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跨到走廊里时,不料有位老人站在房门前,一副惊讶的目光睨视着浅见光彦。
“呃!富冈君!”
佐代子在浅见光彦的背后惊呼道。
“啊!夫人,是你在啊?”
这位被称为“富冈君”的老人一瞬间皱起了眉毛。在浅见光彦的眼里,他好像很后悔在这里遇见佐代子似的。
据佐代子介绍,富冈是山久物产公司的顾问董事,年龄约莫已过70岁。他头发斑白身材瘦长,说是企业家,还不如说是一副学者的风貌。
佐代子向他介绍浅见光彦,在听到“浅见光彦”这个名字时,他的表情微妙地抽动了一下,好像对浅见光彦己经有所耳闻。
“你找我有事?”
佐代子惊讶地问道。
“不!我正好路过附近,想来看看,社长去世以后,这间房间怎么样了。”
“是吗?那么,进去看看吧?”
“不用了。不用进去,在这里看看就足够了。”
富冈连连摇头,露出一副退缩的模样。
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公寓。
走出公寓大门时,富冈想要告辞,浅见光彦连忙将他留祝“我有些事想要请教你。”
富冈露出一副兴味索然的表情,但浅见光彦视而不见。
他向遗孀道别以后,便径自与富冈一起走去。
富冈已经年老,但腿脚却十分矫健,直视着前方,甩开大步走着。
“刚才在山桥君的房门前遇见你时,我突然发现,富冈君带着那间房间的钥匙吧?”
估计佐代子已经远去,浅见光彦便冷不防说道。
富冈颇感意外,但他随即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摇着头。
“没有。”
“可是,我却好像看见富冈君将钥匙放进口袋里。”
“没有。这是你的错觉。我没有带着钥匙。你如若不信,就搜我的身吧?”
“哈哈!我没有这样的权利。倘若是我的错觉,我就向你道歉。”
“你就是要和我谈这件事吗?倘若真是这件事,那么我这就告辞了。”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富冈君也投保了吗?”
“投保?没有。我不喜欢保险。而且,我终生孤身一人生活,即便投保,也没有收益人。送葬熨那样的积蓄,我还是有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的是公司董事全都参加生命保险。据说大家相互成为收益人。”
“噢,你说的是这件事吗?没有。我没有参加。我没有感觉到是被大家疏远了,即便想要参加,不是也有年龄限制吗?”
富冈老人“哈哈哈”地高声朗笑着,说了一句“我告辞了”,便在小巷口拐弯走了。他拐进小巷离去,并不是去那边有事,目的显然是躲避着浅见光彦。
浅见光彦目送着富冈离去的背影,回想着老人藏钥匙时的动作。当时,在这一瞬间,浅见光彦的目光分明清楚地捕捉到富冈手里拿着的钥匙。
他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不是山桥启太郎那间工作室的钥匙。如若不是,富冈为什么要将钥匙藏起来呢?——工作室的钥匙,除了山桥夫妇之外,其他人也许还有钥匙。是!应该还有。——浅见光彦心想。
浅见光彦径直去警署拜访刑事课长吉本。不出所料,警察没有注意到书房里的那张椅子。
“嗯……是吗?椅子换过了?那么,应该是最近才换的吧。”
“我觉得是案发那天换的。警察倘若能够出面去调查,我想马上就能查清楚的。”
“如若有必要,我们就出面去调查。但是,假设在案发那天刚换过,这能说明什么?”
“当然就有问题了。就是说,死者在打算自杀的那天,将自己坐的椅子换了,这不是很不正常吗?”
“这个嘛!残聿徽0伞R蛭陨闭饧卤旧砭褪遣徽5穆铮〔荒馨闯J独唇型贫习伞!?
这样不行!对他们说不通!臣庋逑胍牌恕?
无论自杀还是他杀,结论一旦定下来,只要没有重大的事情,就决不会改变。这是警察一贯的做法。
浅见光彦一回到家里,便接到了富冈打来的电话,好像在等着浅见光彦从警察署那里回来似的。
“刚才我很失礼,对不起了。我想起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富冈先向浅见光彦陪礼道。
“就是社长公寓里的钥匙,其实久水君应该有那把钥匙的。”
“久永君?……可是,富冈君怎么会知道他有那把钥匙的?”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吧。我只是因为你很想知道有关钥匙的事,所以才告诉你的。”
富冈简直一副忿然的口吻说着,然后说了一句“就说到这里”,也不等浅见光彦回话,便将电话挂断了。