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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木风云》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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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莎莎顺着绳子下来了,跟着另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有一道痕,却显得很精明。
  这两个人下来后,那人道:“莎莎,你好好地想一下,那批珠宝藏在哪里,别玩花样。”
  秦莎莎却愤怒地道:“郭明生,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你是我的上级似的。”
  这个姓郭的家伙却冷冷地一笑道:“莎莎,很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上级,却也不是你的部下,而是特别指派在藏珍事件上的监察员。只要我认为必要,可以随时接替你的指挥权。所以,你最好是跟我合作。”
  秦莎莎冷一笑道:“你是否认为现在已经是必要呢?”
  郭明生冷冷地道:“不错,现在已经必要了。你跟周佩芬因为久离职守,已经被取消了指挥权,早就由我接替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命令你。”
  秦莎莎却不理他这一套,将眼一横道:“郭明生,少跟老娘来这一套,你这个监察员没人会承认的。”
  郭明生怒道:“妈的!我有上级的亲笔签署,谁敢不承认?”
  秦莎莎道:“我就不承认。他们凭什么派人来监察。”
  郭明生冷笑道:“凡是属于这个组织行动的,组织都有监督的权力,你不承认也不行。”
  秦莎莎坚持地道:“我就不承认,你又能怎么样?”
  郭明生怒道:“我能怎么样?我能毙了你。”
  他恶狠狠地掏出了枪,秦莎莎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先前下来的两个大汉却伸手到腰间,各扣了支飞刀在手。
  秦莎莎摆手道:“老二、老三、别理他,他不敢杀我的,除非他自己也不要命了。”那两个汉子想是对秦莎莎十分关心,虽然秦莎莎那样说了,他们仍然不肯收刀,目光炯炯地盯着郭明生。
  郭明生有点吃惊地道:“王二、王三,你们想干吗?”
  那个叫王二的汉子说道:“姓郭的,你最好少动枪,这次是你的运气好,为了要垂绳下来,我们把刀插回腰带上去了,现在刀已在手头,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你乖乖的把枪收起来,而且少去摸它。”
  郭明生意外地道:“王二!你这是对我说话?”
  王二说道:“不错,就是对你这王八蛋说话。前一阵子由于组长不在,由得你这王八蛋神气,现在组长已经来了,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子。我再说一次,把枪收起来。”
  郭明生道:“组长!你说的就是周佩芬?”
  王二道:“是的!我们可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在这儿,只有组长一个人才是头儿,谁都得听她的。”
  郭明生冷笑道:“周佩芬这个组长算老几,老子是上头派来的监察员,比她大得多了……”
  王二道:“我管你有多大,只知道在这行动小组里,组长才是头儿,我们只听她一个人的,她要我们保护大妞,我们就不准你在她面前动枪。”
  郭明生道:“莎莎,这两个家伙脑筋是否有问题?”
  秦莎莎笑道:“绝对没问题,他们是周嫂一手提拔起来的助手,也是她最忠心的弟兄。
  这两个人加入组织只冲着周嫂一个人,除了周嫂之外,他们可不认识什么上级,更不知道什么组织监督权力,因此你最好听他们的。”
  郭明生冷笑道,“难怪你坚持要他们跟下来了,原来他们是你的心腹死党。”
  秦莎莎道:“他们不是我的死党,是周嫂的死党,我的四个人都被你留在上面了。”
  郭明生道:“你知道自己有四个人在上面,自然也知道我在上面有几个人?”
  秦莎莎道:“我当然知道,除了周嫂跟我的四名心腹外,还有十二个人,都是你的狐群狗党。”
  郭明生冷笑道:“你能明白就太好了,我占了绝大多数的优势,随时都可以吞掉你们的。”
  秦莎莎道:“郭明生,你实在太差劲了,你只是在上面占优势,不是在这儿占优势,我故意把自己的人留在上面,只要求老二老三两个人下来,就是要解除你的优势,使你变得乖一点。”
  郭明生冷笑道:“我有枪,我不相信他们的刀会快过我的枪子儿?”
  秦莎莎道:“但也不会慢多少,在你的枪弹能杀死我们一个人前,他们的刀也解决你了。”
  郭明生的手还是持着枪,可是王二王三分开来站在他的两侧,两柄飞刀比住了他,毫不放松。
  王三从不开口,这时才冷冷地道:“姓郭的,你神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把枪收起来吧,听见没有?”
  郭明生不甘受威胁道:“凭什么?我先毙了你们。”
  秦莎莎笑道:“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二给他脸上再添一道疤。”
  话才说完,王二的手一抬,一柄飞刀已经脱手。刷的一声,擦着郭明生的脸过去,插进一边的石壁上。
  等刀子插进壁上,郭明生才觉脸上一凉一热,然后有点微微发痒的感觉。连忙用手一摸,模到湿漉漉的,对着火光一看,满手鲜血,才叫道“你们敢伤我?”
  王二的手中早已扣好另一把飞刀,冷冷地道:“这只是警告,如果你再不听话,下一刀就插进你的心口了。”
  郭明生看看那支插在沙壁上的刀,那虽是土沙的墙壁,却因为风干压紧的原因,也非常结实,而王二的刀居然没入大半,这一刀如果插在身上,就足以致命了。
  他虽有一把枪,也有一手快而准的枪法,却不敢轻易尝试。因为他计算最多只能占先一发,可是在双刀夹放下,他自己非死不可。
  于是他笑了一下道。“莎莎,这是何苦呢?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否则谁都没命。”
  秦莎莎冷笑道:“话是不错,可是,上级明明是要喷负责的,去又弄了个你来监察,是什么意思呢?”
  郭明生道:“那只是怕你们力有不及,要我在暗中帮助你们。”
  秦莎莎冷笑道:“放屁,这本来没有关于组织的事,却要你们来硬插一手,明明是想吞掉那批珠宝。”
  郭明生道:“莎莎!这是什么话,这笔财富是属于公有的,谁也不能私吞了下去。”
  秦莎莎道:“但这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哪一个单位抓在手里,就会增加一笔可以动用的经费,所以你才想插一手,从我的手里接过去。”
  郭明生笑道:“莎莎!你明白就好。因为上级也在闹穷,大家都需要争一脚。正因为互相都有顾忌,才会交到你们这个小组来执行,不然那会轮到你们。”
  秦莎莎冷笑道:“既然交给了我们,你又凭什么?”
  郭明生笑道:“凭我们组里棋高一筹呀,预先在你们小组里就安插了人。所以这笔经费,我们的组织捞上一份并不为过吧。”
  秦莎莎道:“不行!我不答应。”
  “莎莎!你别傻,你们小组才有几个人,如果缴上去了,再发下来的也有限,倒不如跟我们合作了,将来我们四六拆帐,我们占六成,拨出四成归你们。”
  秦莎莎问道:“就是我们这两个组分了。”
  郭明生笑道:“那四成是你们的私下收入,对外,全由我们出面收下了,好在这是特支的经费,无须报账的。莎莎!组织里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上级没有经费,一切都靠自理,还不是谁捞到算谁的。就算到了手,这一路回去,恐怕还有很有单位要截取呢,没有我们撑腰,你们还是过不了关的。”
  秦莎莎道:“你们也不行,胡波那一关就要来了,你们又过得了那一关吗?”
  郭明生道:“你放心,我们只要珠宝到了手,胡波是绝对弄不去的,他那儿有我们的人。”
  秦莎莎说道:“胡波手下也有你们的人?”
  郭明生笑道:“当然了,我们是无孔不入的,连你们这组,我们都挤得进来,更何况是胡波那儿呢?因此我劝你乖乖的合作,没有我们的介入,你们根本就无法回得去。我已把情势说了,你可得想想清楚。”
  秦莎莎一笑道:“郭明生,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也知道这次跟来的人里,有大部份都是你们的人,所以我才不跟着大队走,宁可去找上白朗带路,就是为了不受你们的控制。”
  郭明生笑道:“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因此你也知道,在什么时候,才能够保全自己。”
  秦莎莎道:“我晓得。所以这笔珠宝,我不想先挖出来,只要一见到东西,我们恐怕都没命了,你会把我们都杀掉,然后再独吞掉的。”
  郭明生回笑道:“那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秦莎莎冷笑道:“郭明生,少来这一套,在我们这个组织里,没有信任两个字,谁都不可以信任谁。何况你吹得太离谱了,四六拆成,说得倒好听,你有这么大的权力吗?连你们那个狗屁组长也不敢答应我们带走四成,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监禁员,就敢作决定了。得了吧!老郭你给我老实点,咱们先谈好条件。”
  “条件,还有什么条件?”
  秦莎莎道:“珠宝我保管,起出来后,还是由白朗他们护送着,等回到关里的时候,你们再把那六成接手过去,在这以前,你们动都不准动一下。”
  郭明生冷笑道:“你在说笑话了,到了关里,你还肯把六成分给我们?”
  秦莎莎道:“我不肯也没办法,究竟是你们人多势众。不过到了那儿,你想凭实力硬吃掉我们也不行了。那时,我们的人手都集中了,还可以拼一下的。”
  郭明生说道:“白朗也没有这么好说话。”
  秦莎莎道:“这一点你可大错特错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他是个绝对讲信义的江湖人……”
  郭明生哈哈一笑道:“莎莎!别来这一套了,在一笔财富之前,我不相信有人能讲信义的?”
  秦莎莎道:“那只是你没看见而已,你却不能说没这种人呀,他有多少次可以把我的藏珍图夺去的,可是他却连看都不看一下,不信你可以问周嫂。”
  郭明生笑道:“不必问谁。莎莎,我清楚得很,白朗是在雪山开寨立窑的大当家,可不是什么仗义疏财的大侠客。他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会被你的那套万里寻父骨的故事给骗了,贴着老本来护送你这一趟,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大情圣,看上了你们姐妹的姿色,来向你献段勤。莎莎!别自认你长得漂亮,你就是倒贴,人家还未必理睬呢……”
  秦莎莎不禁火了,开口叫骂道:“郭明生,你在放什么驴子屁。”
  郭明生冷笑道:“秦莎莎,你也弄清楚,老子已经表明了身分,是上级派到你们这个小组来当监察员的,而不是你的部下。”
  秦莎莎道:“可也不是我的上级。”
  郭明生一笑道:“那可不能这么说。老子的地位比你高、实力比你强、形势比你好,就可以代替你的指挥权。”
  秦莎莎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郭明生冷笑道:“你可以试试看,我不剥掉你的三层皮,整得你哭爷叫娘,就是你养的!”
  秦莎莎将脸一沉道:“好!那我就等着看好了。”
  郭明生的枪口指了过去,秦莎莎不甘示弱,手上早已拿着一口飞刀比准他。郭明生冷笑道:“你的飞片子虽快,但是能快过我的子弹吗?”
  秦莎莎道:“我没试过,不过可以试一次的。”
  郭明生怒道:“臭婆娘,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秦莎莎冷笑道:“谅你不敢,因为你还得指望我指出藏宝的地方,图在我妹妹那儿,只要你杀了我,你再也别想拿到那张图了?”
  郭明生冷笑道:“没图也没关系,已经到了这里,总不出在那些石棺中,一口口地翻,我不怕找不出来。”
  “哈!要是这么容易找到,大鼻子早就弄去了,还轮得到你们来捡便宜。你一定要跟我来硬的,郭明生,我宁可送给白朗,也不会叫你趁心。”
  郭明生阴沉地点了一下头道:“臭婆娘,你终于说出老实话来了,你跟白朗串通好了。”
  秦莎莎冷笑道:“我要是跟白朗串通好了,还会来找你,白朗在雪山的人手还会比你少。”
  郭明生笑道:“他的人多,没带来也是白搭。”
  他们两个人吵得热闹,那两个大汉中的一个说话了:“老郭!别吵了,我们要争取时间。”
  秦莎莎道:“笑话,你们急我不急,我已经关照过菲菲,要是我不回去,就叫她跟白朗说实话,然后带着藏珍图先躲开,带足了人手再来。”
  郭明生道:“那你们是存心背叛组织了?”
  秦莎莎笑道:“我们组里全是你们的人潜伏,本来也不能算是个组织了。”
  郭明生道:“可是,我们总还是自己人。”
  “鬼的自己人。我们这圈子里,自己人挖自己人最厉害。我要是把藏珍给了你,很可能就落个尸骨无存。”
  郭明生一时拿她没办法,只有道:“好了!莎莎,我们虽然插了进来,但是究竟这是一笔公款,谁捞到也落不下私囊的,若是把你们都留下,而只剩我的人回去,上级同样不答应的,你的后台也未必肯休,所以我答应你的承诺,绝对守信用。”
  秦莎莎道:“可以,一切按照我的条件,你们不得碰到那些藏珍,珠宝一直由我们保管,入关再分。”
  郭明生见吓不倒她,只得软化了道:“好!我依你,现在你该把地方指出来了吧?”
  秦莎莎道:“我没这么傻,把你的人调上去,让周嫂下来……”
  郭明生道:“那我怎么知道你在捣什么鬼。”
  秦莎莎道:“你可以留在这儿看,但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的人都不能留下。”
  郭明生叫道:“那怎么行,你们不吃了我才怪。”
  秦莎莎道:“我们怎么敢那么做,你的人把守住了上面出口,我即使宰了你,也会活活困死在底下。”
  郭明生四下看了一下才道:“这儿也许另有出口?”
  秦莎莎道:“我不知道,即使有也不行,我们既没有食水口粮,也没有马匹,还能跑到哪儿去,这儿是沙漠,你的人控制了食水口粮就控制了我们。”
  郭明生沉吟未决,那两名大汉中的一个道:“郭兄弟,秦莎莎说的也是。这样吧,我上去,换成周佩芬带个人下来,大家三对三,这样谁都不吃亏。”
  秦莎莎本来还想反对的,郭明生道:“这是最大的让步了。秦莎莎你既不信任我,我也是不信任你。”
  秦莎莎想了一下,终于道:“好,你们上去一个人,换周嫂跟刘拐子下来。”
  郭明生道:“为什么要换那讨厌鬼呢?”
  秦莎莎冷笑道:“因为我知道他是另一个圈子的人,这件事儿大家都插了手,干脆就多几个人知道,刘拐子可是上头派来的,谅你也不敢动他,这样子大家安全一点。”
  郭明生道:“好吧,你如果认为要他下来我自然不反对,不过你认为我怕他,那就错了,我第一个就准备拿他开刀。”
  秦莎莎道:“你敢吗?”
  郭明生笑道:“为什么不敢?我不动手,留给胡波去对付他。”
  秦莎莎道:“郭明生,你把胡波拖进来,可是不智之至,你的人准能控制得他吗?”
  郭明生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吧,我吃定他了。”
  秦莎莎道:“吃定他有屁用,现在马洛夫带了人找他去了。”
  郭明生回答道:“这个由我来担心好了。”
  秦莎莎道:“不管怎么样,珠宝可不能让他过目,而且也不准接近我们。”
  郭明生道:“好,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张成,你上去,把那老梆子跟刘拐子换下来,你守住上面。”
  一个大汉答应了,沿着绳子上去了,郭明生与秦莎莎则是谁都没放松,枪跟刀一直对指着。
  约莫十分钟之后,绳子一阵抖动,周嫂先下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左腿微跛的中年人,拄着一根钢拐。
  周嫂道:“莎莎,你怎么又把我叫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都是他们的人,我们上面有四个人,我下来了?那四块料更吃不住他们了。”
  秦莎莎笑道:“没关系,我已经跟郭明生谈好了,大家折成对半,东西由我们保管进了关再分,所以才叫你下来,好起出藏珍。”
  周嫂道:“起出藏珍,你的图又没带来。”
  秦莎莎道:“不必,图我记熟了。”
  她在地穴中走了几步,又比划了一阵,终于跳上了那具石棺,抬头向上面看着道:“在这上面,老郭,你叫个人过来帮我的忙,把那块石砖取下来。”
  郭明生道:“怎么会在上面呢?”
  秦沙莎说道:“我总比你知道得清楚吧。”
  郭明生道:“好,我来帮你好了。”
  秦莎莎道:“可以,老刘,你也上来,用你的拐杖把顶上的石砖砍碎,才可以取到藏珍。”
  刘拐子却道:“莎莎,我的职务是监督,不管实际行动,所以你别把我算在里面,我不干。”
  秦莎莎道:“你不干,难道你不想摊一份?”
  刘拐子冷冷道:“我不想,藏珍取回去之后,谁也少不了我的一份,这个时候,我可没兴趣。”
  他冷冷地看看四周一眼,道:“现在你们的实力人数差不多,王二、王三,跟周组长是你这边的人,张必先跟胡六是老郭的人,你们双方势均力敌,我拐子只单身一人,因此,我不想参加你们的争夺。”
  秦莎莎道:“我们两边可以合起来吃掉你。”
  刘拐子笑道:“你若不清楚,却不妨问问老郭,他敢不敢?”
  郭明生道:“我不敢,莎莎,你也别做这种傻事,老刘的那根铁拐里,藏有烈性的炸药。”
  秦莎莎一惊道:“这是为什么?”
  刘拐子道:“这是代表组织给你们的警告和监视。组织也知道这一票财宝价值很高,每个单位都在争取,谁有本事,谁争取,可以按照成数摊下自己单位的一份,其余的照缴上去,谁要是敢动歪脑筋私吞下来,叛离组织,可就要受到粉身碎骨的制裁了。”
  秦莎莎道:“就凭这一拐杖?”
  刘拐子笑道:“这一拐杖里面的炸药,可以炸开两丈厚的城墙,如果我在这里把它引爆,可以把我们都埋在地下,我不说试试看的话,是因为这事儿不能试。”
  秦莎莎看看郭明生,郭明生笑道:“是你要他下来的,可别怪我。”
  刘拐子道:“你们不叫,我也会下来的,不过你们放心,我的立场公正,两边都不帮,我只管把东西押回去,谁得手都没关系。”
  秦莎莎道:“你看着郭明生他们强取,你也不管?”
  刘拐子笑道:“莎莎,你怎么也这么嫩呢?在我们这圈子里,人吃人不是头一回,你能神通广大,争到主持这趟任务,别人眼红是定的,组织却不管替你去消除敌人,而只管你如何顺利达成任务。”
  秦莎莎道:“假如我对他们展开反击呢?”
  刘拐子道:“我当然也不管,只不过他们的人数太多,而且还有后援,我劝你别做那种傻事?”
  秦莎莎哼了一声道:“好,那我不管了,藏宝地点在这顶上,我已经指出了,反正我也捞不到,你们去取好了,我现在就交给你们。”
  说着她跳下了石棺,郭明生道:“你真的不管了?”
  秦莎莎道:“当然了,我瞎忙了一场,还是捞不着一点好处,这是何苦呢?弄不好还得要赔上性命。”
  周嫂道:“大妞儿,别赌气,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秦莎莎道:“周组长,都是你,挑了半天,结果挑来的都是不近人情的人。”
  周嫂苦笑道:“我也没办法这次行动很艰巨,我要挑选都能当得起的人手,谁会一到这部门会派人潜伏到我们里面来呢?我们这个特别行动组,一直是担任些特别的行动,着重的是身手功夫。他们派出的都是些好手,我在吸收时就以这个为标准……”
  郭明生笑道:“你们不必怪来怪去,组织只有一个这个部门,不容许人自己揽小圈子。你们仗着后台硬,定要成立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结果还是不能脱出我们这个部门的控制,这次回去后,你们也该明白了,还是投到这里来吧。”
  秦莎莎道:“你在做梦,只要我们能够回去,就有你们受的,现在我说不管就不管了。”
  郭明生道:“你不管也没关系,可别在一边想捡便宜,你们没机会的。”
  他拔出枪来,比住了四个人,然后道:“张必先,你上来,把石块顶开,看看有没有珠宝,我来看往她们。”
  秦莎莎道:“我们上去,不在旁边总行吧。”
  郭明生道:“不行,等珠宝找到了,你才可离开,现在我怎知道是真是假?”
  秦莎莎道:“地图上标明是在这个地方,有没有我可不敢担保。”
  郭明生一笑道:“你不担保也不行,除非你把地图拿来,证呢确实是这个地方,否则你就得负责把珠宝交出来,秦莎莎,你最好老实点。”
  秦莎莎又要发作,却被周嫂劝住了,那个叫张必先的大汉跳上石棺,伸手一顶上面的石块,居然能推得动,连忙道:“上面是活动的。”
  这一来使得郭明生的注意力转移了道:“快推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张必先推开了石块,道:“有一只箱子。”
  “快把它拿下来,珠宝一定是在里面的。”
  张必先把石块推过一边,把箱子取了下来,放在石棺上,打开了箱盖,一阵光辉灿烂把人的眼都照花了,张必先忍不住抓起了一把道:“真有不少呐。”
  郭明生道:“放回去盖上。”
  就在这一瞬间,秦莎莎已经发动了,她就地一滚,扑向了郭明生。王二、王三两支飞刀齐出,也都飞向了郭明生,郭明生的动作也很快,一面闪身面扣发扳机,砰砰两响,王二跟王三都倒了下去。
  周嫂在行动时,扑向了一边监视的胡六,两人打成了一团。胡六手中握着枪,手腕被周嫂抓住,无法扣击,拼命地翻动着。
  秦莎莎已滚到郭明生跟前,双腿一踢,已经把郭明生手上的手枪踢开,两个人也变成了空拳对打,缠战不休。
  枪声惊动了上面,已经有人问道:“下面什么事?”
  刘拐子很冷静地站在一边道:“没事儿,你们别下来,守住上面就好。”
  张必先双手捧住了珠宝箱,不知要如何是好。胡六怒叫道:“老张,你这个笨蛋,还不快把东西放下,过来帮忙。”
  郭明生却道:“不,先送到上面去,另外叫两个人下来,我们还能撑一下,快。”
  刘拐子却道:“不行,珠宝不准送上去,不准离开我的眼睛。”
  郭明生问道:“老刘,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拐子道:“没有意思,我只是执行我的任务,看住珠宝,你们谁得手我都不管。”
  郭明生恨恨地道:“好,张必先,放下箱子交给老刘,你把我的枪拾起来,干了这两个婆娘。”
  张必先把珠宝箱放在刘拐子的脚底下,走到一边去找手枪,那支枪因为被秦莎莎一脚踢到远处去了,那儿又有另一具石棺挡着,他摸了进去,有一会儿才出来,郭明生道:“快,给这婆娘一枪。”
  张必先握着枪柄却走到胡六面前,在胡六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因为胡六已经把周嫂压在地上,情势常危急了。
  胡六哼了一声,两眼翻白,被周嫂推开,翻身倒下,手中的枪也被周嫂夺了过去。
  郭明生怒叫道:“张必先,你疯了,怎么对自己人下起手来……”
  他忽地住了口,因为他看见这个人不是张必先,而是秦菲菲。
  秦莎莎也喜出望外地道:“菲菲,你也来了,白爷呢?我发出的信号,这么快他就收到了?”
  秦菲菲没有回答,她的枪比在郭明生的额角上,使得他不敢动了,乖乖地松了手。秦莎莎起来后,挥手就给他一个巴掌,怒声道:“姓郭的,这下子你也有抖不起来的时候。”
  郭明生的嘴角已经淌下血来了,却仍然狠狠地道:“秦莎莎,你别以为占得优势了,上面还有我们的人呢,回头我看你们怎么办?”
  秦莎莎却笑道:“你应该想想我是怎么进来的?”
  郭明生怔住了,秦莎莎也道:“菲菲,你是怎么进来的,上面有人守着的。”
  秦菲菲道:“我早在你们之先进来了,自然不是从你们那条路。”
  秦莎莎道:“什么?另外还有路。”
  秦菲菲点点头道:“是的另外还有路,郭明生,我把你宰了,从另一条路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郭明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秦莎莎道:“妹妹,白爷呢?情况很不对,整个小组差不多全是他们的……”
  秦菲菲道:“根本也没有我们的人了,即使有也不会跟我们走的。
  秦莎莎也怔住了道:“对啊,我忘了,那……”
  刘拐子叫道:“好哇!你们果然跟白朗串通,要背叛组织了,周佩芬,你也有份。”
  周嫂道:“我们不是背叛组织,只是不想干了。”
  刘拐子道:“不想干了,这个圈子还能由得你想干就干,不干就走的?”
  周嫂叹了口气,道:“老刘,我们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故而我希望你能放过一马,装作不知道。东西有你的份,你带着走也行,随后来拿也行,不管组织能给你什么好处,也绝不会比分上这一份儿强。”
  刘拐子冷冷地道:“周佩芬,我倒是希望能吃下这一份儿来,只可惜我身不由己,我可以装作看不见,可是回头对上面的人又如何交代呢?”
  周嫂说道:“老刘,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不是从原路出去,也碰不上头的了。”
  刘拐子一愣道:“周佩芬,你也是个老练行动的人,怎么说这种幼稚的话。你也不想想,这么重要的一桩行动,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上级怎么会放心只交给你们这一组人来负责呢?俗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上级会不防着你们起异心吗?我即使答应了也没有用。”
  周嫂一惊,说道,“你是说还有人在监视?”
  刘拐子道:“在这洞里是没有了,他们不知道另外还有出路,所以就下来那么几个人。”
  周嫂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刘拐子笑道:“我担心的是你们带不走这些东西。”
  周嫂道:“我们带不走东西?老刘,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看在以往的交情,跟你好言商量,否则我们硬要走,你一个还拦得住我们六个人不成?”
  刘拐子一笑道:“一个人拦六个自然不行,可是三个人拦四个,大概总没有多大问题。”
  “三个人拦四个,你哪里来的两个帮手?”
  这句话她实在问得多余,因为王二跟王三的两支枪已经比起了秦氏姐妹了。
  周嫂不禁直了眼,沉声道:“王三,你们是我十几年的弟兄,怎么也要跟我作对了?”
  王三笑笑道:“对不起,组长,你在组织里,我们是你的弟兄,你要想叛离组织,我们就是执法者了。”
  周嫂呆住了,秦莎莎也呆住,王二还趁机捏了秦菲菲一下笑道:“二妞儿,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刘兄弟才是这次任务的真正主持人,我们两个是他的老弟兄,先前郭明生他们闹得起劲,那是白忙,迟早也要乖乖地交出来的,你们也是白动心思了。”
  周嫂道:“刘拐子,你好阴险。”
  刘拐子一笑道:“我可没骗你们,我来报到就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价真货实,如假包换。”
  周嫂道:“你这个身份不假,可是你居然安插了两个人在我的身边……”
  刘拐子笑道:“这个倒不是专为对你的,你们这些半路上出家的,根本谈不上什么,组织一直对你们没放心过,不过话说回来,就是那些老伙伴也一样,都会有人在他身边暗中监视着啊。”
  秦莎莎道:“你们圈子里有没有信任的人?”
  刘拐子道:“没有,莎莎,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在我们这圈子里,连老子对儿子都不能信任。”
  秦莎莎叹了一口气:“好吧,算落在你手里了,你说要怎么样吧?”
  刘拐子一笑道:“其实你们只是见财起意,不算是真正背叛了组织,因此只要你们继续乖乖地达成任务,把东西带回去,我仍然可以代表组织,不究既往的,就像郭明生他们一样,我不是也没有要他们怎样吗?”
  秦莎莎哦了一声道:“那么杀了郭明生他们呢?”
  刘拐子道:“很简单,往大鼻子身上一推就行了。”
  秦莎莎道:“上面的人可不会相信的呀。”
  刘拐子笑道:“上面的人都是我的弟兄。”
  秦莎莎道:“那怎么可能,我下来的时候,还有郭明生的几个人拿着枪在封住洞口呢。”
  刘拐子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秦莎莎道:“你有把握?”
  刘拐子笑道:“当然了,否则我怎么会那么放心下来,你们跟郭明生都太不聪明了,他以为已经控制住局势,哪里想到他所谓的心腹弟兄,有一半是我布置在他们身边的,现在你总该死心了吧。”
  秦莎莎看了白朗一眼,见他脸上毫无表情,不禁有点莫测高深,刘拐子又道:“菲菲,你们姐妹跟周佩芬的事,我可以放过不提,可是这件事不能有外人参加进来,因此你得说实话,你们是几个人过来的。”
  秦菲菲沉吟不言,刘拐子道:“菲菲,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说实话才能保全你们自己了,说,白朗有多少人跟了来。”
  秦菲菲道:“我们来的时候,只有我跟白朗两个人,不过他还有两个帮手一定会呆在后面的。”
  刘拐子居然相信了,点点头又问道:“此外,他们还有多少人呢?”
  秦菲菲道:“我可不清楚,他的人都没有直接上来接头,究竟有多少,我不清楚,不过总有十来二十个,因为有一半的俄国人是被他们消灭的。”
  刘拐子再问她道:“现在那批人在哪儿呢?”
  秦菲菲道:“要问白朗了,他办事神出鬼没,不会跟我们说真话,也不让我们知道真实情形。”
  刘拐子冷笑道:“可是他却跟你一起来取藏珍。”
  秦菲菲道:“那是我们跟他谈好了条件,许他得到三分之一的珠宝,而且我们怕他到时会反脸,所以坚持只准他个人前来,以便于控制。”
  刘拐子盘算一下才道:“白当家的,你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们是哪一个行当了。”
  白朗淡淡地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刘拐子一笑道:“你晓得就好,明白我们不是省油的灯,而这批藏珍根本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只是加以收回而已,所以你只有白白辛苦一趟了。”
  白朗笑了笑道:“白某带了弟兄们,迢迢万里,花了精神气力,还得贴老本,哪有白白辛苦的道理。”
  刘拐子道:“白当家的,你要弄清楚,现在是你落在我们手中,我这么对你已经很客气了。”
  白朗道:“我虽然落了单,但是我的弟兄没落在你们手里,这会儿算这个帐还太早呢。”
  “白朗,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白朗笑道;“在沙漠上,你们不会比我的人多,而且你们要带着东西回去,势非经过雪山不可,不把我姓白的打发好,想要太平过关,恐怕没这么容易。”
  刘拐子冷笑道:“在大沙漠上我们也不怕你人多,要知道我们还有十大批人在胡波那儿?”
  白朗大笑道:“你若是指望那批人,那就更打错主意了,胡波在沙漠上被人称为沙漠之狼,维吾尔人恨透他了,如果你们跟胡波结了伙,恐怕将寸步难行,再说那个叫马洛夫的大鼻子带着残军也去找胡波,是你们把他的考古队打垮的,见了面你又怎么个交代法?朋友,别看现在你们已经得到了藏珍,如果没有我白朗带着你们,绝进不了关。”
  刘拐子道:“别以为你是老沙漠,我们一大堆人下来没有人带路,也没摸错地方。”
  白朗笑道:“你们自己也明白,一路上都在我手下兄弟的监视中,我是没意思动你们,否则早就摸掉你们了,在大沙漠上,我有维吾尔人做后援,你如果不信,可以问问这三个女的,回疆的第一勇士札木台还把他三个女儿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