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53
刹那间已连招之多,龙碧玉前后受敌,使出浑身解数,前拒后撑,一时脱不出圈子。打。
那个性格的中年人大声问道:“那位兄台可曾瞧见门外受伤的伙伴怎样了?”
孙伯南心中暗道:“这厮以为我是他的同路人哪。”
当时没有回答,转身凝眸一瞥,忽然大声笑道:“呵呵,原来是阴阳笔褚兆,但那位是燕云三太保的什么人呢?”
龙碧玉这时听出他的声音,不由芳心暗恼。
只因为她若不被他那一掌震乱了步法,她也不至于被这两个人合围住,弄得险象环主。
那两人极是老辣,这时手底惠不我同地猛烈加重,奋力进击,竟然没有时间回答。
孙怕击一看不妙,大叱一声,倏然一掌劈去。
这一掌孙南尽运出全身功力,直有雷霆迸发之势。
原来就在他语声甫歇之际,那两人一齐施展全力,已把龙碧玉夹攻得手忙脚乱,堪堪落败。
他出手正好赶上时候,那阴阳笔褚兆蓦觉风力压体,沉重之极,顾不得得攻敌,急忙一旋身,双掌齐出。
大响一声,两人各各震退一步,但孙伯击身形毫不停滞,“呼”地一掌又硬劈过去。阴阳笔褚兆一眼瞥见此人形状怪异,心中不上大大戒惧,一见对方出掌,也自举拿相迎。
两拿相交,又是齐齐震开,孙伯南生像是死心眼,气定经脉,力聚掌心,“呼呼呼”连劈三拿。
掌力越见雄浑,激荡得满屋生风,阴阳笔褚兆这时正是对上劲儿的局面,不能闪避示怯,又自强挡三掌。
然而这后面的三拿,一掌比一掌沉雄劲厉,已不是平分春色的形势,那孙伯南已连进两步。
但听他嘿然一喝,宛如平地起个旱雷,把屋瓦都震得籁籁作响。
喝声中又劈出三拿,力量似乎更更加雄浑,这一来把旁边的两人都引得罢手停战,凝目观看。
阴阳笔褚兆虽然奋力硬挡,但他的身形却架不住地往后直退,没有多久,竟然贴身墙上。
只听孙伯南又叱一声,只见屋中四劈俱震,但见他忽又改快为慢,然后又一掌劈去。
这一刹那间,阴阳笔褚兆心中痛苦之极。
只因凭他数十年阅历见识,已知敌人这一掌,力量宛如排山倒海,无坚不摧,自己是万万接不住。
然而以自己的名望身份,却又不能撤身闪避,示怯于人。
早先硬挡了数掌,早已觉得血气浮动,心跳加速,目下这一掌,可能把他震内脏挪位,吐出鲜血。
孙伯南这一掌并非不能疾劈出去,只因他不愿无故地把对方劈死,是以故意放慢速度。
可是这一放缓,力量更见沉重。
旁边那人忽地大吼一声,和身疾扑过来,单掌前撞,带出呼呼风声,显然这一掌已尽全力。
龙碧同玉见状连忙呼地一掌拦截出去,却因人家早已防她出手拦截,是以掌力竟然落空。
孙伯南明知敌人单掌猛击自己左助,却毫无动静,右掌照旧击去。
他拿时候,陡然左掌一挥,封架敌掌,右掌掌心一吐,呼地响处,掌力风雷进发,排荡冲击而地去。
那阴阳笔褚兆借着已方之人出手的机会,倏然撤身闪开,只见敌人的掌擦臂而过。
但觉奇重异常,不由心头大震。
陡然巨响连声,灰沙飞扬,敢情那堵墙壁已被孙伯南那移山倒海的掌力震穿个洞。
幸亏后面是个天井,故虽然沙石急飞激射过去,却没伤人。
另外他的左掌已和那人迎个正着,地凝立如山,动也不动,那人虽没被击退,却也不能再进。
但见那人毫不放松左手划个圈,劲风飒飒,下扑面门,右手却排指如韩,疾点他腰部章门穴。
孙伯南得他来历,自然和知道他的家数,当下一坐人马,平空矮了尺许,左肘猛然一撞,右手已托丰头顶。
果然那人的那人虚虚实实点穴的手修烯一撤,右手化圈为斫,一掌斩向他天灵盖上。
孙伯南抢占了先机,倏然左手疾点出去,同乘隙踢出一腿。
那人收掌封架,却闪不过敌人的下面的一腿,努力一侧身,孙伯南一脚踢在他大腿上,但觉不甚受力,只把敌人踢开三四步远。
龙碧玉上觑定阴阳笔褚兆闪开来,也不顾室内这灰尘弥漫,突然欺身去,一式‘力劈华山’,单掌硬斩过去。
阴阳笔褚兆不敢硬挡,只见他斜跨一步,避开正面,五指箕张如钩,疾扣敌人脉门。
两人立刻打在一块儿,孙伯南郎声笑道:“好一式‘圈手剑指’,燕云绝学果足震骇江湖。”
那人阴沉一哼,没有立刻再上,冷冷问道:“你是南江么?”
此言一出,正在剧斗中的两人,也为之一震,暮然分开。这时的局势本来是龙碧玉占了优势,但她却突然收手跃开,可见得她的心中之惊诧了。
孙伯南昂然道:“我虽然不是他老人家,但你所猜也对得很。”
那人立刻自报姓名,道:“我是贺迎祥。”
孙伯南哦了一声,道:“你是燕云三太保中的老大?”
他道:“那是家父。”
他冷冷又道:“今日有幸得遇南江传人,这里地方狭,不便施展。”
刚刚说到这里,门外人声嘈杂,猛然有人用力撞门。室中之人俱以为是方才的响市把外面的人都惊动了,只有孙伯南心中明白人家晃要来捉拿杀人的疯子。
他心虽可真急于离开此地,便朗声道:“很好,咱们外面较量去。”
一说完,是向龙碧玉招手,当先住屋后走出去。
龙碧玉没有立刻跟他出去天井,却翻身先取了桌上那堆衣服,然后疾如一缕轻烟,飞出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