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27
耽服工夫,那条人影已经扑进院内,身材以其矮胖,行动却极俐落。
那人一径穿过后院,一跃上树,“扑扑”连响,两只宿乌被惊得翅睛乱扑,飞将起来。
只见那人在枝叶中一伸手,两只飞鸟同时敛翅跌下。
江上云眼力极佳,虽在黑夜之中,但仍然瞧见那人用手中一根弯弯的东西,一招两式,快得异乎寻常地便将两只惊马同时弄死。
他并不奇怪这人出手厉害,只谁想那两只惊鸟何以会立刻敛翅束翼,一声不叫便死掉。
他马上想到那是由于那人怪兵器上的古怪,当下不觉一怒:“这厮的兵器一定附有剧毒,当然是个坏人,我可不能放过他……”
那个矮胖的人一晃县,已飞到围墙上,再一纵身,便落在院子里。
江上云紧捏着剑,蓄势待发。
那矮胖的人,一晃之间已经灵有闪到一个房间的窗边。
那房间正好是朱玉华所住。
只见他立即又在囊中掏出一件什么东西,凑在窗上。
江上云心中大怒,想道:“原来这厮乃是下三门的采花贼,竟然用上迷香,嘿,我且瞧瞧他究竟要干什么,然后……”
江上云想到这里,脑海不禁浮现出一个没有了头颅的尸首,喷溅着鲜血倒下地去。
那人将手中的迷香盒子放起来,然后侧耳倾听房中动静。歇了片刻,使伸手按按窗手,似在研究进房之法。
屋脊上的东上云见状不禁怒从心起,立刻飞纵而下,剑光划出一溜银虹,立即疾扑过去。
那人正是蜘蛛党六恶的未一位,姓舒名路,这时因见对方剑风功急,功力深厚,不敢轻觑,奋力纵起,跃出院中。
江上云正希望他离开这里,方能下毒手诛除剪灭,是以故意放缓一点速度,随后跃到院中。
舒路哑声冷笑,凝眸瞧着他。
然而江上云面貌现已蒙住,舒路怎么也瞧不出身法出自何家何派,他终于没想出来人是谁。
江上云压低声音,道:“万恶淫贼,你敢和我到外面拼个生死么?”
他带点讥消地道:“哦……想不到竟然会有侠士在这里等候,好,咱们就这么办,待老子成全你的心意。”
江上云听了他末后那句带着侮辱的话,恨不得这厮剥皮拆骨。但有在上反而轻轻一笑,道:“那么我们走了!”
舒路一旋身,纵上院顶,两个起落,已到了宅院外面。
那是一条狭狭窄窄的巷了,当他正在向四下审高时,忽听身后数尺之外,有人低声道:“这儿不是你横尸之地,再往前走。”
舒路乍吃一惊,因为他可没察觉出人家跟到身后,然而跟着便暴怒起来,反手一抓疾戮而出。
江上云漠然退开,冷冷道:“你何必急着要死?”
舒路怒不可遏,转身疾扑,运足全力一爪刺去。
那根黑黝黝的蜘蛛爪刺到敌人面前时,倏然一震,化为数根黑影,分袭江上云面门咽喉前胸三处。
只因那爪上附有奇毒,故此不必再找寻穴造便可以攻击,限制既少,于是威力也大为增加。
江上云亲眼目睹过敌人蜘蛛爪奇毒惊人之处,这时不敢大意,“刷”地一剑硬封上来。
忽见敌人那根幼细的蜘蛛爪并不躲避自己硬封上来的长剑,脑筋一转,知道必有古怪,陡然潜增内力,上封之势未收,剑身贯注的内家真力已迫将上去,一面将剑尖指向敌人手腕。
果然敌人的蜘蛛爪被他剑上的内力一冲,竟拐弯向他肚腹间勾指下来。
要非他忽然改变招式,守中寓攻,迫得敌人在这瞬息间不得不移步缩腕,恐怕要上大当。
江上云也自退开两步,讥骂道:“淫贼不敢到那边分个生死么?”
舒路怒道:“笑话,莫说这小小衡州府,便是龙潭虎穴,老子也不放在心上。”
江上云道:“那么是你先走,抑是由我带路?”
声音中隐藏住勃勃而生的怒气。
只见那舒路回身便走,一径越过巷子,走了一程后,便已到离城外不远的一块空地上。
江上云默默跟着,这时焕然大喝一声,却见敌人已慕地止步回身,当下身剑合一化为一道银光,电射急袭。
舒路乍见敌人剑术精奇,来势凌厉无匹,不禁心头一凛,忖道:“我平生不知已经会过多少剑术能手,却没见过这等招数,而且也远不及这厮功力深厚。”
他的念头来不及转完,森森剑气已逼得他遍体生寒。
当下厉叫一声,手中蜘蛛爪一式‘同类相残’,猛然伏腰一旋,宛如蜘蛛爬走,那根毒爪“嗡”地微响,化作数根,打下盘反攻上来。
这一式攻多于守,若是敌人仍然奋身袭至,以对方的功力,丙败俱伤的机会,大致相等。
江上云当然不肯以身相拼,院提丹田之气,忽然全身倒翻起来,头上脚下地一剑剁出。
这一剑乃是南江剑拐中的绝妙招数,名为‘雷外轰木’。若非轻功内力俱到了一定火候,贸然使出来时,非常危险。
舒路年觉敌人剑光已临头上,直是避无可避,赶紧不顾一切地仆地翻滚,骨碌碌滚出四五尺远,这才一跃而起。
伸手一抹额头,冷汗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