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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亭》金刀亭(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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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天林缓缓呼了一口气,伸手在大门上一推,那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原来门内并未上闩。

  杜天林一步跨入屋中,朗声道:“那―位隐逸山林,小可途经此地冒昧打扰,还望多多见谅。”

  厅中空空洞洞,杜天林的话声一经传出,立刻引起阵阵回声,透露出几分神秘古怪的气氛。

  杜天林思索了―会,这时他心十好奇之念益发浓厚,干脆一步便入房内。

  两人一起进入大厅,发觉大厅四周的窗门均已落下木板,所以厅内光度甚暗。

  正在此时,忽听“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好似被风吹着,自行关上,杜天林呼地一个转身,跃出厅来,一看之下,心中不由一跳,只见那扇大门已然紧紧关起,而且还加上了横闩,显然这屋中埋伏了人。

  杜天林为人心计谨慎,这时只觉敌暗已明,虽则艺高胆大,也不由得心中有紧张之感。

  贺云自然也看见了,她倒并不如何紧张,反正只要有杜天林在身边,她心中便有些安全之感。杜天林想了一想,低声说道:“这栋木屋有些邪门,咱们进去看个仔细。”

  说着便当先走入厅中,岂料就在这一片刻间,厅内已有变化,他再度踏进厅门,只听左右风声飒然,呼呼两声压得自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杜天林心中大吃一惊,暗暗忖道:“这地方竟有这等内家高手!”

  他思念一闪.猛可半侧身形,低吼道:“贺兄弟后退。”

  同时间里左掌一横,右掌倒拍而出,一左一右分击而去,强大的内力自掌缘逼涌,急切之间压紧四周空气发出呜的―声锐响。

  杜天林双掌拍出半尺左右,只觉掌臂―重,自己的内力与对方猛然接触,昏暗之中只听一声闷哼,左方登时―轻,想是那偷袭之人内力不已被自己震退。

  右方却是无声无息,杜天林正感微微一怔之间,忽然一股阴寒之感直袭上身。

  杜天林大吃一惊,猛地强吸一口真气,那冷冰之感犹自不减,他足下一点,身形暴退,一直退出五六步,才觉真气运行无阻。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想不出有什么功夫这等古怪,身形停下立刻望向那左右两人,只见两人均是一身青布长衫,左方一人被自己重掌震退犹自喘息不已,右方一人年约三旬,面上流露出惊讶之色。

  杜天林微做定神,沉声开口说道:“在下与两位素不相识,两位突对在下动手……”

  他活犹未说完,那左方之人哼了一声道:“朋友,你不必多说,咱们各人心中有数,若是咱们不先动手,只怕便要先挨你的打了。”

  杜天林怔了一怔,贺云却忍不住,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杜大哥,原来这两人蛮不讲理,是有意找上咱们的了。”

  杜天林心中盘算的还是右方那三旬汉子的古怪功夫,他略略一顿冷冷说道:“这位朋友说些什么在下毫不知情,咱们两人乃是路过此处……”

  那左方一人似乎性情甚为急躁,加之方才被杜天林内力震退,心中羞愤难忍,不待杜天林说完便又吼道:“久传中原穷家帮擅长群殴,有多少人你便叫来就是,咱们一次打发也省得不少麻烦!”

  那居右―人双目微微一皱,沉声说道:“六弟,不要多说了。”

  显然他也觉得这一句话说得太过分,杜天林心中却大大一震,暗暗忖道:“他误认为我是丐帮中人,难道他已先与丐帮动过手了?不好,那叶七侠乃先我而来,恐怕与他们两人交过了锋,这两人来路不易猜测,那个‘六弟’口称中原丐帮,难道这两人又非中原人物?”

  这些思念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隐约只觉这事不必寻常,首先便须弄清这两人的身份究竟为何。

  他一时并未答话,倒是贺云似乎忍不住那“六弟”一再出口不逊,当下冷笑了一声说道:“要是朋友手足上下功夫与口头功夫相等,咱们可非得另眼相看不可了。”

  那“六弟”怒哼一声,却被居右一人轻轻摇手相止,杜天林望了那居右的汉子一眼,缓缓说道:“这一位朋友误会在下是丐帮中人,想来两位在此是专为等候丐帮的了。”

  那右首一人微微摇首道:“那倒未必。”

  杜天林双目―转道:“适才在下途经此处,突闻交手呼喊之声,是以进入房中一探,两位如果并无要紧之事,何必如此小题大作?”

  他这一番话说得也不客气,那右首一人冷笑一声道:“你说的不错,咱们方才正是与人交手。”

  杜天林紧接着说道:“可是丐帮叶七侠么?”

  那居右一人面上神色微微一变,注视着杜天林一瞬也是不瞬,冷然说道:“是不是姓叶咱们可不清楚,但是一个叫花子可不会错了。”

  杜天林心中暗暗一震,口头沉静地道:“叶七侠现在何处?”

  那居右一人冷冷一笑道:“他么?向前方走去啦。”

  杜天林从他的口气之中,知道那叶七侠多半受伤吃亏,方才那一声闷哼便是他所发出,叶七侠的功夫杜天林也曾目睹,这两人能伤了叶七侠,功夫自是相当上乘了。

  那人见杜天林沉吟不语,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所说,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既是自称不是丐帮中人,却又打探那叶七侠的讯息,朋友,这话也说得未免太离谱了吧!”

  杜天林抬起头来,只见他一脸冷漠不屑之色,似乎极端看不起自己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股怒火直冲而起,暗暗忖道:“这人大约是仗恃那套古怪的功夫,处处伤人于无形,是以变成如此骄狂之性,此事我最容忍不得。”

  他心念一转,才待发言,忽然贺云在身后轻轻发出一声低呼。

  杜天林吃了一惊,急忙侧过头来问贺云道:“贺兄弟,你发现什么了?”

  贺云面上惊色甚浓,双目注视着大厅横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