉菲,而这一晚,这一支的玻玛以其惊异无比的生动与活泼,以其直抵内心柔处的姿彩万般,荡气回肠地让我的至爱天平开始倾斜。
“所有的事情你都要想清楚才会去做吗?”“当然,我年纪大了。”“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叫等待。”是的,我擅长等待,但是,另一方面是不是总在错过什么呢?
许久以来,在我的心中都有一条护城河一样的一种东西,将我所敬畏的、仰止的、不可轻攀的物和人和情感或者其他什么分隔在里面。大河潜沉的沉着,现在竟遭遇难以抗拒的容颜,这一晚,于杯酒的交接里,我竟沉醉在冷静与热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